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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静到了极致。 这时,苏朗颇为疑惑地瞄了一眼他爹,奇怪道:“爹,你干嘛不吃?” 吃吃吃,好吃的都让你给夹走了,老子还吃个屁!苏大心里酸溜溜地,嘴上也硬邦邦的:“不吃了,没胃口!” 苏朗眨巴下眼睛,慢吞吞地把筷子中间那块还没来得及放到罗湛碗里的肉放到了夹他碗里,努了努嘴道:“诺,快吃。” 苏大犹豫了一下,很快妥协,高高兴兴地重新拿起筷子,脸上却一本正经地教训道:“你也吃,别只顾著给别人夹菜,自个儿又不是没长手,看你这段日子都瘦成啥样了!” “没长手”的罗湛动作一顿,转头冲苏朗微微一笑:“有劳。” 美人一笑,如春风拂面,看的苏朗心情极为舒畅,乐的眼睛都弯了:“阿湛别客气!” 苏大:“……”好气,可还得忍著。 苏二默默地挪到了旁边苏三他们那桌,啥也不说,直接埋头苦吃。 苏三完全不受影响,动作慢条斯理,他对面的苏七却忍笑忍的脸都红了,被苏大夫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后,赶紧低下头,佯装吃饭,肩膀却一抖一抖的。 其他的围观群众瞬间都对苏大投以同情的目光,老大,您受委屈了。 苏大额头上青筋一跳,正要瞪回去时,忽然被一道匆忙的脚步声打断。 “大哥,四哥让我来通知你们,含笑岭那边有动静了。”来人面色极为严肃,年纪看上去却不是很大,脸上蹭了几块泥,显得有些狼狈。 苏十八话音一落,不等苏大回话,其他人刷地一下,不约而同地猛站起身,纷纷目露凶光:“格老子的,那群王八羔子终于来了!” “等的老子都快长毛了……” “这次不干死他们,老子他娘的就不姓苏!” “嘿嘿,老九你可得了吧,咱们本来就不……” 苏二猛地一拍桌子:“干什么呢干什么?!爷爷我还没说话呢!都给我闭嘴!” “老二,你才给我闭嘴,别吓著朗儿。”比起其他人的激动,苏大反而是比较镇定的那一个,他扯起袖子抹了抹嘴,慢慢起身发布命令一般扯起了一抹笑:“还等什么,去抄家伙啊。” 除了苏朗和罗湛,其他人瞬间一哄而散。 “朗儿,你们留在寨子里,哪都不准去,等我们回来。” 丢下这句话后,苏大像一阵风似得,大步离开了院子。 剩下苏朗一脸懵逼,不过他虽然搞不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况,却注意到了他爹离开前的那个眼神,像恶狼一样凶狠。 这反应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时之间苏朗也搞不明白了,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打劫,还是去砍人。 桌上的饭菜才吃到一半,此时空荡荡地被剩在那里,莫名其妙地,苏朗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安,他顿时没什么胃口地放下了碗筷。 与他有相同反应的,还有坐在他旁边的罗湛。 苏朗瞧他一眼,笑道:“阿湛,你吃饱了吗?” 罗湛不紧不慢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不想笑便不要笑了。” 苏朗一愣,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即垂下了眼睛。 或许是跟激发的异能有关,苏朗的直觉也一向很准,通常他感到不安时,一般都不会出现什么好事。 然而现在,他却什么都不敢想,更加不敢说。 虽然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但身体遗留的记忆却让苏朗早把大家当成亲人来看待了,再加上苏大他们干的又是一份高危职业,他实在无法不担心。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去胡思乱想,苏朗只能给自己找事情做。 “阿湛,你坐一会,我帮哑婶把桌子收拾一番。” 罗湛看了他一会儿,意味不明地道:“不用担心,对方在明,你爹他们在暗,偷袭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从刚刚那群人的反应来看,似乎也已经筹谋良久,该说不愧是打家劫舍的山贼么? 苏朗知道他只是在陈述事实,或许还带有一丝嘲讽,但他心里却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些安慰,于是便笑著点了点头,附和道: “阿湛说的是。” 罗湛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问道:“含笑岭在什么地方?” 这名字听起来还挺别致,让他有点好奇。 苏朗摇头:“不知道,爹没带我去过。” 罗湛挑眉:“那就等著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苏大他们都是带著伤回来的,除此之外,还带回来一整辆马车的货物,以及伤重到无法独立行走的苏十一和苏二十三。 从他们狼狈的模样不难猜出,这一票绝对是经过了一场恶斗,而对方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这就意味著,假如苏大他们没有占据如罗湛所说的那么多优势的话,那他们很有可能会伤亡惨重。 这对青山寨来说,是非常凶险的情况。 一次侥幸,不代表次次都能侥幸。苏朗看著衣衫带血的苏大一行人,在心里作了一个决定。 他要改造他们。 山贼这一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他不想大家出现任何闪失。 心里这样想,苏朗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十二岁的少年这一刻褪去了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沉著一张小脸的模样显露出几分少年人少有的锐气。 苏大一看少年这模样顿时便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完蛋了,小祖宗生气了! 他太清楚自个儿儿子的脾气了,他很少生气,可一旦生起气来,还真是让所有人都招架不住。 记忆中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却让苏大始终印象深刻,几年过去也不曾淡忘。 那次的情况和现在类似,也是他们干了一票,过程中苏大不小心伤到的手臂,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不严重,却也不乐观。 那是苏朗第一次见到他爹受伤,还只是个小孩子的他当下便红了眼眶,没有哭,可眼睛通红的模样却比落泪还要让苏大心疼。 那之后,苏朗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和苏大讲过话,苏大养伤期间,他帮他打水,给他洗脸,帮他擦背,就是不理他,差点没把苏大给急坏。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教训,苏大之后再也没敢随便让自己受伤,哪怕只是割破了一点小指头,他也不敢让少年知道。 眼下,苏大只好硬著头皮先把受伤的兄弟都安排好,带回来的货物推到库房存放妥善,这才拖著沉重的步伐来到他的小祖宗面前顾不得还有一个外人在场,讨好地道: “朗儿,爹回来了。” 瞧著高大的男人一脸紧张的模样,陪了苏朗大半个晚上的罗湛唇角微抿,好心地把地方留给了他们父子二人,自个儿无声地退了出去。 * 远在聊城往北的南都,也在进行著一场有关于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