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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席七早就相熟的样子,自己也不会这么顺当的配合。 “你是我师傅的大哥,岂不就是我师伯?”韩政眨眼,“你比我父亲年小,故不能称伯父,所以借称为师伯,可能为讲?” “童声智语,世所难得啊。”老住持的声音出现,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把注意力放在那个韩雨若身上,此时韩二小姐已经脸色擦白。 “住持爷爷,政儿想喝您那的茶了,可以带我去吗?”韩政双手合十鞠躬,眨眼道。 “老衲已经备下淡茶,既然小施主说了,老衲便邀请几位同去如何?”住持微笑。 “自然是好。”何政兴也知道这要人的事终究还是要和住持商量,何况在大雄宝殿上可不是谈事的地方,便应承下来。 席七立而不语,韩政拽拽他,发现师傅在瞟那边站着的韩雨若,开口道:“有劳二姐姐去和母亲说一声,我去住持爷爷那里喝茶了。” “政儿自去便是,姐姐自会和母亲说的。”韩雨若微微欠身,“何将军,住持,雨若告退。” 韩雨若端行有礼,带着身后的丫鬟和老妈子退走。席七拉着韩政小儿,“久闻京中大家女子都是进退有度,怎么你家姐姐行事这么鲁莽?” “谁让何师伯太吸引人。”韩政眨眨眼,嘿嘿一笑道:“她在母亲面前一段说辞,和你们又是一段,实在是让我恶心。” “你都能看出来,何故你母亲不知道?”何政兴皱眉,如果这个小姐的行为如此张扬,当家主母如何能不知道? “我爹说的,女人的事男人不要插手,但是娘宅心仁厚,对几个姨娘还算警醒,对我这几个姐姐就多有宽容,拿她们当亲生女儿,结果她们一个个都惦记着自己的亲娘和婚事,视我们母子为死敌。”韩政皱着脸,“爹也说,他韩家的女儿规矩严明,如果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必然出家做姑子没有退路。” “所以说这个度还是挺难把握啊。”席七轻笑:“不愧是丞相家的。” “师傅你这是在夸我爹?”韩政挠头。 “我是在夸你姐姐,如果有机会能让你姐姐们心愿得偿,也未必不是好事。”席七眼神转转,然后看看身边有些僵硬的何政兴伸手安抚道“别担心何将军,不会得偿在你这里。” “何某没有这个意思。”何政兴面带窘色,他怎么能在这么精明的韩政和他准备招揽的手下面前说出这种明显有辱韩丞相门风的话。 “你姐姐有福了。”席七笑笑,一句话将何政兴噎回去。一边跟着的悟空挠挠光头,他怎么觉得,何将军自从那个韩小姐出来后就弱下来了? 住持的房间,席七带着想凑热闹的韩政坐在偏房,以检查韩政茶艺为名坐着走神。 他在观察镇远将军的时候就发现他是个爱才爱武的人,手下的多是机灵又老实,最重要的是令行禁止,他本准备在外面找一个人打入内部,但是那样实在风险太大,并且很容易被误会,虽然他本来也没什么好目的。 到了出云寺,他看见悟空后便有这个准备,护寺武僧多用棍枪居多,用棒的招式稍显狠辣,而且有更多的罡气,加上之前住持对悟空的称呼乃是劣徒,悟空则直接称住持。 悟空离开那两天,席七和住持打听到悟空早有离寺之心,只是从小生在寺院中,心中终究难舍,何况,悟空已经三犯寺规,住持有心再留,也难以服众。席七知道这老和尚也是想给这个似儿似徒的后辈有个好出路,便和住持合作。反正只要他见了何政兴,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席七听着隔壁的声音,嘴角渐渐勾起。韩政泡好茶,在席七面前放好:“师傅,我有件事想问您。” “什么事?”席七眨眼。 “师傅是不是,不能长久的教我?”韩政手托腮:“下次见到师傅,还能不能叫师傅?” “你倒是精明,想叫就叫,你就是真的给我磕头拜师也不用顾忌。”席七捏捏小胖子已经瘦了两圈的脸蛋,“你师傅我还不至于见不得人。” “也就是说,师傅真的很快就要走了?”韩政皱眉“我还想着和父亲引荐师傅,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你以为我教你功夫,你父亲真的不知道吗?”席七撒手,微笑道“为什么想要给我谋一席之地?” “能人志士不应该都以为国效忠为荣吗?若是无权无势,又有多少人能够一抒胸臆,师傅不是庸碌恬淡的人物,所以我想若是师傅手中有权,或者能直言圣听,都是一些助力。”韩政歪头看着席七,幼小的他尽管聪慧,却少了几分经验和事故,但是他这样的家教,让席七对右丞相改观很大。 “如果国无明君呢?不也一样不能让有识之士达成所愿。”席七看着韩政,看小孩两眼迷茫。 “若国君昏庸,则治下比有明臣欺瞒圣听以匡扶朝政,若国君偏听,任用奸佞朝中混乱,有识之士入朝当以明哲保身为上,以分内之权行忠君之事。若国君残暴,擅意而为,朝中忠贤无路奸佞成党,则有识之士不可入朝,以暗中筹备清君侧为上另择明主以正朝纲。但却以韬光养晦保留有生力量为先。”席七端着茶杯,看看眼神清明的韩政,“若国君清明,智谋兼具而不软弱无能,方为有识之士的福祉,要是再兼具爱才,便更为可敬。” “那——” “诶,我还没说完。”席七看看韩政:“如果这位爱才惜才的明君,招揽天下贤士,但是天下贤士各执一词,自以为据,意欲筛选而难以取舍,这时候,该当如何?” “不,知道。”韩政摇头,这不在他的思考范畴了。 席七嘿嘿一笑:“回去问你先生,或者你爹。” “他们会告诉我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先考上举子再来议论朝政。”韩政摇头晃脑。显然先前吃过亏。 “我这是说的有志报国,怎么又和朝政相关了?”席七眨眼:“小书呆。” “我是文武双全!”韩政抗议,逗得席七哈哈大笑。 隔壁,沉吟的两人加上有些疑惑的悟空相对无言,何政兴手握茶杯,看着杯中的茶水,该当如何?对面的人是魔教头子,他这番言论加上这个身份无异于心有反意,但是后面他又自己圆了回来,言语中的狂妄昭然若揭,好像这个圣上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会随时另择一人取代,或者说他更愿意自己成为那个一言堂的主人,可若不带主观认知去想,这无非是给他留的一个问题,自己爱才惜才,为了军中人才充盈不惜一切,但是就像席七刚才所说,各执己见之时,又当如何。 住持手捻着佛珠,刚才他将席七身份告知何政兴的时候席七并无反应,但是刚才的那番话,是真的有意而为,还是他智谋卓绝已经可以在须臾之间想到反驳威胁之由?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