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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无量神功亦不用。”芮铭将右手背后,左手执着那树枝。 卫十二点头道:“多谢。” “来吧。”芮铭手里的树枝一抖,在空中挽了个剑花,便刺了过来。 卫十二斜里挡下,空隙间,亦直攻芮铭胸前。 两人错身而过的霎那,芮铭的发稍从卫十二的耳边拂过,让他忍不住抬眼去看芮铭。 他从十岁起,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整整十六年。时时刻刻,这个人的喜好厌恶,都被迫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初见时,他已二十五六,亲手杀了挚友,接着这个人便狠狠地赏了他二百鞭刑。他不是不恨,只是那份负罪感,却因了这肉体的痛,得到了短暂的释放。 再见面,这人便扒光了衣服,任由他在雨地里带着满身的伤跪着。他不是不觉得羞辱,然而这人却让他去疗伤,还被上了药,那伤口反而好的快了些。 再然后,他成了卫十二…… 他见过这人肆意妄为的任性。 亦见过这人不顾旁人的浪荡。 还曾见过这人的刻薄、愤怒、开心、生气……以及种种冷硬下难以察觉的心软和关心…… 这时候的他,才了解,之前那十六年所认识的人,都是假的。他一直抗拒的、厌恶的、抵触的那个主人,并非芮铭这个人。 而是粉饰捏造了“主人”,并用这粉饰捏造的假人将他无情压制直到成为无悲无喜、无情无恨的怪物的,三百年屹立江湖而不倒的芮家堡。 此时的卫十二倒赞同起芮铭的话来。 “与其如此,不如推倒再建。” 前事种种,皆无法挽回。与其浑浑噩噩、消沉低迷,不如……不如重新来过吧…… “噔——”的一声,卫十二手里的短刀,被芮铭极快速的一个翻转,挑飞了手去,插入旁的树杆中。 芮铭的树枝,抵上了卫十二的喉咙。 卫十二不用低头,便能闻到从那树枝上隐隐而来的桂花香。 芮铭正看着他,手里的树枝又压进了几分,卫十二感觉呼吸有些不畅了。 “我输了。”他道。 芮铭撤了回去,看着他。 卫十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想到的那些,纷乱错杂,在他的脑子里搅得乱七八糟。他张了两次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芮铭等了许久,见十二那副为难的样子,心里便觉得咯应,最后转身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没了的还会再有,但是得留着命才行。我原本就没想收你。”他将树枝一扔,抬脚就走,“心不甘情不愿的,我留下来何用。” 面子话酸溜溜的说完了,他也走了老远,这才觉得跟吃了自己煮的粥似的,后悔的想呕。 进了岩洞,就开始收拾东西。 越收拾越乱。 心里烦了起来,抬脚就把那金玉满堂碗踹出洞去。 却半晌没听见落地的声音。 抬头,就看见卫十二手里攥着那碗,站在岩洞门口。 芮铭漠然道:“你要走就走,要死就死,放心不会有人拦着你。” 卫十二却紧张得攥着碗,手指都发白了,牙齿也狠狠地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走过来,将碗递与芮铭。 芮铭看都没看,转身去卷那白虎皮:“我这个人一诺千金。你赶紧滚蛋,免得我后悔。” 卫十二便将碗放在了旁边。 接着突然跪倒在芮铭身后,叩首道:“主人!” 芮铭动作顿住了。 卫十二跪地俯首,心里正是打鼓般的紧张,见他不答,便觉得是自己诚意不够,又道:“主人!卫十二……我……属下……” 他先自称“卫十二”,却突然想到,之前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再不是黑衣影卫,那自然不能再做卫十二。又自称“我”,便立即觉得不妥。最后才用了“属下”二字。 然而说完之后,脸上便先烫了。 比起那日被芮铭背出岩洞,还觉得不自在了几分。 “属下……”卫十二的声音都紧张的发抖,“自今日起,鞍前马后出生入死,皆听主人之令。必矢忠不二,全心侍奉主人。属下自知冒犯主人良多,请主人责罚……” 话未说完,头便被强硬的抬了起来。 芮铭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生痛。 芮铭的眼神深处,在发着明亮的光。 “主……”卫十二张口不安唤道。芮铭低头,便使劲吻了上来。 就好像要在卫十二的身上盖上属于自己的烙印一般…… 那个吻,很狠很狠。 第27章 和谐岩洞 那个吻,粗鲁而血腥,揉碎了唇咬破了舌头,唾液和着血,混淆了卫十二的味觉。待芮铭离开他的嘴巴,他已几乎软倒,只勉强撑着地,急促呼吸着,眼神一片迷茫。 “十二,你可想好了。今日你一旦决定,我便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芮铭的声音里充满了霸道的威胁。 卫十二哪里还有思绪去想那些,只打定主意道:“主人,属下不悔。即便有一日主人再不需要属下。属下也会寸步不离,在主人身边尽忠职守。” 他发此誓之时,已是对芮铭抱了十分的信任。只是,世事无常,卫十二哪里知道未来之事,竟既不操纵在自己手中,也无法让芮铭把握。到了那时,这句话便如一根缰绳,将奔腾的野马拴于圈中;又若森森铁栏,把荒漠之狼囚于笼里。便是遍体鳞伤,亦无法挣脱。 “好。你自己说的话,自己记住了。”芮铭点头,“卫十二,伸出手来。” 卫十二伸手,与额头齐平。 一件冰凉润滑的东西,便放入他的手里。 卫十二放下来一看,那是一块深绿的玉牌,周围花纹繁琐,恍如祥云,绿色祥云中又点缀些许紫色,中有白玉为明珠。玉牌中间,狂草行书刻着一个斗大的“芮”字。整个玉牌晶莹剔透,雕工更是卫十二前所未见的精美。 “主人,这……”卫十二不解道,“主人为何不赏属下影卫的腰牌?” “你忘记我们的赌约了?输,你的命归我所有。并非归芮家堡所有。”芮铭道,“这是我随身携带之物,送你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从此芮家堡种种规矩、命令,都不用再听。”他蹲下来,直视卫十二道,“你只属我一人所有。” 卫十二捏紧了那牌子,不由十分感激:“多谢主人。” “你要怎么谢我?”芮铭问。 卫十二还在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