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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脸,只说道:“您倒也不伤心。”皇太后一时居然愣住了,没想到傅幽人突然说自己一句。傅幽人却继续说道:“皇上虽然不是您亲生的,但自小待您是否如同亲娘一般?如今他去了您心里还真的只有嫌弃之情么?”说完,傅幽人将目光从皇太后脸上移开,却定定地看向伏鸳鸯,眼眸中谴责之情尤为深沉。伏鸳鸯恨恨说道:“你不必装模作样,一个佞宠倒装出孝子忠诚的模样来!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阉奴来说话了?”伏鸳鸯虽然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些话,但他的心内并非全无愧疚,越是心虚,他便表现得越是义愤,好像是皇帝先对不起他一样。傅幽人自然看出伏鸳鸯的心虚,因此他不发一言,只冷冷地盯着伏鸳鸯,仿佛要用眼神把伏鸳鸯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是白。那伏鸳鸯完全受不了这个,也是羞恼成怒,抬起手来就打傅幽人,正是伏鸳鸯欺近这刻,傅幽人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抽出飞针直往伏鸳鸯咽喉打去! 伏鸳鸯之前已见识过傅幽人的掷针技艺,对此也是颇有防备,但是此刻空门大露也是一时不慎,也是在这一瞬,伏鸳鸯的侍卫往前扑去,将那伏鸳鸯推倒,避过一劫,倒是那侍卫自己被扎了一针。然而却也无事,因为没中要害,且针上无毒。傅幽人见一击不中,顿时心如死灰,他知再无机会了。那伏鸳鸯险些丧命,先是惊慌,后是愤怒,只抽出侍卫的剑,直往傅幽人肩上削去。那傅幽人手无寸铁,也难抵挡,却见一道影光,原是流星飞身扑来,将伏鸳鸯的剑踢开。伏鸳鸯越发恼怒,只横剑往流星刺去。流星没带长兵器在身,只有贴身带着短匕首,不适合拿出来抗击,只能仗着敏捷身法一直闪躲。然而一味躲避也非长久之计,伏鸳鸯也非等闲之辈。那伏鸳鸯的侍卫又要援助,见此情景,那傅幽人倒是惊醒过来似的,与那侍卫搏击。这侍卫的剑被伏鸳鸯取了,便也和傅幽人一般是手无寸铁的,二人赤手空拳地对抗,倒是傅幽人经过宫刑、久未习武,处于下风。 还有一名侍卫在场,然而他手里抱着小皇子,无法参与战斗。那伏鸳鸯不断出剑往流星身上刺去。流星也只能不断闪身躲过,又随手抄起凳子还击,只是没还击几下那凳子就被伏鸳鸯的剑花削成几块破木头。另一边,傅幽人这废了一半的身子也是吃不消侍卫的攻击,也是无力招架,被对方一拳击中腹部,登时痛得脸容扭曲,弯下腰来,那侍卫趁势一拳往傅幽人的太阳穴打去,然而此时一记飞针却已插进了侍卫的咽喉,那侍卫喷出一口血,往地上倒去,顷刻没了气息。 抱婴的侍卫见此变故,大惊失色,忙趁势掷出短刃往傅幽人背脊甩去。傅幽人虽然是装弱势趁机偷袭成功,但被打中腹部痛得冒汗那也是真的,且傅幽人并算不得敏捷,自然也察觉不到背后有暗器飞来。这暗器和傅幽人的也不太一样,傅幽人的飞刀造价贵,但只有中要害才厉害,这侍卫的飞刀并不贵,但却很有效,因为淬了毒。这闪烁着幽幽蓝光的毒刃破风而来,却扎进了流星的背脊。傅幽人没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忽然被流星一推,只倒在地上,他回头一看,却见流星已喷出一口黑血。