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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边,从上向下俯视着厅中众人。目光如刀,凌厉地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厅中的人都不说话了,包括宋家源。 他在父亲面前始终是个听话的儿子。宋安美欣在那次惨痛的失败经验中失去了太多,不过她学到了一点,就是要在宋家生存,最重要的是不能违背宋伯年的意志。宋家源深受母亲熏陶,也一直很好地贯彻这一点。只要是宋伯年开口,再难以下咽的怒气,他都能一口吞下。 “真是失礼,客人第一次到访,就看到家门不宁,母子不睦的场面。”宋伯年拄着拐杖到听众,在罗瑶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上。 左安迪很得体地站起来,点头致意:“宋先生,初次见面,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左安迪,Eventus公关的负责人,也是阿康的上司。您尽管放心,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外人会知道。” 宋伯年双手握着拐杖,放声笑道:“Andy,你叫Andy是吗?呵呵,不用那么紧张,反正我宋家的事,外面那些的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早就都知道了。” 他停顿了一下,再度扫了一眼宋家源,眼神凌厉。当那视线转到罗少康脸上,就明显柔和了下来,宋伯年继续说:“听说,阿康是刚刚转到你们公司工作,是么?你说说,他干得怎么样?” 左安迪看了一眼紧张得直搓手的罗少康,笑得眼如新月:“阿康勤恳又能干。现在很少见这么上进踏实的年轻人了。” 罗瑶在旁道:“之前宋先生说要给阿康在集团里安排一个职位,都被阿康推掉。Andy,看来你们公司的吸引力,竟比宋氏要大得多。” “那怎么敢当?”左安迪向前坐了坐,“不过社交圈新鲜热闹,对年轻人的吸引力的确非同寻常。” 宋伯年道:“不仅新鲜热闹,诱惑也特别多。这孩子从小老实,也的确缺乏历练。现在有机会锻炼一点,也不完全是件坏事。怕只怕凡事有度,过犹不及,是不是?” 罗瑶微笑着伸手在宋伯年膝上拍了拍,冲左安迪道:“看,家源现在大了,宋先生就拿阿康当孩子来管教。还好现在又添了个更小的让他分心,不然阿康听不腻啊,我这个做姐姐的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 左安迪只是点头微笑:“宋先生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看着阿康。不过我相信,他这样勤力又正派的孩子,根本不需要我们操心。” “那就请你多费心。”宋伯年回头又看一眼宋家源,握着拐杖敲了敲地毯,“家源,你还不坐?” 宋家源是从来不会违背父亲的命令的,在宋伯年发话之后,便坐到左安迪对面的沙发上,只是仍然不发一言。 宋伯年没再盯着他,转头去看安迪:“Andy,听说你们公司活动做得十分不错。我这个老朽虽然腿脚不方便,这两年去不了几场宴会,但阿瑶对你的评价很高。好像……昨晚中环广场的圣诞亮灯也是你们办的,对不对?我看电视上也有报道,很好。” “宋先生过奖,昨晚阿康也在,没他帮忙,好多事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左安迪没有居功,反将夸奖归功于罗少康。 他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人,先前几句话便看出宋伯年对罗少康的疼爱,那份关心甚至不亚于对亲生骨肉的关怀。罗氏姐弟在宋府的受宠程度可见一斑,左安迪是个敏锐的人,永远知道该在什么地方做正确的公关。 “他一个新人,能帮上什么忙,不添乱就够好的了。”宋伯年嘴上虽如是说,笑容却不由浮上眼角,“Andy,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将家祁的百日宴交给你筹办,问问你有什么想法。费用的事,一切好办。” 左安迪有些受宠若惊:“我以为我只是候选之一。” “看,这就是商场,分分钟都有变化。有时候变坏,有时候也会变好。现在决定已经做出,你们公司已经雀屏中选。除非……你不想接这单生意。”宋伯年道。 “怎么会,我求之不得。”安迪道。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你?邹兆轩的公司资质更优,他父亲与我还颇有交情。”宋伯年问。 邹兆轩是出名的业界奇才,他们的公司业务广泛,除却公关,更包揽广告、媒体购买等等项目。安迪虽然在本行专精,但论规模,仍不能同那样的大集团相比。 左安迪的眼睛扫过宋家源,然后道:“因为……阿康为我说了许多好话?他是我的福将,自从有他帮忙,我真的轻松不少。” 宋伯年笑起来:“孩子的话,听极也有限。我选你,是因为宋家已经有太多事情被人知道,被人谈论,我知道家祁的百日宴很快会是一桩新的谈资。只要可以,我绝不会让一个原本不知首尾的人牵涉进来,这等于多请一张嘴来讲宋家的是非。你是阿康的老板,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似乎也是家源的朋友,其他的公关公司,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宋家的情况。所以这件事,由你负责再合适不过。” “是同学。”左安迪更正道,“我同家源,是同学。” 宋家源在对面,看了他一眼。 宋伯年笑,他虽然老迈,但也看报纸,也知道那个戏剧般的不和传闻:“我知道,你们有些误会,不过我相信已经解决,不是么?” “是的。”左安迪答。 “好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记住,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矛盾,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要求这件事情,你们能合作得顺利。家源,家祁的百日宴,我要你全权负责,一定要办得体面风光,声势要大。我要让外面人知道,就算多了一个儿子,我宋家也没有任何改变。我宋伯年的大儿子,不会因为多一个弟弟分遗产,就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诸多心生妒忌。你听见没有?”宋伯年在商场上,以独断专行闻名,当他宣布的事情已成定局时,语气便有这样不容置喙的强硬。 “爸……”宋家源终于按捺不住。 他愿意回来的原因,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要安慰他受到伤害的母亲。罗瑶诞下一子,这无疑意味着一种胜利。在这两个女人的战场上,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打击对方,而生下合法的遗产继承人,无疑是其中最致命的一种。 现在宋家源被命令来筹办百日宴,分明是在母亲伤口撒盐。家源不知道这是父亲的想法,还是罗瑶的主意,他只觉得自己不能听任这样的情况发生,无论他怎么遵从母亲的意思,对父亲千依百顺,都不能阻止他对此提出抗议。 “我不能负责这件事。”宋家源说。 “家源,这句话我就当没有听到。”宋伯年连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拄着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