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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风染不放心,想去朝堂上瞧瞧,被御前护卫拦住了。照规矩,朝堂上皇帝接见群臣并商议国事的地方,极是庄重肃穆。散朝之后,不允许任何大臣私自逗留。 如果皇帝要在散朝后召大臣议事,会在朝堂后面的昭德殿接见,并且进出昭德殿也不经由隆安门,而是由隆安门左右的宣安门和长安门让内侍奉旨接引入内。 如果大臣们在散朝之后因急事需要面禀皇帝,就在宣安门外投递紧急奏折求见皇帝。皇帝接到紧急奏折之后,如果皇帝也觉得需要接见,就会叫内侍出来接引大臣入内,如果不接见,也会传出旨意。 一般外臣和地方官员回到都城,会去吏部报到,然后由吏部次日以文牍上奏皇帝。 风染想着贺月接二连三地发出圣旨召他回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便去宣安门投递了紧急奏折:“臣在宣安门外候旨。” 满以为贺月会立即传召自己进去见驾,哪知,贺月只叫内侍出来传了个口谕,叫风染回府歇息。风染只得满腹疑窦地回转都统帅府。不是有急事要见自己?那就是有要事要见自己?不然为什么派那么多内侍去宣召?不在昭德殿接见他,而叫他回府歇息,难道不是公事,是私事? 两月巡军,一路风尘,风染也想赶紧回家好好洗浴一番。风染想:贺月会不会已经在都统帅府等着他了?这两月多在外巡军,虽说是为了不把有限的时光岁月荒废了,想给凤国以后的军政打下坚实的基础,至少要把凤国打造成一个能对抗匪嘉和雾黑的军事强国,风染一路马不停蹄,殚精竭智地筹谋着军政军务,可风染心头也着实想念贺月,牵心牵肚的记挂。风染不懂什么叫相思,只觉得那种牵心牵肚的记挂叫人既觉得痛楚,又觉得甘甜。 想着不久之后就可以见着自己记挂了两个多月的那人,风染心头充满了期待。哪知,风染一回到都统帅府,就遇到了难得的喜事:庄唯一收纪紫烟为义女。前堂是都统帅府的官衙,一切照旧。后宅里却张灯结彩,极是喜庆,这个拜父礼仪搞得极是慎重,庄唯一难得的请了几个知交好友来府里作客见证。纪紫烟是孤女,纪家无人,她嫁入郑家,上了族谱,便是郑家人了,因此郑承弼,郑嘉,郑皓,郑修羽等郑家头面人物全都到场。 大家看见风染忽然回府,虽然惊诧,却也笑逐颜开地把风染迎了进去。 风染问了吉时,便回自己房里沐浴更衣,略洗风尘。期间风染逮着空子问小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小远一脸懵懂:“什么事?好事啊,就是表少奶奶要拜庄大人做义父了。”风染沐洗之后便去后宅前厅里恭喜了庄唯一和纪紫烟。虽然风染很想知道朝堂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这种场面,风染也不好多问,只在角落里坐下。 纪紫烟入住都统帅府后,就结束了后宅里长期几个掌事主事的局面,纪紫烟理所当然地成了都统帅府的当家少奶奶。当家少奶奶拜义父,拜的又是当朝一内阁学士庄唯一,后宅里的掌事和下人们格外用心巴结,把礼仪办得极是热闹隆重。吉时到了,纪紫烟正式拜了义父。然后排了宴席出来,分为男宾女客,分别招待,都统帅府的后宅,难得热闹一回。 风染性子冷清,呆在一群说说笑笑的人群中,显得落落寡合,他也不喜欢这等热闹的场合,坐在宴席上,只略动了一筷子就放下了,小远偷偷递了碗蛋羹让风染吃了先垫着。 郑修年趁着席间,跟风染寒暄,含笑道:“你回来啦?回头我有话跟你说。”风染心头一凛,心道:“贺月接二连三下旨召自己回来,果然有事!” 风染没等散席,推说身体不舒服,便先退了。风染刚走不久,贺月带着太子响亲临都统帅府恭贺太子少师晚年喜收义女。庄唯一是太子少师,是将来太子的老师,老师喜收义女,学生自然该前来到贺,太子年幼,由皇帝亲自带来道贺,在众宾前送了一对玉镇纸并一套仕女头面做为贺仪,庄唯一收义女,备极荣宠隆重。无论是庄唯一还是郑家,都觉得脸上极有光彩。 贺月带着贺响并没有在喜堂上停顿太久,送上了贺仪,表达了恭贺之后,便即摆驾回宫了。庄唯一,郑家及一众宾客恭敬地把皇帝送出府。 帝王驾辇从都统帅府的正门出来,在众宾客的跪送中,向西往皇宫方向行进。等众宾客起身回了府,帝王驾辇忽然拐了个弯,折而向北,进入了都统帅府与皇宫之间的那条长街,贺月带着贺响,从侧门又溜进了都统帅府! 早就料到风染在宴席上吃不到东西,小远替风染另外准备了晚膳。风染刚吃完,看时辰还早,正准备去房看看这两个月集压下来的文牒案牍,早些把这些不着紧的公文批阅了,回头才好再次巡军,风染总有一种时日无多的紧迫感。 风染半歪在躺榻上,看小远把些残汤剩菜收拾出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远说闲话:“小远,你不是老早就订了亲么?怎么还没成亲?” 小远喜滋滋地道:“少爷,小远成亲了……还是两个。” “什么两个?” “两个老婆,一妻一妾。家里订的那个是正室,我喜欢的那个是少爷作主给订的侧室,少爷怎么不记得了?” 风染心头一凛,他是有说过要替小远作主,不过他的意思是跟家里订的那个解除了婚约,然后与小远喜欢的那家重新订婚。他哪有作主替小远娶一妻一妾?再说,他这几年忙进忙出,一直没得空闲时间。好容易有了空闲,他又被贬了官,因此说归说了,并没有吩咐底下人去做,他真的没有作主替小远并娶两女,什么“少爷作主替他订了侧室”?风染压根不知道。 风染正在诧异,便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朝他这主院走来,随后一些脚步声便停在了主院外,只有一种他熟悉的脚步声走进了主院。风染心头猛跳了两下,刚吩咐道:“你出去吧。”便看见贺月抱着贺响,绕过了他卧房外厢的小客厅,走了进来。 只是两月不见,风染觉得贺月似乎憔悴苍老了许多,他刚进了膳,身子正倦怠疲乏,懒得起身,只向贺月笑了笑。贺月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风染,看着有些木无表情。 倒是贺响,一看见风染,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老早便把两只小胳膊朝风染举起来,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嘴里边哭边叫:“风叔,风叔……呜呜……” 贺月弯腰把贺响放了下来,贺响便跌跌撞撞在向风染跑过去,一下扑进风染怀里,两只小胳膊紧紧搂住风染的颈脖,可劲儿地哭,哭得老伤心老伤心的。 风染轻轻搂着他,满是怜惜地问:“宝宝,怎么了?谁欺负宝宝了?”询问的眼光便瞟向站在门口的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