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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设在了朝凰台。傅幽人来过朝凰台几回了,还是头一次入正殿。之前在偏室就觉得奢华,如今来到正殿,才知道什么叫金雕玉砌、银花火树,烛火光明,金马玉堂,堂上坐着盛装的凤后,不住有些宫人把盏,伏骄男与傅幽人相继落座。彩梦为二人添酒,那傅幽人十分拘谨,只说:“不敢劳动姑姑。”彩梦但笑不语。伏骄男又转头对凤后说道:“待会儿倒是怎么跟三危大王及公主解释?” 凤后却不大在乎地说:“不用我们解释,我已先让夏炎盛跟他们说了。”这倒是省心。三危大王和敖雪入了驿站后,夏炎盛就将真迦蓝的棺材扛到了二人跟前。这真是简单明了。那夏炎盛又说了,真迦蓝临终将衣钵给了一个可靠之人,欲令此人继承圣宗,不想因缘际会,这继承人却当上了太尉。三危大王听了,吃惊得很,又说:“你们不早说?”夏炎盛却说:“只怕不把棺材放到眼前,贵人们都不愿意相信。”那敖雪见了棺材也不信,直接把棺材盖掀起来。果然见里头迦蓝躺着,只像睡了一般。敖雪并不知道他吃了那个圆寂丹,才能保持尸身完好,只道:“他没骗我,他果然是个圣僧,身上有天命。” 那敖雪确实惊讶哀伤,又对三危大王说道:“你现在满意了?人都被你逼死了!”那三危大王大吃一惊,只道:“怎么就是我逼死的?”敖雪骂道:“若非你执意胁迫大师娶我,他怎么就会立誓反悔?他是信教的人,违背誓言自然会遭天谴!”三危大王闻言一怔,又抚心叹道:“都是我不好啊!”夏炎盛看着这对父女言谈,只觉得两国文化差异太大,理解不了他俩的世界。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完,夏炎盛便又说道:“请问两位还要入宫见太皇太后、太尉大人吗?”敖雪便道:“好,我倒要看看迦蓝选了个什么样的继承人。” 凤后等人吃了几盅,才听见说三危大王和大公主求见,忙请召入。众人见了三危大王,只说他果然是蛮族大王的样子,虎背熊腰,长须恶目,颇有阳刚之气。那敖雪公主比一般的中原女子都高大,却不显笨重,反而体修身长,姿容出众,加之她谨记着不要言语只要微笑,凸显不凡气质。 伏骄男见了他们,便也站起来,深施一礼,只道:“听闻迦蓝圣宗途中历险披荆,还须谢贵国相助救援。更喜大王对他青眼有加,可惜命薄缘悭,难承此浓恩厚谊,也是使人潸然泪下,叹息不已。”三危大王闻得此言,十分尴尬,半晌说道:“嗯,我汉语不好……听不太懂。”敖雪也很想说点什么,但谨记着众人嘱托,又狠命憋住,相当难受。 凤后却看着敖雪出身高贵、容貌出众,举止也很端庄,觉得如果成了这婚事也无妨。却不知现在敖雪觉得背上没有那沉甸甸的刀斧挂着很是不习惯,极想拿起面前的筷子去挠背。凤后却问道:“也是天不作美,难以成就这段良缘所以你们果然只认迦蓝一人么?”三危大王还在让人翻译着“天不作美”四个字,后边的也没听清,便很难回答。那伏骄男也无奈得很,只放下酒杯,拿起酒壶,走到三危大王他们的桌前,盘膝坐下,说道:“唉,迦蓝也挺年轻的,是不?我和他过命的交情啊,我心里也特么的很疼!”三危大王觉得有效的沟通开始了,便捂着心口说:“疼啊,特么的疼啊!”说着,三危大王也丢开了酒杯,举起酒壶和伏骄男撞了一下。敖雪也很想对着酒壶吹,但想起众人的嘱托,只能端庄地微笑不语。 伏骄男和三危大王推杯交盏的,喝了一阵,那三危大王也像伏骄男那样盘膝,满口说道:“他么的好疼啊!”敖雪抿着嘴,不敢说话,僵硬地并膝坐着,羡慕地看着他们两个可以盘膝而坐的男人。伏骄男又说道:“唉,就是你们的婚事,原来就是和迦蓝订的,我可不敢冒认这个婚事啊!”三危大王一听,酒醒了大半,他哪里管得迦蓝是真是假,只想将女儿嫁出去,又看这个假迦蓝长得那么俊,言谈也很对口味,忙说:“你都拿了他的身份、名字,还把人家圣宗都拿了,却不拿他老婆?你特么是不是人!”夏炎盛在屋檐上当着暗卫,听着这番言谈,再次感叹两国文化差异真的很大。 伏骄男闻言也是一怔,却见敖雪始终一言不发,便转头对她说道:“公主既然为迦蓝守着婚书多年,自然是忠贞之人,我若连这也顶替了,岂非败坏了公主的一片冰心?”那敖雪抿了抿嘴,谨守承诺地保持微笑,只瞪着眼睛看向父王。伏骄男觉得这公主的神色十分怪异,那三危大王便取出一柄长刀,说道:“你拔刀吧!”伏骄男却道:“我在太皇太后跟前不敢拔刀。”凤后却道:“你拔吧。”伏骄男却在犹豫,大王却说:“这是迦蓝逃跑时遗在我国的信物。既然你是他的继承人,应该能拔此刀,不然你就是骗我了。” 伏骄男便握住那刀柄,只觉一下没拔动,深感意外。那敖雪见之,也轻轻摇头。伏骄男却一时好胜心起,握紧刀柄,猛然往外一拔,只听得哐当一声,那刀鞘的口子都裂开了,其中掉下几件散落的精钢碎件,整把雪亮的刀却全被拉出,在这满室灯火下,尽显不凡寒光。 三危大王见状,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种打开方式。那三危大王便说:“这、这原来是这样啊!还说有什么机关,原来根本没有嘛!”伏骄男如此方才明白,这刀鞘的设计是有机窍的,大概是迦蓝弄的玩意儿之一,要调动机关才能拔刀,却不想伏骄男大力出奇迹,使用蛮力将这刀拔出,顺带着把机关都弄坏了。 三危大王又笑道:“当年迦蓝还说,如果我们谁能拔出此刀,他就肯做咱们的驸马呢。”伏骄男闻言问道:“那拔出了没有?”三危大王便道:“没呀。”伏骄男好奇得很,又说:“那他怎么还签了婚书?”三危大王嘿嘿一笑,说道:“那儿是我国啊,我说他娶他就得娶!”伏骄男闻言一怔,却说道:“只是怎么大王非要他做驸马不可?”三危大王却说:“这不刚好,我女儿年纪合适,刚好也没人愿意娶……我是说刚好我觉得谁也配不上我女儿,又见他来了,他就挺好的,是吧,长得好,性格又挺好的,我看来看去,很适合做驸马嘛,其实本来也没那么希望他做驸马,那时候我女儿还小嘛,没想到啊,他死不愿意,他越不愿意,我就越要弄他!”敖雪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仍然保持微笑。 伏骄男听了这话,便说:“那么听来,倒是大王想要招他,不像是公主的意思?”三危大王便说:“不管了不管了,他死了,那就算了。”说着,三危大王又笑着对伏骄男说:“你呀,小伙子还没成婚吧?”伏骄男闻言,背脊也是一阵僵硬。三危大王对着伴驾臣子及敖雪公主说道:“你们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