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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接受,只是想到一家人的性命都系在皇帝的喜怒上,也不得不违背良心。故那伏鸳鸯昂首挺胸,慷慨凛然地把皇帝上了。皇帝万万没料到是这样的发展。伏鸳鸯也是刚刚上完祁公,一时脑筋也没转过来,借着一股“柳祁那货我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上”的再接再厉勇创佳绩的勇气,一咬牙就把皇帝上了。那皇帝想着“也行吧,反正是鸳鸯”,就一咬牙挺过去了。两个人咬着牙完成了侍寝的任务,解锁了新成就,成为“昊込”(日天之人)。 事成之后,那伏鸳鸯又提起裤子,跟皇帝说道:“唉,都是我不好!花姬那母子在宫里,皇上觉得碍眼的话,便打发远去吧。”皇帝正是心内柔情万分,只道:“那可不行,那是你的孩子,朕自己也没孩子,就把他当成朕和你的孩子一样好好照顾,那也挺好的。”伏鸳鸯又说:“那花姬呢?你还能看她顺眼么?”皇帝叹了口气,说道:“她是孩子的母亲,也罢了。”伏鸳鸯见皇帝这么样说,心内不觉愧疚起来,又默默了半晌,转移话题说:“咱来了许久了,怎么不见傅幽人?”皇帝被他提醒了,忽然直起背来,说道:“我把他遣退了!” 伏鸳鸯对傅幽人的感觉颇为微妙,他想这傅幽人看着无害,但却心思难测,又颇得圣眷,留他在龙宫也是个祸患,难得皇帝将他弄走了,自然还是不要送回来的好。故伏鸳鸯说道:“他那样欺骗皇上,难道皇上还要原谅他吗?”皇帝却笑道:“你是开玩笑嘛?你不也欺骗朕了?朕都不恼你了,何必恼他?”伏鸳鸯却说:“那怎么一样?我是因为喜欢皇上才骗皇上的,他是为的什么呢?再说了,难道在皇上眼中,我和傅太监是一样的身份?”皇帝方讷然不语。伏鸳鸯又笑道:“我知道皇上一时舍不得他,但他毕竟是个奴仆,若不多加管教,只怕会有内宦专横之嫌了。”皇帝到底不忍,却说:“那要怎么管教他?难道还要打他、杀他?”伏鸳鸯只笑道:“也没什么的,他不是正在管咱们御泉的事么?索性把他调出宫,放径山寺御泉司管事。他在大内也威风够了,也是时候该煞煞他的性子,好叫他知道谁才是大内的主人。”皇帝听伏鸳鸯的言辞,却不太同意,只说:“你这么说,倒像是傅郎多么跋扈一般。以朕看来,他是很勤谨低调的,还要怎么煞他的性子?”伏鸳鸯越听皇帝为他辩护就越不放心,便说道:“他连皇上都敢蒙蔽,难道还不够跋扈吗?他平日在皇上跟前自然要勤谨,不过他一转过头对着那些宫人又是怎样一副嘴脸,难道皇上又能看见了?”皇帝闻言却是半信半疑。那伏鸳鸯只想着趁机要疏远皇帝和傅幽人,好安插自己的人来近侍皇帝,忙说道:“你不信我,也可以问问济夫人,或她们三夫人中的哪一个。一来,她们是傅幽人招进来的,当过宫女,熟悉傅幽人的行事;二来,因那一箭之仇她们都与我不和,肯定不会和我串通说假话的。若她们都说傅幽人欺压宫人,皇帝还不肯信么?” 济夫人等宫妃当初认为傅幽人独占龙恩,便是痛恨傅幽人,如今见他落魄,只会痛打落水狗,因此联合一起在皇上面前说傅幽人坏话。皇上听见伏鸳鸯和众人都说傅幽人嚣张跋扈,也不由得信了几分,便同意了伏鸳鸯的提议,先将傅幽人降为御泉司掌事,离开皇宫,去径山寺当差。傅幽人含泪叩谢皇上,那皇帝见他这样颇有几分不忍,也不知何言,皇后站在一旁,颇为端庄大度地笑道:“如今不过是让你去办传水的事,你好好的当差去,等办完了回来,也是一样的。”傅幽人又磕头感谢皇后。他心里知道皇后未必不想他回宫,不然皇帝身边就真的全是伏鸳鸯的势力了。可惜皇后三番四次出面对伏鸳鸯不利,已经引起了皇帝极大的不满,她如今在皇帝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了。 第13章 小型宫廷伦理剧 傅幽人离宫了后就立即赶到了御泉司,满头大汗淋漓,茶也顾不上吃一口,只立在山头,看着远远的迂回的山路,那山路上一行人迤逦而过,队伍中一顶羽蓝软轿,傅幽人虽看不穿那绸缎做的轿,心里却明白轿内坐的是迦蓝,便也是安慰的。那迦蓝并无挣扎,按照神圣皇后的安排被送去了日度宫,以换取小圣女的安全。 伏骄男认为自己某程度上也算得上是无牵无挂,这世上唯一的牵绊就是“迦蓝”这个名字。很多时候他不仅觉得自己继承了迦蓝的身份,更真正地延续了他的生命。他过上了和迦蓝一模一样的生活,清晨自然地醒来,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心平气和地翻译着经文,偶尔与沙弥机锋几句,大多数时候都是沉浸在经卷的世界之中,也没有什么人来关注他的内心世界,这样的生活使他得到一种近乎祥和的寂寞。 他想和身边的人保持友好又疏远的关系,像是伏鸳鸯、伏圣后,甚至是皇太后。那伏圣后来到他的跟前,也不掩饰对他的冷淡,只是说:“日度宫那儿你知道吧?小圣女在那儿是住不惯的,你以前就在那儿呆过,想必你去会更好一些。”伏骄男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大概他也知道由不得他这个冒牌的迦蓝圣宗、无兵的神圣将军拒绝。 傅幽人远远地站在山头,看着圣宗的仪仗进入了日度宫,不久之后,又看到小圣女的仪仗从同一扇大门中缓缓出来,往神宫而去。大概伏圣后终于得偿所愿,可以接回自己的女儿了。那伏圣后在神宫等着小圣女回来,宫里的仆人知道女主人的心事,便特意点上宁神的熏香,助这个焦心的母亲平静下来。这香倒是奇效,又加上伏圣后一夜没有睡好,便闻着甜香酣然入梦。仆人见她眯着眼睡了,便取了披风轻轻地给她盖上。她自不知,只又似梦回了塞外,原是她更年轻的时候,美貌无比,与自己豆蔻年华的女儿站在一起,也仿佛姊妹一般,一点也看不出是母女。 女儿像一颗糖,甜甜的、圆圆的,两腮都是少女特有的粉红,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然而,哭泣的时候这酒窝也很明显。她的好女儿捂着脸痛哭,肩膀也颤抖着,她的心弦也随之颤抖,可她的肉身却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也不动,连眉毛也抬不了下。她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个被卖出去的女儿。在她丈夫老藩王的一声令下,她的好女儿痛哭着被拖入了蛮夷的马车之中——老藩王看着藩王后镇定的表情,非常满意地点头,说道:“王后越发端庄,识得大体了。”伏王后幽幽地看向老藩王,比起母爱,心中还是恐惧占了上风,她低眉顺眼地回答:“那时是妾不懂事,和外族通婚是好事,妾现在明白了。” 伏后总与自己所生的女儿隔绝,终生不复相见,已然是命运。她甚至不敢打听自己的女儿在那些野蛮的部落里过着什么日子。软弱的她只敢在那个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