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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理解地点点头:“犰鸟重出江湖,这确实是个重磅新闻,江同学,我希望你把当时见面的情景,详细和我说一下,关于你对犰鸟那一面的观感……总之越详细越好。” 江昶定了定神,这才道:“其实那真是非常匆忙的一个照面,在那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廖靖他……他在和犰鸟交往。那天是近黄昏的时候,我和廖靖在屋里,廖靖说等会儿有人来接他,我没多问,以为是他亲戚。后来我听见敲门声,起身去开门,我就看见……看见犰鸟站在外面。他当时穿着一身细料子的深灰色套装,我不确定是什么品牌,但一定很高档。黑皮鞋,深蓝领带,头发很短,梳理得非常干净,像刚刚修剪过的,他的指甲也很光滑,也像刚刚打理过的。不,应该说他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刚刚打理好的感觉。非常新,新得有点不自然,就像他的举止,虽然非常礼貌,但是做作得很。” 江昶停下来,他为自己捕捉了过多的细节而有点羞愧,生怕对方觉得他小肚鸡肠啥事儿都记得那么清。但是左局长听得很认真,同时也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江昶深吸了口气:“我还没开口问,廖靖就拎着包走过去,他说你怎么才来,但犰鸟没回答他,只笑了一下,然后廖靖和我告别,俩人就走了。总共面对面的时间不超过十秒。但是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我是说,犰鸟给我感觉非常非常强,强到了让我害怕的程度。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大的人。” 左局长扬起眉毛:“是么?你觉得他非常强啊……钧璧,这位江同学的灵魂力等级如何?” 校长咳了一声,他看看江昶,江昶笑了笑:“局长先生,我的灵魂力非常弱,是全年级倒数第二。” 警察局长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但是江昶毫不扭捏,态度始终自如,坦然得令人吃惊。于是他点点头。 “这一点让我很奇怪,我曾经和犰鸟面对面打过交道,但是感觉不到他任何溢出的灵魂力。”他顿了顿,“很多证人在事发后都说,犰鸟是个很难感觉到他灵魂力强弱的普通人。” 江昶愕然:“怎么可能呢?他绝不是普通人啊!他的灵魂力强大到能把我推一个跟头!” 警察局长看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有着和他的职位匹配的沉稳老练。他没有讥讽江昶,却点点头:“那么就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江同学你的灵魂力虽然弱,但你的感觉非常敏锐,能够察觉到他人察觉不了的气息。第二种,犰鸟这次出山,他的状况和以前不同了,他甚至不再隐藏气息。” 江昶紧张起来:“如果是第二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已经没能力自如地掩盖气息了。所以他无法像以前那样捕获强壮的成年魂主,只能捕获还未系魂的学生。”左局长不知为何,看了一眼旁边的校长,“简而言之,犰鸟快不行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快不行了”的犰鸟,却轻而易举杀死了灵魂力并不算弱的廖靖。 临走时,校长没说什么,只在江昶的肩头拍了一下。 江昶觉得肩头异常沉重,不光是因为好友被杀,更因为这个杀人者竟然是传说中的犰鸟。 从办公室出来,贺承乾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江昶出来,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昶咧咧嘴,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回去的路上,江昶把事情经过和贺承乾说了。 如他所料,贺承乾并未大惊小怪,只紧锁眉头,沉默不语。 江昶颤声道:“我真后悔,当时应该多问一句,如果我即刻通知校方……” “那你也完了。”贺承乾打断他,“你和廖靖加起来,还不够犰鸟的一盘菜。别懊悔了,你没这个责任,而且你也做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弱者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你在其中做不了任何挽回。”贺承乾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那么敏感?就算当时在场的是我,我也不可能赢得过犰鸟。” 江昶低下头去:“……可是廖靖死了。” “嗯,很可怕,突然丧命。”贺承乾停了停,“我还欠他一个要求,他要我把全套形意拳教给他,我答应了的。” 然后,这个人突然就死了,像关闭的星域全网,就这样无声消散在空气里,再无反应,因为它和一切都断开了联系。 江昶茫然地想,这是他生命里发生的第一桩死亡,因为父母的死亡他早就不记得了。 回到宿舍,江昶斟酌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知沈枞,因为廖靖几乎可以算是沈枞最好的朋友了。 信息发过去,沈枞在那边愉快地点开全息视频。 他依然在病房里,但是气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脖子上的纱布已经拿掉了,银色长发被束在了脑后。房间里依然雪白,但是桌上多了一束花,是红玫瑰。 江昶努力一笑:“怎么搞的?还有人给你送花?” 沈枞看看红玫瑰,他眉眼一弯,眼角漫出一抹罕见的妩媚:“不是别人送的,是蓝沛放在这儿的。他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和你一样。” 江昶心里微微一动。 记忆里,沈枞似乎从没直呼过蓝沛的名字,从来都是“学长”、“前辈”,如果蓝沛不在面前,他有时候会开玩笑管他叫“老大”。 这是他头一次在江昶面前称呼蓝沛的名字,而且语气里,多了点以往没有的味道。 是什么呢…… 江昶正走神,沈枞又问:“大晚上的,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一个人在宿舍里呆着害怕了是吗?哈哈哈,你应该叫廖靖快点把系魂假休完,赶紧回来陪你。” 他提到廖靖,江昶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才迟疑道:“沈枞,我要和你说的就是廖靖的事,事情很可怕,我想……” 他停了停,忽然觉得就这样把这件事和盘托出,太艰难了。 沈枞凑近来,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他:“怎么了?廖靖那小子出什么事了?” 江昶左思右想,忽然道:“不然,你把学长叫过来吧,有他在,我感觉要好一些。” 沈枞一头雾水,但还是答应了。 不多时,蓝沛穿着白大褂走进病房:“有什么事?哦,阿昶也在啊。” 沈枞抬头对他说:“阿昶神神秘秘的,要和我说廖靖的事,又说非得你在场。” 蓝沛笑道:“什么事还非得我在场?” 他在沈枞身边坐下来,仿佛非常自然的,抓了沈枞的一只手在自己手上。 江昶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他又开始走神了:这俩……什么意思? 看他不出声,沈枞不耐烦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江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