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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鸳鸯听了十分高兴,笑道:“好呀!他来了肯定好玩儿。” 伏迦蓝听见皇帝召见,便也带着两个小沙弥前来了。皇后倒不曾想来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不过能见到皇上也是好的,便让人多安排几个席位,给皇上、伏鸳鸯、伏迦蓝坐下用餐。那皇帝东张西望,见还有一堆美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心里很好奇,只道:“这是赏花?还是赏美人啊?”傅幽人便笑道:“人面是花,皇上何必特意分辨呢?”那皇帝却笑道:“那也不关我事了。”反正朕现在已经是个基佬了。 皇后又与皇帝说了几句闲话,便见花姬前来,盈盈一拜。皇帝见了花姬,也略有惊讶:“你怎么来了?”那皇后笑道:“今日是赏花会,听说花姬宫里养的花好,便借了许多她的花来敬佛。既如此,自然也得请花姬妹妹来饮宴,不然倒是辜负了。”且这皇后听说花姬最近得宠,便也想拉拢一番。却不想花姬和傅幽人一样,得的是假宠。 花姬最近受宠,得到的赏赐却大多来自皇后。花姬自然明白皇后的心意,也少不得虚与委蛇,毕竟对方可是黄氏嫡女,钦点的现任皇后,内定的未来太后。花姬施礼过后便去坐下,不久,又见祁公前来。皇帝不知道这个赏花会的中心思想,因此看到祁公有点讶异。那祁公单独入宫参加皇后举办的宴会也很怪,所以皇后的族弟黄县男也陪同出席。黄县男手里捧了花,原来这黄县男在家里也爱饲弄花草,受皇后之托也带了盆花来,说是为赏花会增色。这也不过是二借口罢了。傅幽人深知此宴会的真谛,便也冷眼旁观着,看看哪个美女会被祁公点中那么倒霉。 皇后笑道:“大家也别拘束,随意逛逛,赏赏花草就是了。”那些女子便都起身,各自去赏花草,那祁侯与黄县男也起身,四处闲逛,其实是要祁侯要相亲。不过黄县男是皇后的近亲,好歹也是个五品县男,长得也端正,能被他相中也是不错的。伏鸳鸯也是坐不住的,自己也走开了。皇帝也跟着跑开了,皇后好没意思,便也离了座位。席上剩下花姬和伏迦蓝,一个是妃子一个是和尚,对坐十分尴尬,便都散开了。 美女如花,可惜柳祁不喜欢花。他闲闲地逛着,满眼是一张张涂脂抹粉的脸,一段段袅袅婷婷的腰,忽而眼前现了一张素脸,一段蜂腰,肌肤丰盈,脸上带着少年特有的骄矜,这一柳树下、繁花中的回眸,恰似初次相逢的傅天略。不过一瞬,柳祁又认出来,这是那刚入宫修炼不久的伏鸳鸯。伏鸳鸯见那柳祁看他,他心里就不爽,只道“瞅啥瞅”,那祁公便笑:“刚看到是鸳鸯少爷,不敢确认,便多看两眼了。”这话在伏鸳鸯脑内翻译过来就是“瞅你咋地”, 这伏鸳鸯白飘飘的宽袍大袖里藏着丫杈,举起手来便往柳祁的俊脸上打一颗铜丸。不想柳祁还是有些身手的,轻巧的躲了过去,发型都没乱。伏鸳鸯越发动气,便又弹他一丸。祁公无法不想起傅天略少年时喜欢弹金丸作戏,举动如此相类。那柳祁脸上也不觉现了温柔的神色,笑道:“你是喜欢的话,我给你送金丸打,又何妨呢?”伏鸳鸯却道:“你以为说是金丸,我就稀罕了?”柳祁笑道:“这有什么稀罕的?不过是金子软,打人没这么疼,我倒宁愿被金丸子击中。”