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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呛咳,身子止不往地微微颤抖着。贺月等不及风染回答,一边问,一边摸风染,想知道风染单是某个地方冷,还是全身都冷。 哪知贺月刚在风染背上开摸,就觉得手指似乎戳进了一个洞里。 风染身上,怎么会有洞?! 贺月赶紧把风染身子带着转了半圈,只在昏暗的灯烛下,在水汽中,看见风染背上真的有个洞,从那血窟窿兀自往外直冒鲜血,那血窟窿距离背心那么近,贺月只吓得魂飞天外,嘶声叫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贺月抱着风染爬上浴池,就要往外冲,风染虚弱地扯了两下贺月的衣服道:“慢……给我穿上衣服……再出去。” 风染不住思宁殿,便没有备着风染的衣服,内侍本来给风染准备的就是贺月的亵衣,贺月便笨手笨脚地替风染穿上自己的亵衣,又把湿底裤也换了干爽的,顺便也检查下风染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还好,风染除了背后那个狰狞可怕的血窟窿外,身上并无别的伤口。 贺月把风染扶出浴池,直接让他趴到龙床上,一路上,不住催促内侍快宣太医,又不住地问:“怎么受的伤?怎么不说一句?你傻了呀!” 风染苍白着脸,又颤又笑道:“我没事的,小伤。”他猜想,大约是白天的时候,内力运使过度,耗空了丹田之气,全赖毒内丹支撑,再加上他又连番激战,体能透支,后又受了伤,一直未得处理,在浴池边被池中热汽一薰,晕了一下,便一下摔进了浴池里。 “小伤?”贺月不由得有些冒火:“这都过了几个时辰了?伤口还在流血,这能叫小伤?”他虽看见风染衣服上溅满了血渍,但他一直以为都是别人的血,完全没想到风染会受伤。 风染乖乖地趴着,侧头看贺月,小声道:“那个……你给我……看,不许太医看!” 贺月又气又急,被风染这话,气得想笑:“你现在晓得求我了?早干嘛去了?” 贺月不是一直在忙着处理逼宫的善后事宜么?他都找不到机会说话,再说,风染也不好当着大臣们的面,叫贺月丢下正事不管,先给他打理伤口。“……”这话说出来感觉有点像撒娇,风染实在没脸开这个口,便只得眼巴巴地瞧着贺月。 贺月一边等太医来拿药箱来,一边叫内侍给自己也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一边使劲搓手捏拳,仿佛想把手指手掌搓捏得灵活一些,颇有些担忧地道:“好久没练过了,只怕又要弄疼你。”风染有很久都没有受过伤了,贺月政务繁忙,也就很久没有练习过打理外伤了,自己都觉得手生得紧。 贺月坐到床头,俯身低头凑到风染耳边问:“一会儿,你是吃药,还是绑上?” “吃药。” 贺月谆谆善诱地劝道:“那药吃了,对身子不好。还绑上,啊?” 风染侧过头,朝向床里侧,低低道:“你就想绑我……”虽然贺月其实没怎么表现过,但他们已经相处了十几年,凭风染对贺月的了解,非常敏锐地感觉出,贺月对于绑他,还真是有股执念啊!可是风染不愿意给贺月绑着,说:“不吃药,我忍着不动就是,不许绑。” 贺月倾身过去,非要盯住风染侧向床里的脸,轻声道:“风染,朕就是想绑你一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贺月轻易不对风染称“朕”,这句话虽然是个玩笑,语气却无比郑重。 玩笑而深情,郑重而温柔,风染完全反应不过来,也完全无法拒绝,只应道:“嗯……好。” 其实,贺月给风染打理伤口时,并没有真的绑上风染。这么多年,贺月早已经不是那个对感情懵懂无知,只会一味索求,巧取豪夺的年轻君王了。在十几年跟风染的相守相处之中,他渐渐懂得了感情,懂得了两个人之间彼此索求和给予的相处之道,知道绑人,形而之下,绑心才是直击要害。他要绑死绑牢风染这个人这颗心,他要绑着风染,去经历那未知的生生世世。 这一次,风染的伤确实不算太严重,虽然距离后背心近,但因当时风染内力流转强劲,那持匕之人转眼重伤,短匕捅进去只入刃一寸半左右,其深度堪堪没有伤及内脏,只是个外伤。本来血已渐渐凝结了,后来想脱衣清洗身体,碰到了伤口,才又流出血来。贺月还当风染的伤一直流血不止,是结结实实被吓着了。 打理了伤口,贺月又拿布带给风染包得扎扎实实的,才又让风染趴到床上,自己去盛了个饭菜,拿回床上,一口一口喂风染。 风染大不好意思:“放着,我自己吃。” “你不是受伤了么?” “我手又没受伤。” 贺月无法,直接耍横:“……我就想喂你!张嘴。”这一天,过得真是艰难!一次一次,他拼命从昏迷中挣扎着朦胧醒来,随后又一次一次重陷昏迷,好多次,贺月都以为今生今世,他再不能看见风染了,一次一次陷入哀伤绝望之中。如今,他还能见到风染,还能替风染疗伤,还能给风染喂饭……他觉得,一定是老天开了眼! 喂了饭,贺月又笨手笨脚地替风染抹了嘴,让风染睡下。风染没怎么说话,但贺月把风染一忍再忍的神情看在眼里,他就知道,风染一定在嫌弃他服侍人笨拙。 一直守着,等风染睡了,贺月又轻轻披衣起来,回到昭德殿,传旨急召大理寺卿宋水恒连夜进宫见驾。 白天的时候,朝堂上,皇宫里闹腾了出这么大个事情,晚上,凡在那上签过名的官吏,哪能睡得着,全都战战兢兢,翻来覆去无眠,保证皇帝在稳定了形势后,会不会来个秋后清算? 贺月没等多久,宋水恒就应召而来,一见了皇帝,跪下去行了礼,趴着不敢起来。他昨晚审问胡远,今儿一早又想捉拿风染问案,知道自己大大拂了皇帝的逆鳞,只怕这官保不住了。可是,人在官场,一样身不由己,上锋交待下来的案子,他必须照上锋的意思来办。办砸了,他还得自己来顶锅。 “宋大人,胡远那案子,办得如何了?” 果然,皇帝不叫自己平身,开口就问胡远的案子。宋水恒赶紧捡些冠冕堂皇,貌似公正的官话奏禀了一番。其实大家都是精明人,对案情心知肚明,很多细节,无需点穿点破,一件牵涉到皇宫的案子,真相和案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案子往上锋希望的方向去办理。 宋水恒以为皇帝会重点盘问自己: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件案子,是谁叫他连夜审案?是谁让他清晨去捉拿风染?然而,贺月淡淡地听了宋水恒官样化的案情禀告后,说道:“宋大人,此案,风将军是冤枉的……” 宋水恒赶紧磕头道:“是,臣回去仔细再审,一定还风将军清白!” 自己话还没说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