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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他推着车,默默地想,“回家躲屋里看,看完我就扔。” 但谁知道他走着走着,居然路过了一场车祸,一辆小摩托被夹在一辆出租和一辆公交间,已经变形严重了。好在那时候的出租车还都是漆成黄色的小面包,速度开不起来,大公共更是行驶缓慢,可能正是因为这个,这小事故并不是很严重,至少没死人。就是有一姑娘坐在路边上,半褪下连衣裙的袖子,肩膀上是个大血窟窿。 赵维宗从边上过去的时候,她似乎刚把电话挂掉,手腕一甩,传呼机就那么摔在地上,还在嗡嗡地震。她不管,低头抽烟。 “你没事儿吧?”赵维宗心说奇了,就停下来,多了句嘴。 那姑娘抬头,似乎刚看见他这个人,眼中突然冒出精光,也不管肩膀上的血洞,拽上他的手就说:“你有事儿吗?” “我?我没什么事。” “我现在得走,你能帮我个忙吗,快!” 说着那姑娘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往赵维宗身上靠。 小赵哪见过这架势,感觉自己好像摊上了个麻烦。可要他蹬车就跑,好像也做不到。只得慌慌张张把她给架在自行车后座上,人家拿巴掌一拍,他就跟野马一样撒丫子蹬起车来。 “咱这是去哪儿啊!” “地铁站!最近的是哪儿?对,北土城!” “不去医院?你身上伤没问题吧?” “哪有你这种边跑边问的!快骑!到了地方再告诉你!” 赵维宗心说太猛了,胳膊上有个大血窟窿还能把人抓那么紧。几分钟后他穿着件老头背心气喘吁吁地坐在蒸笼一样的地铁车厢里,听着站台哨声响起,车门滴滴滴关上。 那姑娘披着他的衬衫,挡着伤口,脸色极度苍白地坐在他旁边。 她想了想,道:“你人这么好,还非要送我去医院?车不锁停外面不怕被偷了?” 赵维宗心说你这血乎淋拉的,在地铁里昏倒了可就不好办了,于是道:“我那破车贼都不稀罕,而且咱送佛得送到西不是吗?” 姑娘爽朗大笑:“你怎么知道贼不稀罕的?万一丢了别找我赔啊。” “成,成,不说这个了,你刚才怎么搞的?” 聊了几句,赵维宗才知道,那车祸就是这姑娘乱超车引起的,要是不跑,乖乖等着交警来处理,估计得赔钱。可这一跑,加上在车上颠了那么几分钟,她的肩膀,以及腿上刚才没注意到的一条长形擦伤,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疼倒不是很疼,不赔钱就行,”那女孩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说他们记得住我的模样吗?” “记住了也找不着吧,除非特别寸,哪天又遇上了。”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对了,你那摩托也不要了?” “不要了!本来就是……算了,不跟你说那么详细了,”顿了顿,她又说,“我叫杨遇秋,你叫什么名儿?车骑得不错。” “……” “怎么不说话,其实吧,我以前见过你,你没记住罢了。” “在哪儿?”赵维宗心说自己现在虽然喜欢男的,但无论如何,见到这么漂亮一姑娘,多少也会有点印象。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儿呢。”杨遇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含笑看着赵维宗,似乎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逗眼前这小子上,根本也不在意那点儿伤口。 “赵维宗。” “在四中上学吧?” “哦?”赵维宗心说还真说对了,想着跟她套点话出来,便道:“你是学妹?” 杨遇秋笑道:“我这年纪可以做你学姐了,对了,你手里拿的什么书?跟宝贝似的。” “哦,没什么,刚才闲得没事瞎买的。” 杨遇秋伸手去抢:“让我看看,哟,想不到你还信这个啊。” 赵维宗无奈道:“没有,我就是遇上点麻烦,病急乱投医呗。” 杨遇秋狡黠一笑:“什么麻烦?难道是感情问题?” 赵维宗点头,想起杨剪跟他说过的话,慢慢道:“算是吧,我一哥们说我追不上人家纯粹是因为情商低,这辈子没希望了,可我觉得只是劲儿没使到点子上。” 杨遇秋打开封皮,迅速翻动起来:“你什么星座?” “狮子座。” “找到了,我给你读读啊,说这个狮子座责任心重,自尊心强,性格开朗,大大咧咧,喜欢受人瞩目,也喜欢照顾别人,只要别人对他说‘只有你能做得到’,狮子座就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会尽心尽力帮助别人,绝对是个好人。” 赵维宗不禁道:“还真挺准。这玩意真不是骗人的啊?” “你好像有点自恋,还没读完呢,狮子座喜欢征服自己无法征服的人,也喜欢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更喜欢‘跨越难关的自己’,有时候很有受虐倾向。准吗?” “啊?我不知道,受虐这个不准吧。” 杨遇秋扑哧一笑:“你喜欢的那位,什么星座?” 赵维宗想起孟春水来,嘴皮子有些磕磕巴巴了:“他啊,他水瓶的。” “原来你好这口,可惜我不是水瓶。” “啊?” “你听好啊,水瓶座天马行空,不喜欢受人束缚,是彻头彻尾的革新派,目标常常领先于现状,是不眠不休进行研究的发明家。他们比谁都追求‘与众不同’,能够打破条条框框,思维没有局限性。” “你别说,他还真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 “还有,他们也不喜欢与人争胜,对嫉妒、执着之类的东西看得很淡,但一旦看准什么,讲究起来,就特别顽固。而且水瓶座不但无视常识,在恋爱方面也是毫无情商,经常让人觉得‘你到底领不领情啊’。和他们相处,最重要的是‘做有意思的人’,不要束缚他们的自由。真是梦幻的星座啊!看来你的恋爱之路会很坎坷呢。” “这东西又不能全信,就比如我觉得他情商挺高啊,比我强,”赵维宗若有所思道,“其他地方倒是挺准。” “你猜我什么星座?” 赵维宗还沉浸在对自己与孟春水恋爱方法的深深哲思中,应付道:“猜不出来。” 杨遇秋眉头一皱,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兴致,恰巧此时地铁到站,门开了。于是她把沾了不少血迹的衬衫塞回赵维宗手里,直接跑下了车厢。 “哎,你干嘛?还没到医院那站啊!”隔着人群,赵维宗跳起来大叫,眼看着就要跟着挤下车来了,警报声却突然响起——车门要关了。 杨遇秋笑着摆摆手:“本来就没想让你管,好好琢磨你的星座去吧!” 赵维宗被她说得没脾气,看样子这杨遇秋确实没什么要紧问题,作为一个陌生人,他这好人做得也够绝了,于是心道,得了得了,江湖不见。却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