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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门紧紧的锁着,从外面看这里似乎并无异常,只是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前院场景最为可怕,落叶沾了血,静悄悄地停在地上。精致的木桥上横七竖八地趴满了尸体,池子里活水似乎都泛着那么点红。正厅一片狼藉,几位掌事人躺在地上,身中多处伤口,其中一位目眦欲裂,十分渗人。后院稍好些,零零散散有那么几具尸体。检查一大圈,二人停在后院练武场旁。练武场后面是小厨房,厨房里那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也未能幸免于难,统统毙命。 站了一会儿,陆城又把悲魔饥火背上了,这里除了他和陌百川,基本上没有能喘气的了,没什么可警惕的。 陆城:“有你没见过的人吗?” 陌百川眼球充血,“都是阁里的人……” 陆城被陌百川这样吓了一跳,问道:“你跟他们不是没什么感情吗?” “我是一心阁的人。”陌百川咬牙道。 “估计是昨天半夜发生的,基本上都是正面一招毙命,跟你们一心阁平时的杀人手法差不多。”陆城扒拉扒拉地上的尸体,“你有什么想法吗?” 陌百川看着眼前惨烈景象,默然不语。半月前他曾还在此与人比武…… 陆城半蹲在地上,问:“这些人武功高吗?” “不算高。” “那几个掌事人的武功呢?” “比我高。” “跟阚明比呢?” “不知道。” 陆城边想边道:“这件事跟栽赃在我身上的秘籍肯定相关……” 陌百川缓慢地点点头,陆城又说:“阚明不在这里,有两种可能,一他逃出去了;二是他早有准备,提前跑了。” 陌百川茫然地看向陆城,陆城问:“阚明什么都没跟你说?” 陌百川这回摇头摇的很确定。 陆城摸摸下巴,“你了解阚明吗?” 陌百川一怔,陆城起身,“我了解的阚明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碰上什么事他第一反应永远是自保。” 陌百川张嘴便要反驳,陆城压下陌百川,毫不留情地说:“你们为什么在一心阁?还不是因为他为求自保,只好暂留一心阁混日子。” 陆城嗤笑一声,“这样的他会主动接下暗杀我的命令?我猜他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先给你找个后路,方便他跑路。” “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对。”陆城肯定道,“在你面前他不是,所以他把你送到我这儿了,既能保证你安全,又能让你长长见识。” 陌百川盯着面前染血的青石砖,缓缓地摇摇头,“我说不过你,但我想先找到我师父。” “找不到的。”陆城斩钉截铁地说,“除非他先出来,再说,现在盯着我们的肯定不止一拨人。我们找到阚明,意味着他们也能找到阚明,那他就会陷入危险,你想看见这样的场面吗?” 陌百川低声说:“不想。” 陆城:“这里不宜久留,回杭州找楼长笑,我找机会再联系一下柳枫。” 就在这时,一把匕首泛着寒光破空奔着陌百川而来。陆城一惊,一把推开陌百川,顺势拔出陌百川腰间的泣血剑打掉匕首,喝道:“谁!” 无人应答,陆城挽个剑花,剑柄向上将泣血剑还给陌百川,“自己小心。” 陌百川看向被打在地上的匕首,道:“这是一心阁特制的匕首,阁内杀手专用。” 陆城手握悲魔饥火,“别管谁用,赶紧走!” 走至后门,陆城敏锐地听见上方有些细碎声响,陆城悄悄钱袋里摸出块碎银锭,投向声响来源地,“出来!” 一道闷声响起,银锭正中目标。 从身后大树上跳下来个蒙面黑衣人,乍一看跟几日前的陌百川打扮一样。 “里面的人是你杀的?”陆城厉声问道。 黑衣人不言语,举剑刺向陌百川。 剑势来得又凶又快,陆城想也不想,旋身便是一道幽月轮。刀尖划破黑衣人面巾,露出一张普普通通的面孔。 见黑衣人武功不及他,陆城放缓攻势,道:“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面无表情,从身后摸出柄飞刀,甩向陌百川。陆城听声辩位,弹出枚石子打落飞刀,“有意思吗?你打不过我,老实交待吧。” 黑衣人不理会他,仍是攻向陌百川。陆城见他不服输,接连三道幽月轮。黑衣人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陆城顿感不妙,可他的刀远远快过他的脑子,一道蓝光闪过,人头落地。 陆城蹙眉深思,不明白对方笑什么。 忽然听得身后不远处一声惊惧的大喊:“杀……杀人了!” 陆城迅速举刀回头,只看见一车散落在地的新鲜蔬果,车后站着个老头,正惊魂不定地看着他。见陆城举刀,老头吓得屁股尿流,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跑向湖州城。 陆城松了一口气,拽过陌百川,“走!” 陌百川不动,“不用灭口吗?” “灭口?那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陆城严厉地瞪了一眼陌百川,边说边指了指里面。 陌百川迟疑地听了陆城的话,快步跟上陆城,飞奔离去。 陆城领陌百川拐进行家酒馆,陆城进门直闯里屋。店小二瞧凶神恶煞的,身上又沾着血迹,腰间还挂着岁寒三友的玉佩,一声也不敢吱,只敢眼睁睁地瞧着他闯。掌柜的在里间坐着对账,瞧不见陆城腰间玉佩,见了陆城张口便要喊人。陆城及其不耐烦地解下腰间玉佩扔在木桌上,“瞧仔细了。” 掌柜的慌忙起身,行了个大礼,“失礼,失礼。” 陆城走上前,压低嗓音问道:“湖州最近来过什么特殊的人吗?” 掌柜的仔细想了想,道:“没有,什么人也没来过。” “你确定?” “我的人肯定没见过。”掌柜的圆圆滚滚,被陆城这样一吓,满头是汗。 陆城沉吟片刻,又问:“一心阁有什么动静吗?” 掌柜的拿帕子擦了擦脑门的汗,摇摇头道:“没什么动静,这几日也没什么人进出,怪的很。” “那城门附近周家当铺上挂的黑布是怎么回事儿?” “那黑布表示掌事人有急事,轻易不挂,看见的人……” 陆城打断掌柜的的话,“我知道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挂上的?” 掌柜紧张地搓搓手,“听小的们说是昨晚挂上的,我还没来得及派人详查……” 陆城收起玉佩,往桌子上扔了块碎银,“辛苦你了。” 掌柜的急忙推让,头摇的厉害,“不敢不敢,这都是份内的事儿。这要被大掌柜知道了,我少不了一顿罚。” 陆城笑笑,掌柜小心翼翼地问:“您要在这儿用午饭吗?” 陆城随意点点头,“再帮我准备一套衣服。” “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