伏鸳鸯见流星扑向傅幽人硬扛毒刃,自然欣喜非常,连忙举剑补刀,为流星的生命划上句号。 傅幽人却劈手往冲来的伏鸳鸯送一记飞针,伏鸳鸯眼看着飞针甩来,轻易地一剑劈开,也是容易得很。流星倒在傅幽人怀里,像是刚才的皇帝一样口吐黑血,身体渐渐发凉。傅幽人也是濒临崩溃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么短时间之内接连两个人死在他的怀中,且都丧命于伏鸳鸯的毒药及刀刃之下。 “够了!”皇太后断喝道。伏鸳鸯却只觉得十分好笑,嘲弄一般地看向皇太后,说道:“事到如今,您还要摆皇太后的谱?”皇太后却冷冷地说道:“你抓住了伏骄男了么?”伏鸳鸯冷道:“既然径山都围住了……”皇太后却道:“你怎么知道伏骄男在径山?他今天去邵郡练兵了。难道你没打听清楚?”那皇太后说得笃定,伏鸳鸯一时都被唬住了。皇太后又说:“邵郡的兵也不少,我怕你的羽林守不住啊。到时只怕你还是要留些人质的。”伏鸳鸯其实只要稍微一想刚刚皇太后情急之下所说的话,便能知道皇太后现在在行忽悠术,但伏鸳鸯现在头脑发热,也转不过弯来。 倒是傅幽人抱着流星,见流星眼睛渐渐要闭上了,忙抬手打他的耳光,又叫道:“不准死!”流星被打痛了,又睁开眼来,说道:“傅郎……你可否……”傅幽人听得流星声音越发虚弱,忙低下头,仔细听流星的话。却听得流星在傅幽人耳边低声说:“可否摸我的裆?”傅幽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裆?是我理解的那个‘裆’吗?”流星低声说:“有解药。”傅幽人也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是接受不了这个剧情的发展。那流星见傅幽人愣愣的,便追问说:“可不可以?”那流星都气若柔丝了,傅幽人只好说:“可以。”然而在那么大家眼皮底下摸流星的裆似乎有些难度,恐怕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到时就无法给流星喂解药了。流星见傅幽人犹犹豫豫犹犹豫豫的,叹了口气,说:“算了。下次再摸罢。你记得你答应过就行。”说着,趁伏鸳鸯正和太后说话不注意,流星把袖子上金色的袖扣抠下来,便往嘴里塞去。原来那袖扣不是袖扣,是伏骄男给流星防身用药,迦蓝经卷里的黑医学万用解毒药丸。傅幽人真正的懵了,深深地觉得自己居然被骗了,然而流星却觉得自己没骗人,他只是说“有解药”,又没说哪里有解药,是吧,他对自己很满意。那流星吃了药半晌,又是疯狂地咳嗽起来,咳了半天黑血,最终才吐了一口红的。 伏鸳鸯顾不得这个,只是干着急,说道:“怎么这么久?”他说的“怎么这么久”,指的自然是怎么这么久那龙禁卫还没杀入这园子来。日度宫的守卫总没有如此森严,可以对抗禁卫这么久。伏鸳鸯察觉到这个问题,心中也渐渐忐忑起来。倒是流星怡然一笑,说道:“自然是因为邵郡军啦!”伏鸳鸯心中一震,却不肯置信:“你少唬我了!邵郡军在邵郡呢!”皇太后与伏骄男得知禁卫营归了伏鸳鸯之后,立马就筹划了应对之策,让精兵化整为零,入山驻扎以备不时之需。径山处于京郊,不在城内,也就不在皇城禁卫的管辖内,又因为有日度宫,这儿已经是皇太后独家的地盘了,让邵郡军分批次地潜入山,不惊扰别人也是轻易之事。 皇太后对此心知肚明,却仍装作一副心虚至极、瑟瑟发抖的样子。傅幽人一直在宫里,也不曾知道邵郡军已经入山的事,那是一脸的震惊。伏鸳鸯见傅幽人那样的慌乱,皇太后那样的臣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