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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瞒不过你啊,”路行安叹了口气,半真半假道:“有个阿姨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聂远不给面子地笑出声,“同情,祝好。” 路行安不满地喂了两声,“心太大了吧,你也不怕我真找个女朋友来啊!” “哎哎哎别啊,你男朋友已经独守空房了,很可怜的!” “这位男朋友,我们本来就没睡一间房好吗?” “那也不代表我不能独守空房啊,”聂远躺在路行安床上,被恋人的气味包裹着语气不自觉温柔,“我啊,已经没办法习惯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了,大脑告诉我该有个人和我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你说怎么办才好?” 隔着发烫的手机屏,电磁波将对方的声音传到耳朵,酥酥麻麻地钻到了心底,路行安隐在黑暗里也能感觉到自己脸上不正常的高温,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大脑也会告诉你得等这个人回来。” 再一起做很多很多事,就算那些不重要的事自己一个人也能完成。 “好。” 路行安收了线,站在阳台上吹了会儿冷风。隔壁一直安静的阳台冷不防咳了一声,路行安吓了一跳,“糖糖?” “是我。” 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路行安微微探身,看到许久未见的季礼正蹲在阳台上抽烟,脚边花盆里按了一圈烟头,看上去蹲了有一会儿了。 “回来了啊,糖糖呢?” 季礼笑笑,“睡了。” 季礼退伍后转业去了N市,如之前所言接了唐欣住到一起。偶尔会见上两面,每次来去匆匆也问不上什么。这个点还在吹冷风,路行安识趣地没去问季父和唐母的事,“最近工作还顺利么?” “还行,你呢?”季礼略略犹豫,“听糖糖说……” “嗯,在一起了,”路行安也笑,耸耸肩无奈道:“咱们现在半斤八两了。” 一个继兄妹,一个性别,都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问题,俩男人也不好跟姑娘一样互相安慰,又站着扯了会儿便各自回了。 往后的几天,路老太太继续她的小日子,该干嘛干嘛,对着路行安也是一如既往的态度,路行安陪着她买买菜逛逛街,母慈子孝,气氛融洽。路久安觉得家里气氛好的过分,揪着弟弟说悄悄话,“我心里怎么这么慌呢?” 路行安倒是很淡定,“慌啥,我都没慌。” “……”路久安咬牙,“这位朋友,是你出柜还是我出柜啊?有没有点自觉了?” “我不都出完了么。”出完柜的路朋友表示他该做的做完了,接下来就该好好陪着老太太,其他的做什么都是错的,能让老太太高兴才是对的。 路久安泄气道:“罢了罢了,我是真看不懂你们。” 路行安心里其实不如面上来的淡然,他妈除了给过句不同意别的什么也没说过,他也拿不准到底怎么个意思,是要他改呢还是什么呢? 直到这天那位好做媒的芳芳姨又找上门来。 路行安为难地对着这位长辈,“姨,我暂时没准备找女朋友。” “那怎么行呢,你都快24啦,你看楼下小吴,小时候跟你一起上学的吧?他孩子都要满月啦!”末了芳芳姨还一副为你好的模样深沉地说:“好姑娘不等人啊,再不找就找不着啦,你妈多心焦啊!” 要是没最后那句他拒了也就拒了,路行安不免看了眼自家母亲,不知道该不该当着她的面拒绝,一时没了主意,芳芳姨见状一喜,追着路老太太亲热道:“安安他妈你说是不是啊?” 路老太太慢吞吞地看了眼儿子,看他一脸紧张的跟什么似的才又转向老姐们,“我吗?我倒是不急,儿孙自有儿孙福,急不来。” 诶? 路行安忍不住掐了把自己,也不等芳芳姨还要说些什么,迅速送走了人关上门折回来,蹲在母亲身边仰着头装乖巧,“妈……” 路老太太不动如山,“妈什么妈,难道我还要看着你去祸害人家闺女啊?” 路行安眼里聚齐光亮,雀跃道:“那你的意思是……” 老太太慈爱地摸摸儿子的脑袋,和和气气地说:“妈还是那句话,妈不同意。” “……哦。” 作者有话要说: 傻儿砸,也没说让你跟聂黛玉断了呀~ 第69章 end 聂远在嘉园窝到了大年三十才被聂朝东揪着耳朵拎回了家,许是怕聂昭杭又针对聂远,聂老爷子把祁家人也叫来了,两家子热热闹闹吃了顿年夜饭。 长辈们凑了一桌打麻将,一门心思哄老爷子聂远候在边上没话也要找话说,鸡毛蒜皮的事一件又一件,说到老爷子都嫌他烦了,赶他跟聂朝东他们作伴去,“真是的影响我发挥,二筒。” 眼见聂远被嫌弃,聂朝东乐得瓜子都不嗑了,跟祁奇然两个合起伙来挤兑他,左一句不得了了聂小少爷都变话唠了右一句到底还是某人管教有方比以前热络多了,聂远没搭理他们,窝在单人沙发上剥花生吃。祁奇然却不放过他,凑过去跟着他挤在一块儿,“我说你有没有跟你那头鹿说过你出柜的事啊?” 聂远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好说的。” “……真真是一点谈恋爱的技巧都不懂,说了可以让他安心啊还能心疼心疼你,多值,那不然你挨打白挨了啊?”祁奇然无语极了,转头就对聂朝东吐槽道:“我们远可能是个傻的吧。” 聂朝东难得配合地点点头,深沉道:“不是可能,就是傻的。” “喂喂喂!”聂远不满地嚷嚷,“那不一样,再说了我是先出的柜才和他在一块儿的,不关他的事,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叫他徒生烦恼?值得个屁!” 一旦接受了弟弟是个给佬的事实,聂朝东也没觉得他们和平常情侣有什么区别了,一样好奇问:“你们就没发展些精神以外?” 祁奇然直接点破,“要是有发展出身体交流,人小鹿能发现不了小远的伤?肯定没有。” “啧,丢人。” “……懒得理你们。” 聂远丢下一句便逃也似的上了楼,事实归事实,被他们这么明说还是不好意思的,捏了捏发烫的耳朵聂远脸也红了,精神以外也不是没有啊,有亲亲! 我们这是纯情·爱,聂远自我满足地点点头,很是认同这种说法。早就知道路行安的味道,现下也没觉得非要急着再尝,简单的牵手拥抱亲吻已经让他感觉很高兴了。没有爱的性·爱只有性,有了爱连日常都是爱。 这种时候思念就收紧了丝线紧紧缠绕上来,聂远只是想着路行安的音容笑貌,胸口就涨的难受,想知道他在干嘛,吃了什么,跨年又要去哪儿,和谁一块儿去。 整理了半天语言,真把消息发出去了聂远又臊的慌,没什么气场的硬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