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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怎么走了。田园生活?也就够满足你三分钟的热情。” 乔正邦撇撇嘴,不跟他斗。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终于有些回归少年时的模样。三分正经七分无赖的,偶尔互相糗一下对方,谁也不服气谁。 乔正邦歇了歇,冲宋家源道:“家具还要几天才能到货,你和伯母先在这里委屈几天。若有人强施猥亵非礼,就告诉我,我来替你出头。” 左安迪挥拳作势要打他。乔正邦抱头一窜,声音还没有呼出,又被安迪摁下。 “嘘,老人家在休息。”安迪压低声量。 有乔正邦在,气氛总是活跃许多,他们的年龄也像倒退了十几岁。 “等下有没有空?”静下来,安迪问乔正邦。 “有啊,何事吩咐?”乔正邦一副听候差遣的样子。 “开车送我去趟郊外。早上接到公司电话,项目搭建出了些问题,工程队和场地方意见不合,停工半天,进度已经慢了。我的车昨晚留在诊所,他们一会派人来换车,你就暂时当一下司机,多跑一趟。” 乔正邦立即嚷起来:“啊?我刚开了一上午回来!诶~你叫家源陪你去啦,我在这里看家。家源,你也出去散散心吧,反正现在外面没人守着。你都在这里闷了大半天了,是时候换换空气了。”说罢,乔正邦朝宋家源挤了挤眼睛。 宋家源知道他是想给自己找机会,但这时候他已没有太多谈情说爱的心思。想出去走走倒是真的。烦心事太多,需要喘一口气,才能维持精力思考。 “阿邦累了,就让我送你吧。”宋家源道。 左安迪本来也可自己开车的,见两人异口同声,终于还是没有拒绝。他把公寓钥匙丢给乔正邦,叮嘱道:“好好看家。” “遵命。”乔正邦毕恭毕敬答应。 项目的施工地点在近郊一处荒废的古迹。算是半公益性质的跨界艺术展,场地搭建完成后,有各国艺术家的作品免费在这里展出,还有乐队定期公演。为期半个多月,主要由政府艺术推广基金会支持,另外还有几个财团的赞助。 安迪接这个项目也是不收钱的。他其实不是事事向钱看,经济情况稳定下来后,就有很多选择空间。不过搞浪漫都还需要用钱去买玫瑰和香槟,做慈善家或者艺术家之前,他首先会接足够的项目养活自己。 工程的问题是出在政府那边。因为借用的是一处受保护建筑群的中央广场,接驳电源的地方距离舞台遥远,需要凿开一个花坛缩短路线,不然要多绕几十米,并且改动之前搭好一半的舞台。 但是政府负责建筑的官员不肯,两方为此僵持不下。左安迪过去看到花坛里两株寂寥的茶花,就想,原来这世上顶天真顶浪漫的是不是一掷千金买花的公子哥,是这些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所谓官员。 “误工时间的工钱照计,夜班双倍。活动开幕的新闻稿已经发了,势必无法改期。陈主任,你说这部分超支的金额如果向赞助商说明,他们是否愿意买单?还是……政府愿意扩大额度,愿意再提供一笔资金?”左安迪拨开两方争得面红耳赤的工程队负责人和项目负责官员,不疾不徐道。 资金是公务员永远的痛,加大金额审批程序麻烦,周期漫长。那个陈主任在瞪了安迪一眼之后,终于丢下一句“活动结束后回复原样”,就悻悻然走开。 安迪冲工程队的判头笑笑,让他把花挖出来,装在胶袋里自己带走。 问题解决,比想象中容易。两人只在那场地上打了个转,就准备打道回府。 身后的工程队已叮叮当当地恢复敲打。左安迪在这背景音下拎着塑胶袋慢慢走在广场边沿。那场地上有油漆画的白线,因为附近的老建筑在几十年前被征用过作校舍,后来政府把学校迁出来,地上的油漆却一直没擦。 安迪沿着地上疑似篮球场的三分线上慢慢地走,宋家源跟在他身后没说话。 日头落下,天色尚未全暗,深蓝色的底上刷了一层浅粉,似少女面颊上抹的胭脂。两株茶花探出塑胶袋的袋口,花苞未放,顺着左安迪的脚步一坠一坠规律地点头。 这样走着走着就似有了瘾,每走一步,就像倒退一年时光。退回从前在学堂里,彼此相对的时节。 宋家源跟在他身后,悠悠地说:“我有谈过恋爱。” 左安迪想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在回答自己早上的提问。以为被遗忘的话题,在这时候重新又拾起来。也许在这样的环境里,特别容易让人多情。安迪低头看那白线,想着反正还有时间,掉过头,又沿着走回去。 “在纽约,一共有两次。” “嗯。”左安迪含糊应道,他不用宋家源强调。有过,两次,不算太意外。 他并不想知道细节,甚至宁愿宋家源没有提起。早上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安迪就后悔了,他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好奇是一回事,但了解真相就是另一回事。人都是自私的,希望自己没有坚守的可以被对方坚守,自己没有做到的能被对方做到。只是左安迪禁不住想,这时如果自己再来停止这个话题,岂非会显得他很在意,之前经营出来的形象是不是也会毁于一旦。 左安迪在犹豫,宋家源却不继续了。 在这无言的片刻中左安迪等待着,不知沉默竟这样难捱。 直到又走出几步,他终于问:“是什么样的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 设好了存稿却忘了调时间> <好彩回来调整了,对不起今天发晚啦! ☆、第 25 章 “第一任,是同女人。”宋家源深呼吸了一下,抬头看一眼天空,头顶那大块的粉红变了艳紫,像是夜色一缕一缕地从天空的背面渗出来,他要说的那些往事也如同那浓重的夜色一般,渐次铺开在他们面前,“最初的时候,我并不认为自己喜欢男人,以为我们的过去是一次意外,只要有足够时间就能纠正过来。后来我用尽了一切方法不去思考和回忆,这些努力似乎真的收到了效果,繁重的学业和新鲜的环境让我变得平静,渐渐地,我觉得自己跟身边人没有两样,所以在刚入大学的新生舞会上,当有高年级的师姐过来搭讪时,我并没有拒绝。” 左安迪大致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搭讪”,乔正邦就是在类似的“搭讪”中失身的。当今时代,这样的“成人礼”在年轻的大学生中并不少见,宋家源的故事不算太出人意表。 左安迪等待宋家源继续描述他的艳遇,可宋家源却皱了皱眉,说道:“答应了她之后,我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行。对方愿意给我时间,甚至提议要与我正式交往。之后我们来往了将近三个月,却总是没办法更近一步。终于,她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