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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成薄薄的肉片,再把烤热的匕首往生鱼片轻轻一烙,细腻的肉质在炙热的刀片下很快发出阵阵焦香,最后辅以一点点野生的青柠汁,就算是成了。 苏朗尝了尝,鱼肉焦嫩、青柠酸中带甜,甜淡适宜,融合出来的味道……与其是主食,反而更像是一道开胃菜,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古人的口味。 “阿湛,你尝尝味道如何。” 苏朗心里惴惴,见美人儿没有嫌弃的吃进去后,眼睛里霎时又带了点期待。 罗湛细细嚼了,也没说好不好吃,只是咽下去后让他继续烤。 苏朗心里一松,乐的又露出了嘴角的小虎牙:“阿湛若是喜欢,下次我们再来。” 有人喜欢自己用心做出来的美食,对厨师来说,比只尝过寥寥几筷子后的一味夸赞要让人高兴很多。 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苏朗,还是青山寨的小胖子苏朗,都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两人分著吃完两条鱼,得了个五分饱,再用果子填了个二分饱,这一顿解决地还算完美。苏朗处理了一下“行凶”现场,和罗湛靠坐在一起休息。 饱暖思睡欲,苏朗懒洋洋地坐了一会儿,越坐越困。揉了揉眼睛,他眯著眼睛没话找话:“阿湛,团子根本不像我,他都不吃鱼。” 他投喂美人儿的时候,也试过投喂小狐狸,不过有了猕猴桃的团子对鱼片十分嫌弃,闻了一下后便用屁股对准了他。 罗湛大概猜到小狐狸应该是不喜欢沾了那种酸果汁的鱼片,这小东西喜好的是果子类的甜食。 他扫了眼面色纳闷的少年,正想嘲他两句,就见少年紧接著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对,就是得不像我才好,免得阿湛有了团子,就不喜欢和我玩了。” 罗湛漫不经心道:“有它没它都一样。” 苏朗没听明白,皱著眉头反驳:“怎么就都一样了,我比团子重要才对!” 罗湛转过头,眼神跟看傻子无异,半晌后,他摇头笑了笑:“朗儿说是便是吧。” 苏朗这才满意。 他就说,他怎么可能沦落到人不如狐的地步嘛! 这时,一旁的小狐狸扭头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动了动鼻子,朝著少年的方向打了个喷嚏,而后再次惬意地闭上了眼。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苏朗瞪大了眼睛:“……它是故意的。” 罗湛忍笑,嘴里却还是那句话:“你说是就是。” 苏朗:“……”好气哦,可还得忍著:) 第21章 纵容 苏朗用带回去的几条鱼,自告奋勇下厨做了一大锅酸辣鱼,结果受到了热烈的追捧。苏氏兄弟们一边叫著好辣好过瘾,一边你一勺我一勺毫不相让地将锅里的汤都给消灭了个干净。 待到搁下碗筷,苏二还有点意犹未尽:“要是再来坛子酒就美了。” 苏大道:“等忙过这阵子,让你喝个痛快。” 闻言苏二快意地拍了下桌子:“有大哥这句话,那我可等著了!” “放心,不会少了你的。”苏大说的随意但神色并不敷衍,他看向吃地嘴巴红彤彤的儿子,好奇道,“朗儿,你从哪学来的做菜手艺?” 自家这个小祖宗平日里可从来没下过厨,忽然心血来潮说要给他们做一道菜把苏大给下了一跳,怎么劝都劝不住,他本来都已经和兄弟们打过招呼,朗儿做的再难以下咽也要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没想到味道出乎意料地好,这可把苏大给惊到了,没想到他们家朗儿还有这等深藏不露的手艺。 苏朗早就想过会被问到,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他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哼道:“我才不要告诉爹呢。” 苏大无奈道:“……好好好,不告诉就不告诉吧。” 你是小祖宗你说了算。 苏七砸吧下嘴,一脸坏笑地冲苏朗眨了眨眼睛:“小朗儿手艺这般好,那看来我们以后可有口福了。” 苏朗一本正经地摇头:“那可不行,我很忙的。” “哦?”苏七追问道,“你忙啥?” 苏朗得意道:“我得陪阿湛呢。” 苏七嘴角一抽,这个小色鬼。 其他人顿时也用看红颜祸水的目光盯著罗湛。作为被甩锅的人,罗湛却面色从容,察觉到大家伙儿那火辣辣的视线后,还颇为礼貌地冲大家点了点头,举止矜贵而又优雅,总之那叫一个淡定。 这反应落在寨子里的人眼里,便只觉得这臭小子是有恃无恐,让众人心里不禁恨得牙痒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谁叫人家他娘的长的好看呢。 众人莫名心塞。 苏朗似是完全没察觉到这里面的暗涌,闲聊过后,开始谈正事:“爹,水田那边已经大功告成,你准备何时下田播种?” 他去那边看过,梯田的雏形已成,最初开垦时就地埋在土下的杂草浸泡这么些日子,此时应该也已经开始腐烂,等到稻子育完苗,这些新鲜的草料肥刚好可以用得上。 听出小祖宗似有催促之意,苏大不解道:“上回小五不是说过,水稻得等到明年开春才能种。” “爹,你脑子好笨。”苏朗没大没小地瞪了他一眼,胡搅蛮缠道,“小五哥哥说那会儿,咱们不是没水田吗?现在水田都有了,做啥子还要等到明年开春哦。” 水稻可以分为一季稻,也可以分为一年两季稻,这个苏朗是清楚的,仙云峰地处大齐以南,按理来说应该也是可以种两季稻的。可是这其中的理儿,苏朗不方便有理有据地说给大家伙儿听,因此便只好靠“说啥都有理”的原主使出胡搅麻缠来强行忽悠了。 “朗儿,这个时节种稻子不易存活,”苏大耐心地告诉他的小祖宗,“春季是万物生长之季,生机大,稻子更易于存活。” 苏朗毫不动摇,理直气壮地反问:“那这好几个月的时间,水田空放在那里不管吗?” “这……”苏大迟疑了,因为他的打算还真就是空放著等到明年。 “你看吧,”苏朗一副被我说中了的模样,掰著手指头、振振有词,“爹和其他叔伯们都没种过稻子,等到明年开春,也是两眼摸瞎,种不种的活眼下也并不能保证嘛,万一没有种活的话,那岂不是既浪费了这几个月的时间,又浪费了那些种子?” 苏大:“……”听、听起来好有道理。 围观的其他人一边默默附和苏大,一边看的津津有味。这父子俩角色颠倒般的对话,常常让大家捧腹不禁,别人家里都是老子训儿子,到他们青山寨却刚好是反过来的。 无论小朗儿说的有理没理,他们大哥大多时候都是节节败退的。 以往他们对此心知肚明,却很少有机会亲眼目睹,因为很多时候老大父子都是关了门交谈的,像眼下这种当著他们的面就开始的,还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