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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林，你和老七要不要找个时间成个亲，名正言顺些？”四师兄扒拉着饭，随口玩笑。 “是啊，整日同榻而眠也没个名分……”六师弟附和。 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这么多话。我握着筷子运气，啪得笔直插在了桌上：“章龄秋，你和八师弟还睡一张床呢！”喊得当然是四师兄的本名。 老八鬼鬼祟祟地抢着豆腐包子，一听委屈地抬头：“咦，关我什么事……” 聂小嘉表现得十分淡定，他轻轻一笑：“那这样吧，睡一张床的都结个亲，大家皆大欢喜。” 二师兄狗腿地朝戚寻贴过去：“那这位是我娘子了！” 众人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 我默默吃菜，都说谈资谈资，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想到我也有一天会成为谈资，还是饭桌上的谈资。 戚寻看了众人一眼，低声道：“闹得这么大声，被师父听到了会发怒的。” 或许就是戚寻一张乌鸦嘴，刚说完不久，老头子就迈着步子走进食堂，捋了捋胡须，他说：“阿林，小嘉……” 四个字，众师门的目光就从师父身上全转移到我和聂小嘉这儿来了。 心下一紧，该不是传着传着传到他老人家耳中了吧？我和他赶紧放了筷子，局促不安地站起来。 师父知道了会如何？逐出师门？任用重刑？努力撮合？ 我一扯扯出了无数可能，每一个都让人毛骨悚然。 “唔……”师父呼出一口气，摆出一张威严脸：“近日听本门弟子都在传你俩的风言风语啊……” 我无奈道：“师父……我们……” 完了，连师父都认定了不是？都怪聂小嘉这狗屎，不在李明昭床上嚎跑到我床上来嚎！感觉到有道视线从身侧看来，我见戚寻分外淡静的看着我，这种时候也不想赌气瞪他，匆匆看他一眼我便又将头垂了下去。 聂小嘉也想张口辩解，可被师父一声截断：“不用解释！” 我和他明显一抖。 师父喝完上句，才悠悠接了下句：“为师来替你们解释。” 我、聂小嘉：“……” “明昭都跟为师说了，小嘉，都是男子汉，你怕什么！” 聂小嘉这下脸忽然煞白，我也大吃一惊，李明昭竟然敢和师父说这事，他是准备出师了吗？！我见他也站在屋门口，一脸淡然，越来越觉得骇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 聂小嘉语调都快哭了，身子颤的更加明显，毕竟自小同榻，我有些可怜他，就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想给予些安慰。 哪晓得他这胆小的，哆嗦了一阵后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哭丧道：“弟子不孝，师父，你逐我出师门吧！” 这话说出口的勇气可不小，谁不是师父从小捡回来的，在郁山派带了这么长时间，阿猫阿狗都有了感情，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且一般江湖上被驱逐出门派，都是奇耻大辱，是要叫世人笑话的。 聂小嘉虽然有时挺可恶，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讶然看着他，愣道：“师父，聂小嘉他……” “你们怎么了？本门虽然不算闲散……可生个痔疮还不至于逐出师门吧？”师父搅着胡须，一脸古怪地看着我们，尤其是快要声泪俱下的聂小嘉，“明昭说了，你得了痔疮又不好意思，半夜还去找他拿药呢……小嘉，我们这儿都是男子，有什么害羞的……” 聂小嘉：“……” 我似乎听到了他心中有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嘴角的笑却怎样也忍不住了。 “李明昭！”聂小嘉尖叫，红着眼睛看着他，满脸的怨气。好似刚从地府里逃窜出来的恶鬼。 大师兄一脸正色地走过来，从袖口取出一盒药剂放在他手中，温和笑道：“小嘉，不要怪师兄不小心说漏嘴，这是剩下的药，你要是再难受就抹抹，就不会疼了……” 神色动作，尽是谦逊博爱的兄长姿态。只有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的人，才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歉意。 我看着那盒药剂，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 大师兄果然是大师兄。 厉害啊…… “所以，你们这些崽子就别乱传老五和老七了……阿林，这黑锅背得重不重啊？”师父笑得慈祥。 我含泪道：“重！”太重了！ 风波也就一阵，解释之后很快消散。 聂小嘉是越来越怕李明昭了，从前是找着机会去偶遇，而今能躲多远躲多远。他也记住了个教训，再也不和我抢东西了。我倒是清静了几日，没了聂小嘉叽叽咕咕的叫唤，倒还有些不习惯。 一月后的武林大会越来越近，师父开始着手挑徒弟了，由于大家兴致缺缺，他老人家很是尴尬。 我自告奋勇地去报了名，这次不是为了大师兄，而是想出去见识见识，毕竟整日呆在这深山老林，都快发霉了。本来想叫着聂小嘉一块儿去，可他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扬言逼迫他他就和我决裂，我受不了他怕李明昭怕成那样，只好作罢。 最终敲定了大师兄、二师兄，外加一个我跟着去参加。 我望着一群本门吃喝玩乐连家们都不愿出的师兄弟们，深感门派之悲哀。 “阿林，小嘉他……不去？”李明昭找到我，有些不自然地问。 “他怕你……”我实话实说，总觉得有些奇怪，大师兄不是喜欢女人的吗，这反应总是不对劲的。 “哦。”他露出了刹那难受的表情，稍纵即逝，很快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小东西递过来。 我接过，见是一块玉制的环佩，通体透水，在阳光下似是散发着莹莹淡光。 “这是阿寻要我给你的，说武林大会鱼龙混杂，有这东西实在遇到麻烦了可以挡一挡。”李明昭把玩一阵，重新放回我手中，“或许是武林的通行证，阿寻的话还是可以信的。” 我点头，当然知道，或许这世上谁都可以骗我，就他不会骗我了吧。不过，说句难听的，我和李明昭都属于没什么见识之人，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所以拴在脖子上，将上次的小木哨取下来仔细放入怀中。 我问他：“师兄，为什么戚寻不去？”按理说，若真有三个名额，也应该是他不应该是我啊。 李明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阿寻这人，心思最难猜测了。” 也是……不过，若说心思难猜，戚寻还真不至于。我嘿嘿一笑。 “对了，上次的小嘉那事，还是阿寻给我出的主意，阿林，你别感谢我了，应该感谢阿寻去！” “嗯，回来再说吧。” 我敷衍道，戚寻这人最近总看不到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想看见的时候整天觉得在身边，而今…… 有点想见到他了倒是人影子也不见一个。 悠悠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