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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方转而说:“你是不是饿了?” 方容摇头道:“我出去走走。” 楚文方忙说:“我陪你。” 方容正想拒绝,就见楚文方已经走到他面前来, 表情坚定。见状, 只好和他一起出了门。 两人在寺中随意走走,不过山顶的风出奇的冷,还没走多久,方容握着帛条的手背已经冻得通红,可他自己没什么感觉。楚文方看了又看,终于鼓足力气握了上去。 方容一愣。 他垂眼看了看, 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两个人最近也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接触了, 可能是楚文方再也没有了当初非要跟他一起泡温泉的勇气, 而方容心中有事,也没有注意过。 楚文方仔细看方容没有不悦的神色,忍不住勾唇笑了。 方容忽然问他:“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回又轮到楚文方怔楞住了:“什么?” “你怎么偏偏会喜欢我?”方容重复一遍,心中的确很好奇:“你我都是男人, 一路上遇到的貌美少女这么多,你竟然都不动心,却喜欢我?” 楚文方说:“与情爱有关之事,向来最难参透。我也不明白我为何唯独对你情有独钟,可我甘之若饴。” 方容挑眉看他,正要说话,对面却蓦地传来一句:“你终于来了。” 两人同时转脸望过去。 来人是一个对楚文方来说身着奇装异服的男人,他拔剑直指过去,横跨一步挡在方容身前。可出乎他的意料,方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来人笑道:“我来了。” “我等了你很久。”来人抱胸靠在廊柱上,一脸玩味:“不过你来的很是时候,假如再晚上两天,你就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你说什么?”方容闻言,抬脚快步走到来人近前:“你说我还有机会回去?” 来人上下打量他一眼:“昨天夜里我收到住持的消息时,又特意确认过,两天后是难得的星——”说到这他停顿一下:“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反正两天后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方容把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来到真言寺的期望落实,心里却竟然感觉有些不太真实:“两天后,就能走?” “是你的运气太好。”来人浅笑道:“住在这个深山野林这么多年,我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偏偏等我找到不久,你就来了。” 方容也笑了笑,没有说话。 楚文方直觉两人之间的谈话并不简单:“王爷,此人——”不过话说一半又停住了,他心里有些难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而来人终于第一次正眼看了楚文方,却对方容说:“对这个世界而言,我们只算一个过路人。你不该在一个跟你不相干的地方浪费任何感情,这对你百害而无一利。毕竟你再也没有可能回来,我也不可能带着不相干的人回去。”他早对方容一清二楚,对楚文方的称呼也没有丝毫惊讶,说完这段话,他又笑道:“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同伴,所以我当然对你十分好奇,但每每为你算卦,结果都与前一次大不相同。” 方容问:“怎么不同?” “天机不可泄露。”来人从廊上下来,方容才注意到他胸前吊着三枚铜钱,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古怪,像是描了符文。 方容闻言不再追问,只说:“你知道我是谁,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我叫易思齐,你知道这个就足够了。”易思齐再开口时语带深意:“反正你我也只有这两日的缘分罢了。”说完他对方容摆摆手:“好了,你也该回去准备一下了。” 方容也没有什么再和他聊的了。知道两天之后就是归期,他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几何。 楚文方等易思齐人影不见之后才急忙问:“情远,方才你与易思齐所言之事,究竟是何意?” 方容回过神来,转脸看见楚文方满面焦急,只好说:“既然如此,你去把李叔也喊过来吧,我跟你们一次性把话说清楚,省得要说两遍。” 楚文方张了张嘴,可方容已经转身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方容坐在桌前连一杯水都还没有喝完,楚文方和李叔已经匆忙赶来。看李叔一脸茫然,想来楚文方路上也没有向他解释一二。 “主子?” 方容示意他二人坐下,开口道:“这件事,我原本是没有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的,毕竟太骇人听闻。”他二人来之前方容就已经整理好思绪,现在提起也不再遮遮掩掩:“其实真正的方容,真正的安王方容已经死了。” “什么!?”李叔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你是何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容失笑:“我还是我,可我并不是安王。” 在座的脑子都很灵光,他这样的话一出口,其余两人已经明白过来。 李叔先是皱眉,然后道:“是主子救了属下,不论主子是谁,属下都绝无二心!” 方容早知李叔会这么说,闻言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忠心,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说完他看了看一直没有动静的楚文方。 楚文方正盯着方容的侧脸,冷不丁被看个正着,他这次竟然没有移开视线。 两人对视片刻,方容说:“我要说的事,你们两个人知道就够了,没必要再告诉第四个人了。” 李叔立刻就要赌咒发誓,被方容拦下了:“你们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一直一定要来这个破破烂烂的真言寺。今天我就告诉你们原因。因为我是借尸还魂而来,真正的我来自另外一个地方。”他顿了顿,才继续说:“我的家乡,跟这里完全不同。我生活的房子,离地数百尺,即便是夜里,也可以亮如白昼;我如果想要远行,从京城到此地驿站,两个时辰就能到了——和这里是天壤之别。” 楚文方抬手想抓住方容的手,可手至半空,又硬生生折了回来,他开口说:“所以,你想走。”声音沙哑又克制。 方容说:“我很庆幸在这里认识了你们,可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 屋内沉默良久。 楚文方又问:“你的家乡,有人在等你吗?”他垂首看着自己的指甲:“你之前一直拒绝我,是因为你知晓自己非走不可,是吗?” 方容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也不能说是完全不是。 李叔说:“主子,难道真的非走不可吗?” “两天之后,是我唯一能回家的机会。倘若我错过这次机会,想必有生之年,就再也没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