伏鸳鸯听他说话,觉得好笑又好玩,不觉嘻嘻了起来,又说:“那我拿金丸打你,你就不躲了?”柳祁点头道:“不躲。”伏鸳鸯便道:“你是看我没有金丸才要哄我吧?”那柳祁便道:“你要不信,下次有了金丸便来打我。我要躲了就是小狗。”既然撩汉,就需要为下一次约会铺垫,古今如是也,不然白娘子为何要给许仙借伞呢? 伏鸳鸯嚣张肆意,颇类傅幽人少时。傅幽人拐过暗道,也看见了柳祁撩逗伏鸳鸯的画面,心里虽然有些惊愕,但又暗笑:“这柳祁胆子忒大……不过大概他也不知道伏鸳鸯可是皇帝相中了的人。”傅幽人默默半晌,见那伏鸳鸯金丸铜丸作戏,也似忽然梦见自己的少年时,不觉怅惘。如今他是卑微之人,便缓缓挪步后退。这举止动作小心翼翼,已无丝毫昔日的样子,也难怪伏骄男对他相见不相识的。念及伏骄男,那傅幽人不觉有些担心,又有些妒忌起来了,这伏鸳鸯在伏迦蓝跟前爱闹爱笑,会不会也使伏迦蓝想到傅天略呢? 伏迦蓝却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一株红艳艳的牡丹。那黄县男也站在这株红花旁,艳羡道:“这也养得太好了。非真正用心爱护者不能做到。”迦蓝也颔首,只是想到,这花姬被锁在宫墙之内,镇日无聊,打理这些花草当然很细致认真了。如此想着,迦蓝又抬起头,看见傅幽人低着头缓缓走了过来。黄县男也见着傅幽人,便笑着招呼道:“傅郎可好?”那傅幽人抬起头来,露出虚伪的一笑,便与他寒暄了数句。虽然旁边站着一个超级高大的超级有存在感的迦蓝,但傅幽人也没看他一眼。那迦蓝也察觉到傅幽人总不正眼看自己。那傅幽人只偷眼看了一下伏迦蓝,便觉得差不多了,只低头告退。那傅幽人离开之后,那黄县男又道:“外头的人都说傅幽人是十足小人,但我看他也挺好的,之前那老太监得了势便拿鼻孔看人,嚣张得无法无天,倒是傅幽人和软些。”迦蓝却笑道:“那是自然。只是他有了这个地位,即使言行谨慎也是有人尊重他的。我看宫中的人都不称他‘公公’‘太监’,可是他有什么忌讳没?”黄县男闻言一愣,方说道:“是有的。他到底是有些不爱听别人说他太监。”迦蓝便点头道:“这就是了。我头一回见他的时候不知道这个,便称他公公,他似有些怏怏不乐,回头见了我也不轻易谈笑,想必是我冒犯了他。”黄县男便笑笑,说:“我看他也不是这样小气的人。”那迦蓝便笑道:“那是自然,想是我多心了。” 那些应选的女子虽然看着柳祁品貌不凡,但一看迦蓝,都惊艳非常,只觉得伏迦蓝钟灵毓秀,精致美丽得没有瑕疵,又可惜他居然已出了家,还是个圣宗宗主,算是无缘了。那伏迦蓝被人注目着,也觉得不舒服,便独自踱步进了柳荫处,顺着阴影走近了小径,那路上芳草丛生,枝叶阴翳,只静静行着,忽而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原是那名叫小才的太监。这小才负责既望园的供应,又机警嘴甜,在伏迦蓝跟前也说得许多话了,故伏迦蓝一下便听了出来。他只听见那小才的声音响着:“是呀,便是这样,今日还撞见了傅郎,才说起的。”原来他是和傅幽人说着话。那傅幽人便道:“你有话快说,我还须回圣上身边服侍。”那小才便道:“原来我听说那伏迦蓝似是在打听一个罪妇的事。”傅幽人却道:“什么罪妇?”小才便道:“当年熊妃的舞乐教习是安氏,那安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