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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也没有了,他终于意识到,这只是个利用他心理弱点的陷阱,面前的这两个根本就不是左军和陆离,只不过是模拟着他们脸孔的人傀。 第81章 第 81 章 贺承乾进去了一个小时,仍旧没有丝毫动静。 沈枞早就坐不住了,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急得一个劲儿握拳头。他心烦意乱,甚至连头盔都戴不住,索性摘下那个黑色的头盔,咣当扔在桌上。 “咱们还是进去吧!”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这样和蓝沛说。 蓝沛有些迟疑:“要不然,先通知枢机大臣他们?” “咱们怎么和他们说啊!”沈枞着急了,“四个人只剩了咱俩,到底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咱们毫无线索!” 蓝沛也犹豫起来。 沈枞又拽了拽蓝沛的胳膊:“承乾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好歹我们得看看里面出了什么事!” 蓝沛定下心来,他点点头:“邱叶应该不至于对我们四个下手,好吧,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沈枞立即摇头:“不行!我跟你一块儿进去!我留在这儿也毫无意义,不如给你当个帮手!” 蓝沛皱起眉:“如果里面很危险怎么办?万一出了事……” 他的话没说完,沈枞一把抱住他。 “出了事,咱俩也在一起。”他声音异常坚定,胳膊牢牢抱住蓝沛,沈枞抬起头来,眼睛盯着蓝沛,“我不会离开你的!蓝沛,你也别离开我!” 蓝沛心里涌起强烈的感动,他点了点头:“好!” 走到门口,蓝沛拉开那扇门,俩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走进了那扇门。 依然是狭窄的通道,虽然不够宽,但是俩人并肩走,也能走得动。 一路上,蓝沛一直抓着沈枞的手没有松开,他警惕地四下里听着,但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走出通道,面前是个格斗训练场一样空荡荡的房间,对面有一扇关着的门。 “蓝沛!”沈枞的声音带着惊慌,他指着地上。 是血迹,到处都是,这儿一滩那儿一滩。 蓝沛蹲下身,用指尖小心抹了抹,血还没干。 “是承乾的血?!”沈枞颤声问。 蓝沛摇摇头:“没法判断。但是刚才这里一定发生过激烈的搏斗,你看,地面砖块有裂痕。” 就在这时,对面那扇门打开了,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沈枞觉得,握着他的手的蓝沛的那只手,突然间变得冰冷僵硬! 等到他将目光落在对面那两个人的脸上,沈枞的呼吸顿时停止了! 那两个人,一个个头高一些,一个矮小瘦削。 那是方磊和季小海。 房间里,死亡一样宁静! 沈枞觉得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僵硬无比,整个人变成了一张人形的绷子,他想往后退,想躲到蓝沛身后,但是却连脚踝都动不了! 就在这时,面前的季小海发出很轻的温柔笑声:“阿枞?” 声音柔和动听,一如既往,但是此刻听在沈枞耳朵里,好像惊天的霹雳。 季小海微笑着,他的一只手牵在方磊的手里。 他们也是手牵着手,如同蓝沛和沈枞! 就在这时,沈枞听见了蓝沛的声音:“阿枞,他们是假的!” 这一句话,顿时让沈枞回了神! 他定了定神:“对,他们是假的!他们早就已经……” “我怎么是假的了?”季小海将那一头柔软的淡黑色短发扬起来,乖巧的面容满是无辜,“阿枞,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假的呢?这才多久你就不认我了?咱们在一块儿七年,白天黑夜在一起,一个被窝里都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怎么?是我的身体不够软?没有蓝沛温暖吗?还是没有他体贴?” 蓝沛再听不下去,他冲上前,一拳狠狠向季小海打过去! 季小海轻巧往后一躲,方磊一步上前,竖起胳膊挡住蓝沛,同时更狠的一拳往蓝沛脸上打过去! “咔嚓”一声! 蓝沛没能躲开,他头上戴着的黑色头盔被一拳打坏,咔嚓落在地上! 此刻,那个活过来的方磊,缓缓露出一个悭吝的微笑。 “这样才好呢,咱们四个就该坦诚相待,你说是不是啊,蓝学长?” 蓝沛望着地上碎裂的头盔,脸色变得惨白!他猛然回过头去,重新抓住沈枞的那只手:“不行,咱们先退回去!阿枞,你……” 他忽然发现,沈枞在轻轻挣脱他的手。 蓝沛愕然回头,他看见沈枞脸上,有和他一模一样的愕然。 “阿枞?!”蓝沛觉得,冰一样尖锐寒冷的恐惧,顺着他的脊梁骨一个劲儿往上爬!他想冲上去抱住沈枞,他想大叫,让他不要乱想,但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枞看着他,结结巴巴道,“蓝沛,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么重的愧疚?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与这间格斗场相隔甚远的地方,邱叶悠闲地坐在藤椅里,嘴里含着一片嫩叶,他正吹着不知名的歌谣,哨声婉转如风。 就在他的身后,那棵高大的囚莲树在风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树下,有一个人五花大绑,被绑在树上。 那个人是江昶。 曲调吹了一半,邱叶停下来,他遥望着远处,轻声道:“阿昶,你猜,他们仨谁会出来?” 没有回答。 邱叶回过头来,怜悯地看着被绑在树上的江昶。 江昶的脸色是死人一样的灰白,他嘴唇发黑,身上的绳索其实并没有绑紧,走近一看就知道,只是松垮垮地挂在四肢上。 但是再仔细看就能看出问题,江昶的后背肌肉,他所有贴合着囚莲树的部分,衣服全部碎了,囚莲树的树皮,深深嵌入到江昶的皮肤里,像某种可怕的黏合剂,死死粘着江昶的后背四肢,甚至即将侵蚀进他的肌肉…… 此刻江昶能够感觉到的,是全身的剧痛,他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被绑在囚莲树上,起初江昶不明白邱叶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囚莲树好像具有某种生命,当一个活人贴到树上时,从树干到树梢,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波动,如同饿兽捕猎到了食物,正打算好整以暇的大大享用…… 起初是细微的麻痒之感,很快就转变为剧痛,那种疼痛让江昶想起上学时,他不慎打翻了一瓶腐蚀性的化学试剂,当时教师急切地抱起他往校医院奔跑,那种被腐蚀药物烧灼皮肤的痛感,和此刻囚莲树在他后背各处造成的痛感非常相似。 这棵树,是打算吃掉我吗?江昶忽然想。 他恐惧极了,只好不停挣扎,对着邱叶狂吼,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但是邱叶只看着他微笑,抱着胳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