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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监狱囚犯暴动一事,如今已经得到平息,此次监狱暴动是由那个著名的犰鸟组织领导,数量众多的囚犯参与其中,他们利用老化陈旧、未加修缮的监狱漏洞,逃出囚室,甚至险些驾驶太空船离开爪哇巨犰星。 危难之际,典狱长贺承乾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启动了雷神之怒,将灾难消灭于萌芽,但是他为此付出惨重损失,逃犯报复性地屠杀狱警和工作人员,国家监狱尸横遍野。为了保护自己的部下,典狱长设计将犰鸟骗入陷阱。落入陷阱的犰鸟最终不敌典狱长,败北身亡,而典狱长本人也身受重伤,至今卧床不起。 文章写得相当煽情,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读了之后也不免为典狱长的壮举而动容。但是文章到结尾部分,笔锋忽然一转,突然变得辛辣起来。 原来执笔记者说,国有危难,英雄赴汤蹈火,本来应该被嘉奖,但坊间却忽然流传出一种谣言,说典狱长的灵魂被犰鸟吞噬,更有甚者,还说典狱长成了噬魂者……盛世之下的人们坐在家里喝茶,总觉得生活的滋味太平淡,所以特别喜欢寻找谈资,然而他们的闲磕牙却成了刺向善良无辜的人们的尖刀,这种种谣言中伤英雄、让牺牲者无法辩白,只能在泉下落泪,实属大恶!因此,第一批抵达爪哇巨犰星的商用船只“天然稻米联合会”,以自己的行动向全宇宙证明:典狱长没有变成噬魂者。 这一段下面,配了一张新闻照片,照片里贺承乾半躺在病床上,他的头上身上胳膊上,全都裹着厚厚的纱布,病床边,一个笑嘻嘻的中年胖男人面向镜头站着,一只手还在和贺承乾握手。 照片底下一行小字:“天然稻米联合会”副会长和重伤未愈的典狱长合影。 朱玄凑过去瞧了一眼,他差点喷出来! 那个什么稻米联合会的副会长……不就是送江昶来爪哇巨犰星的大米号船主吗! 新闻报道里,还摘录了记者与“天然稻米联合会”副会长的一段访谈,副会长声称,典狱长看上去非常正常,精神状态良好,就是因为失血过多显得很虚弱,讲话吃力。外界所传什么典狱长变成噬魂者之类的,纯属谣言,典狱长为国家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竟然还有人用这么恶毒的谣言伤害他,身为“天然稻米联合会”副会长,他万分愤慨,因此要号召所有用自然土壤种植稻米的农民们,像抵制星壤稻米一样,强烈抵制伤害典狱长的谣言,不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上校看完新闻报道,神情十分奇妙,他以一种“我下巴掉了你容我找一找”的表情,看了江昶一眼。 “江助理,这篇号外是什么时候刊出的?” 江昶看了一眼新闻底端:“本星球标准时间,今早五点半。” 就在军队抵达之前半小时。 上校看着江昶,他忽然微微笑了一下:“江助理,你很忙啊。” 江昶依然笑盈盈的,他貌似很真诚地看着上校:“公务在身的人,都忙。上校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这句话,意味很深。 上校忽然想,江昶这么做,恐怕是岑悦的授意,搞不好后面还有梁钧璧的影子,梁钧璧那可是国会背后的隐形议长,动一根手指都有无数人跟着跑的。否则江昶一个小小市长助理,哪里敢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来? 自己只是个奉命行事的上校,又不是将军——就算是将军,见了岑悦也得让着几分。 又何必卷入这些政治人物的纷争里面呢? 反正号外一出,民间也捂不住了,再多的事,自己可操心不着。 想及此,上校迅速换了个念头,他淡然一笑:“这一路太远,我有点累了,江助理,先让我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听出对方口风变了,朱玄赶紧上前:“请跟我来。” 目送上校一行远去,江昶这才松了口气。 他转身回到典狱长办公室。 那个送他来的大米号的船主,天然稻米联合会的副会长正在办公室里,一见江昶回来,他赶紧哆哆嗦嗦站起身:“江先生……” 江昶看了他一眼:“联合声明发出去了?” 副会长用力点点头:“发出去了!我签了字的!” 江昶一笑,伸手拍了拍副会长:“这次多谢你了。” 副会长却满脸惨白:“江……江先生,典狱长会杀了我吗?” “不会。”江昶忍着满心的不耐烦,随口安慰道,“他甚至不会记得你的脸。” 副会长一听,都快哭出来了! “刚才简直把我吓死了!他那样子根本不像个人啊!江先生,典狱长他……” 江昶做了个凌厉的手势,打断了副会长的话。 “典狱长的情况,你不用担心,这个和你无关。”他淡淡地说,“你放心好了,等我回去,会向市长推介你们的天然稻米。” 副会长一听,顿时笑逐颜开! “那太好了!”他搓了搓手,“我这趟认识你,真是走了大运!江先生,多谢你能替我们天然稻米伸张正义!” 江昶无所谓地摆摆手:“行了你先去休息吧,那么早把你从床上拉起来,又是拍照又是访谈的,你也累坏了。” 副会长连连点头,他正想走,江昶又叫住了他。 “方才,你在典狱长的房间里看到的一切,不要对外说。”江昶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道,“包括你的老婆孩子,也不能告诉。” 副会长赶紧点头:“一定不说!” 江昶一笑:“我当然是信得过你的,会长大人,但如果万一你不慎说漏了嘴,我会提醒典狱长,让他记得你的脸。” 他的笑容毫无热气,眼神冰冷森然,像个活生生的噬人厉鬼。 副会长的脸顿时更加惨白了!他声也不敢吭,低着头快速退出房间。 等他走了,江昶回到办公桌前。 他的目光落在窗台上,在那儿,搁着一只黑色金属花盆。花盆里似乎曾经种过些什么,但植物死亡太久,尘土和风沙已经把枯枝败叶吹走了。看不出那是什么。 江昶久久盯着那只花盆,心里忽然想,这里面到底种的是什么花呢? 贺承乾会在自己的办公室窗台上,摆一盆什么样的花? 如今这答案已不得而知。 江昶转过身来,他点开新闻网,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刚才新闻里的那张照片。 贺承乾身上的纱布看起来裹得很厚,有点像病人水肿了,副会长的半个身子挡着贺承乾,读者无法看见雪白纱布底下隐藏着的铁链,也不会有人留意到副会长脸上那疑似汗珠的水渍。 江昶还记得刚才拍照时,副会长吓得不停呕吐,因为贺承乾像野兽一样冲着他咆哮,他连句子都说不出,咆哮也只是无意义的嘶吼,得两个狱警用力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