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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兵营军心浮动,人人自危,还要相互监督。 虽然成化山上派了大夫,备了药材,但疫病凶猛,进去的患者多,被治愈了活着出来的少,那些患者都是被强制送来的,哪肯甘心在山上集中等死?时常有些症状略轻的患者便想逃下山去,单个患者不行,还联合起来,跟京畿守军发生过几次冲突骚乱。虽然患者都被京畿守军抓了回来,但经过这番接触,有不少京畿守军被感染。 贺月一听郑家所在的京畿北营竟然无一人染病,心头便大为不悦:“你是说,玄武真人已经配出了药方,被郑家藏私?”一定是玄武真人配制出了对付疫症的药方,但郑家只用在自己人身上,秘而不宣! 贺月从风染口里知道玄武真人嗜医成狂,嗜武成痴,连人都病死了,他还要偷偷剖开尸体以查病因,以求下次对症。这么大一场瘟疫,玄武真人没有道理不知道,按照他嗜医成狂的性子,他如果不把这疫症攻克下来,只怕他会比病死的人还难过。贺月暗自后悔,他怎么能把这个医术无双的老疯子给忘了呢? 瘟疫从春季暴发,持续到秋季,又再次大模规在凤梦大陆全境爆发,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一直没有配出对症的良方。各地大夫都拼命研制药方,但似乎总是对一些人有效,一些人无效,有效的少,无效的多,更加谈不上防治。而郑家所在的京畿北营在同样的跟患者冲突接触之后,却无一人染病,至少说明玄武真人已经找到了防止染病的药方。 据此,贺月猜测,只怕那治病的药方也都早已经配制出来了,只是被郑家藏私了。郑家就看着疫区死人,守着药方秘而不宣! “……已经配出药方了啊?”风染没贺月反应得快,倒没想到玄武真人会已经配出了对症的药方,只是郑家藏私早就不是第一回了。以前在阴国时,阴国跟索云国连年开战,阴国是越打越弱,而郑家,却是越战越强。不藏私,郑家怎么强大得起来?风染是亲眼见识过郑家是如何假公济私,中饱私囊,壮大自己的。只是风染对风家对皇族没有归宿感,眼看着郑家损害风家和阴国的利益也不吱声,反而乐见郑家强大起来,贺月想了想又问:“你我练他那个什么功法,他都没露面。你知道他被郑家关在哪?”大约因为这老头几年没露面,才被忘了。 风染道:“以先生的身份和武功,郑家不可能把他关起来,最多是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了他,不让他露面……怕你找到他。” 贺月奇了:“怕我找到他?为什么怕我找到他?” “怕你知道了双修功法的妙用。”风染道:“因是邪功改良的,可能郑家也以为可以像邪功那样,用来强采他人精元。郑家是想让我散了跟你双修出来的功法,再跟别人双修,然后强采别人的精元,练成像范小天那样的妖人。这种事,自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郑家知道后就把玄武真人控制起来了。所以等你在鼎山集会上知道我活不长,跑去找玄武真人问个究竟时,玄武真人早已经被郑家控制起来,一直外出‘云游’中。如今你我已经练了合体双修了,是时候该让玄武真人‘云游’归来了。” 郑家这么做,全是为了保护自己,风染心头自是感激。怕贺月又坏了对郑家的印象,风染又道:“这都是以前的旧事,不提也罢。郑家控制的人,我不好直接找他们要,不过你可以传旨。” “我传旨找他们要人?” “你不用管人在哪里,你只消把旨意传给郑嘉,叫他把旨意转达给玄武真人就是,言明若是转达不到就治罪,要让郑嘉无可推萎,只能把先生推出来应旨。这样先生就是奉旨北上驰援,就可以摆脱郑家的控制了。”既可以把玄武真人从郑家的控制下解救来,又给了郑家一个台阶,玄武真人又可北上驰援,还卖了六和军一个天大的人情,为以后的协作招安打下基础,一举数得。 贺月在心头想了想:“这个使得。不过,驰援以前,要叫老头子先来见我,叫他把药方交出来。”对症和防治的药方,可是救命的东西! “这事紧急,六和军那边等着大夫药材救命,你赶紧叫汪大人进来拟旨,然后立即叫内侍去给郑嘉传旨。”风染想了想,又道:“要不,把二舅传进府来,你亲自宣旨,态度不要太正式了,用半开玩笑的口吻传旨,叫他去把先生找来,一则相谢先生传了那功法,二则派遣先生去北方驰援救命。” 用这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方式传旨,虽然是在郑家手里掏人,但不至于让皇帝同郑家的关系太过紧张。贺月体会得出,是风染回护自己之意,本是个糙汉子,却替自己想到这等细腻的地方,自是对自己非常用心用意。贺月道:“你想得周到,便这么做。你先回后宅,我宣汪大人来府上拟宣。” 郑家是风染的母妃娘家,再怎么闹矛盾,也有割舍不断的血脉,风染回护郑家是理所当然。然而,当自己跟郑家有冲突时,风染会尝试着调和两者的冲突,以寻求一个双方都不受伤害的方案,贺月觉得,至少自己在风染心目中,已经提升到了跟郑家一样的高度。不,贺月觉得自己的份量甚至还比郑家更重一些,因为这一次,是风染主动出主意,帮着自己坑郑家。 这么一想,贺月的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冲淡了几分对郑家拿着玄武真人药方藏私,置凤梦大陆千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的恼怒。 本来都统帅府里就有个现成的内阁学士庄唯一,宣内阁学士拟旨的事,本不用跑外面去另外传人。可是,庄唯一的身体自打受刑后,便越来越差了,虽有纪紫烟的精心照顾,每每处理公事公文也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尤其难尽监督之责。庄唯一自己也知道身体不行了,上了几次奏折,恳请致仕让贤,贺月却一再驳回不准,只叫庄唯一有精力了就上朝管管事,没精力就在府上将养身体。所以,贺月有什么政事,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招唤庄唯一议事,只有非常要紧之事才会传召。贺月为了保留庄唯一内阁学士的身份,还特意把五人内阁扩充成了七人。像散朝后需要临时拟旨之类的事,就传召住得跟都统帅府距离比较近的内阁学士兼工部尚汪士清,贺月跟风染练过合体双修的事,郑嘉作为现任郑家家主,自然一清二楚,郑家对贺月居然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精元和寿命来供养风染的事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再不可思议,不可理解,也是不争的事实,多少使得郑家对贺月的认识和态度有所改观。贺月的供养,至少让郑家觉得,贺月对风染并非纯然的玩弄和利用,这个认知,多少让郑家尤其郑承弼心里好受了一些。 至于皇帝跟将军合体双修同练邪功的事,兹事体大,非同小可,在郑家内部也是高度机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