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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就多住几天。” 她道过晚安,就放下布帘,回到她自己房间。 我靠在床边,拿出烟,猛抽个不停。昏暗的黄色小灯泡,不到七平凡米的小房间,一张破得到扎手的小席子,和我以前住的地方相比,这里简直不能住人。 可现在,这里能让我觉得很安心,比起在他身边,更安心。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看看表,还不到六点。没想到走出房间,她起得比我更早。 “爸爸已经去捕鱼了,妈妈到鱼场去,你先吃个饭,一会儿我也要去鱼场帮忙,你自便啊。” 一碗白粥,稀得快变成汤,以及我第一次知道了咸菜长得什么样子。真不可思议,这种难以下咽的食物,我吃下去居然没有拉肚子。我还以为自己的胃已经被他惯坏了。 即使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家里时,即使以前也吃过这种粗食,我却已彻底遗忘它的味道。而被他锁着时,我是食不知味的。 走出小屋子,外面是清爽的海风,看来我真的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从广州到海边…… 他有找过我吗?还是说正好,麻烦走了? 我心里冷笑,他根本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上,又怎会在意我! 从一开始,就是我自作多情,逾越的自己的身份,身为一个“东西”,一个“宠物”,有什么资格去爱人呢!更别提跟他提出什么要上位的话了。 华泰,是他一手打起的天下,从默默无名的流氓小帮派,到现在的阵容。他花了无数的心血,背叛了所有的出生入死的朋友,才得到。 我跟他要的,是他心头的肉。 他该觉得我太得寸进尺,然后掏出枪,把我解决了对。 可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就算千百个不愿意,他答应下的东西,就必须给我。所以他给我,一个最后的位子。 但自以为聪明的我,把一切都弄糟了。我杀了不该杀的人,得罪了帮派上的龙头,还害景蓝受伤。 我这次走错了很大一步。 我已经回不去了。昨晚开车,半路上遇到找麻烦的家伙,三部车足足追了我三小时,为了避开他们,我在不能转弯的路口急转弯,虽然逃过了,可车撞到路边,只好下来随便拦部车逃了再说。 结果,跑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走出屋外,是清爽的海风,真是舒服。风吹起我金色的长发,引来旁边一群村里女子的叫声。 我还没回过头,她们就都围上来了:“你就是城里来的那个人啊?” “你的头发好漂亮啊!” 她们围着我,叽叽嚷嚷地,还夹着些方言,听来格外烦。 我最讨厌女人了! 她突然窜进来,把其他人挤开,拉着我就往外走:“你要不要去鱼场看看?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我心里暗松口气,知道她是帮我解围的。 可是鱼场的鱼腥味实在让人讨厌,我不敢靠近,跑到海边,蹲在沙滩上,看着远处。 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傍晚她叫我。 “海有那么好看吗?”她笑着问。“你居然一直盯着看了那么久。” 我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沙,冷冷得回答:“不好看。” 路上,我没有理她。她也就不再说话。 吃过晚饭,我才想起来,问她:“这里有药店吗?” “有,不过已经关门了,你不舒服吗?” “那就算了。”我回房间。 坐在床上,我脱下上衣,看到腰上染着血的绑带,咬咬牙,把纱布解开。 真糟糕!完全没有好的迹象! 三天前的晚上,街上遇到个毛头小子,见到我就掏出枪,连开五、六发。幸好有景蓝在,帮我挡下来,只中了一枪。可景蓝倒在地上,血从他身下流出,一直流。 我吓得忘记了呼吸。 送到医院后,足足在急救室门口等了六个小时,心里一直在想:如果景蓝死了怎么办? 我绝对不要失去景蓝! 瑾桐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起等,她没有责怪我什么,我却心里发虚。瑾桐虽然善良,但性格刚烈,我甚至觉得如果景蓝死了,她可能会把我杀掉。 手术室的灯灭下,他被推出来,脸色苍白,倒也逃过一劫。 景蓝醒来后,看到瑾桐什么都没说,第一句就是要见我。看到我安然无恙,才放心。 瑾桐眼中全是怒火,我不敢告诉景蓝,我也中了一枪。 之后,我便再没去看他,只找了几个人加强保护。 心里很混乱,究竟我做得是对还是错。人人都避之惟恐不及的龙头老大方爷,我偏要去挑拨,结果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 上周的帮派会议,我也没去。一方面要避开方爷,一方面也是怕见到邢泽。因为我干了件蠢事。 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 房间的布帘突然被掀开,我看到她走进来。她看看我腰上的血迹斑斑,皱起眉,又跑出去。 我还以为,她会尖叫呢。没想到她又跑回来,手里拿着药和纱布,叫我转过身。 “我自己来就好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伤口。 可她很固执,坚持要我转身:“你的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我抬起手一看,才想起上次的刺伤也还绑着绷带。 她仔仔细细地查视过伤口,叹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上药,包扎。 “痛吗?”她拧眉问道。 “不痛。”我淡淡回答。 包好,她又问:“还有其他伤口吗?” 我本来不想说地,可是看到她紧张地神色,突然又起了坏主意。我提起裤腿:“这里。” 她看到我膝盖上的伤口,倒抽口气。然后又蹲下,给我处理伤口。 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你白天走那么远的路去渔场,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受伤了?” “这伤没什么。” 她又想了想,才说:“白天从你走路的动作,完全看不出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我说:“这点儿伤根本不痛不痒,没有任何影响。” “你好像都不怕痛。” 我笑:“和我以前受过的痛相比,这确实没什么。”如果她知道我以前是如果过着那种被虐待的生活,她就断不会再如此说了。 好久好久,她把伤口都包扎好了,才叹气,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她看过我双眼,然后离开。 我胸口居然涌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