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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回事,我就说嘛,静恩寺那么清静的地方,多少人想葬在那里还求之不得呢。”蔡师爷说。 “那大人所说的奇怪,难道是今日开棺真的发现了不寻常之处?”沈澈问。 刘大人摇头:“怪就怪在丝毫没有不寻常之处。” 蔡师爷道:刘大人,不是我说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没事,你还希望有事不成?” 刘大人哑然失笑:“这话在理,我之前想着要是杜婉的死因有疑问,赵大人是脱不了干系的,也就不想沈澈和赵大人有什么来往,不过现在看来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蔡师爷笑道:“沈捕头和赵大人年纪相仿,能交个朋友也算难得,更难得是赵大人不计较官职高低,总是一口一个沈兄弟,刘大人真是多虑了!” 沈澈低头吃菜,红着脸不发一言。 ☆、十一 过年的气氛喜气洋洋,一整天城里到处是爆竹声,穿着新衣的孩童满街跑来跑去,刘大人和蔡师爷呵呵笑着,一人拿着一个竹箩站在府衙的大门外,把里面的糖果撒给经过的孩童们,沈澈在一旁帮忙。 “小的时候,一过年就是吃面,里面还有肉,那时候真想知道城里人是怎么过年的!”沈澈笑道。 “就是吃一顿有肉的面?然后呢?”蔡师爷问。 “然后就出去找朋友玩,和往常一样,只是话题不同,都说将来要到城里找事做,像城里人一样过年。” “你娘没给你做件新衣裳?”蔡师爷笑着问道。 刘大人不会扯袖子,而是一脚踩在了蔡师爷脚背上。 蔡师爷立刻就想把话往回兜,但是又想不出来该怎么兜,端着竹箩直发愣。 沈澈也有点愣,自己从来没有过年要穿新衣服的概念,不知怎么回答,便微微笑着道:“今年正巧赶上了大案,明年两位大人就能回家过年了。” “是啊,明年就都在老家种田了。”蔡师爷感慨地说。 刘大人不得不又重重地踩了蔡师爷一脚。 “大人,属下想去看一个小时候的朋友。”沈澈说。 “去吧,别回来太晚。”刘大人和蔼地说。 沈澈哪里还有小时候的朋友?离开祖屋一年后再回去,那些朋友也都到别处挣钱去了,就此没了联系。 沈澈去的地方是客栈,站在楼下抬头望去,二楼的房间没有点灯。 他来过了?还是。。。 这个夜晚他是不会让戚飞羽一个人留在客栈的吧? “沈澈!” 沈澈怔了怔,一回头,灯火珊阑,那人就在不远处。 赵元初坐在客栈旁边一个喝酒的小店门口,桌上除了酒瓶还有一盏灯,灯火被呼啸的北风吹得乱闪,却吹不灭。 “爆竹声声辞旧岁,不好好守岁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看桌上的酒瓶就知道赵元初喝了不少,但说起话来一点醉意也没有。 的确,远处爆竹声声,身旁夜风凛冽,沈澈站在风里,看着赵元初:“有父母的人都不在家守岁,又是为什么呢?” 赵元初笑了,笑容有些落寞:“我是来喝酒的。” 沈澈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你要在这里喝到天亮?” 赵元初没有回答。 “你见过他了?”沈澈说。 赵元初忽然抬头盯住沈澈。 沈澈一笑:“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一晚上过去也算是在一起过了年了。” 沉默许久,赵元初把一瓶酒放在沈澈面前:“你能喝酒吗?” 沈澈想了一下,拿起酒瓶:“还行,但是要有故事听。” 赵元初仰头灌了一大口:“以前和母亲住在江陵封地,府上一有人生病就要请大夫,他是大夫的孩子,常跟着来,我喜欢和他一起玩,就让母亲留下他做我的伴读,母亲见他长得端正人也乖巧,就答应了。。。” 两小无猜,这样互相陪伴长大的十几年应该是很幸福的吧,沈澈心想,一边慢慢抿了口酒,听着赵元初继续说。 “到了十七岁那年,母亲要给我提亲,我拒绝了,他家里也给他说了门亲事,他也没有答应,那年父王回封地看我和母亲,看到我和他还住在一间房子里,就下令让他离开王府,我不答应还和父王吵了起来,父王一怒之下。。。” 说到这里赵元初停住了,又拿起酒瓶猛喝起来,后面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沈澈皱了皱眉,抓住赵元初的手道:“别这样喝,伤身体!” 赵元初一把甩开沈澈:“你知道吗,我喝酒从来不会醉,我也想醉,但就是不会,无论什么酒喝起来都像水一样。” 沈澈无奈地道:“那就一边说一边慢慢喝,店家已经打烊了,一口气喝完就没有了。” “你还要听?”赵元初问。 “要。”沈澈点头。 “父王一怒之下把他关进了牢狱,逼我离开江陵进京任职,我以为只要有母亲替我讲情,父王生两天气就会把他放出来,我也不用离开。。。” 沈澈暗自摇头,赵元初是端王的独子,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 “。。。可是等我去看他的时候,我。。。我差点认不出来。。。”赵元初猛地抓住沈澈的手,胸膛不停起伏,声音也哽咽了,“我不知道父王怎会如此狠心,他被打得浑身都是血。。。就快没有气了,可他还对我说,元初,别难过,你父王就你一个儿子,去京城吧!” 原来是这样! 在自己生死未卜的时候,戚飞羽还在为赵元初着想。。。可是,赵元初就这样走了的话,两个人又能有什么误会呢? 沈澈轻轻拍着赵元初肩膀宽慰道:“赵大哥,事情早已过去了,他不是也没事了?” 赵元初摇摇头,仍是哽咽着道:“我去找父王说这就离开江陵,想让父王把他放了,父王却拿出两封写好的信让我照着抄一遍。。。沈澈,你知道那是什么信吗。。。” 说到这里,赵元初已是泣不成声。 “一定是让你与戚公子彻底不能再来往的信。”沈澈轻声道。 “你怎么知道?”赵元初怔怔地抬起头。 沈澈叹了口气:“处在你父王的立场,一定会担心即使你到了京城,你们还有机会见到。” “沈澈,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赵元初忽然笑起来,眼中却满是泪水。 沈澈拿出手巾替赵元初擦了眼泪,道:“赵大哥,要是心里难受就不要再说了。” 一阵阵北风吹过,赵元初清醒了些:“不说出来,就好像总是压在心里,尤其是那两封信,这些年总是让我一想起来就喘不过气。” “你也是迫不得已,难道他不知道吗?”沈澈问道。 赵元初没有回答,而是说:“一封是写给他家里的,说这些年我与他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又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