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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景是从哪里弄来的飞机? 在机尾还涂着az-350的标识,这是现在军队里最常用的六代战机——真的是花了大力气的。 秦简之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在附近。 出发前严景严禁他们飞行,就是怕被大雕发现,那样连救援就来不及,估计只有自己一个人冒险爬上了树梢。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秦简之笑眯眯地走上前摸了摸这个巨大的飞行物,自己第一个来到了这里。 现在只要进去拿到那个白盒子…… 他正要上前,一阵狂风骤起,吹得他几乎要站不住。 秦简之勉强站住身抬头,这一眼却让他变了脸色。 那只庞大的大雕张开的双翼遮蔽了天光,那双晶黄的眼睛正自上而下地盯着他。 秦简之被恐惧抓住了心脏,背后一阵发凉,几乎不能动。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匕首,勉强地往后滚去——就在这一瞬间,大雕坚硬锋利的喙与他擦肩而过。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他看到那双黄色的眼睛里白色的眼膜,连上面细细的红丝都看的一清二楚。 一声巨响,尘土纷纷扬扬。 秦简之背靠着巨树喘气,他的身上满是冷汗——纵然他平时冷静又沉稳,但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大雕,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这是弱者的天性。 冷静。 他掐着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不再慌乱。 这种大雕在空中几乎没有敌手,巨大有力的翅膀让它比战机还快,极度精密的眼睛让它瞬间找到树梢上露头的猎物,庞大的身体让他近身肉搏毫无惧意,但它一旦落到地上,这些优点反而变成了缺陷。 它无法适应阴暗的环境,基本就是个睁眼瞎,翅膀毫无用处,连身体也成了累赘,辗转不便。 只要自己躲过他的爪子和喙…… 秦简之深深吐了一口气,缓缓地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透过枝叶间的缝隙,他能看到这大雕还在四处寻找他的身影,翅膀在挥舞中将树木连根拔起。 趁着大雕背着自己的工夫,秦简之迅速地——灵巧地攀上了树。 他死死地盯着大雕,自己只有一次的机会,必须要把握好时机。 脸颊上被树枝划破的伤口被汗浸湿,发出一阵刺痛,一滴鲜血划过他的脸颊落了下来。 就像是某个契机,大雕的动作停顿了下,忽然回过了头—— 秦简之骤然跳起! 他就像一只猎豹,生死危机让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弹跳力,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他拧住了大雕脖子上粗硬的羽毛,将那匕首狠狠地朝它的眼睛刺了下去! 受伤的大雕发出一声尖长凄厉的哀鸣,猛地向上飞去。 秦简之捂着不断流血的大腿,拼命抓住了不断挣扎的大雕。在这种高度下,他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但从伤口处袭来的一阵阵麻衣让他咬紧了牙齿。这种大雕平日里喜爱用爪子搓磨一种名为“利马”的植物,爪子也就带上了这种植物的毒性,过不了多久他就要麻痹了。 只希望……严景能及时赶到。 他在被大雕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按下了求救按钮,但这森林如此广阔,不知自己能不能撑到他们来的时候。 大雕被匕首刺中的眼睛还在不断流血,秦简之虚弱地——恶意地笑了。 凭着一把匕首给大雕造成这样的伤口,足够他吹一年了,毕竟这可是被军队围剿过的大雕。 等他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给严景描述自己的英姿。 或许他会生气也不一定。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 念头在脑海里还没转完,秦简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这毒素实在太剧烈,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无意识地松开了手,风声从耳边刮过,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凭空出现一个身影,从上方扑了下来。 ……是幻觉吗? —————— 李观眠皱着眉看昏迷过去的秦简之,他的脸上被血糊了一半,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口,看起来十分凄惨。 他就这样凭空站在空中,明明身后没有翅膀,却好像站在平地上一般。 那只大雕用剩下的一只完好眼睛看着李观眠,谨慎地看着这个奇怪的雄虫。 “能把这只大雕逼成这样,你的确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雄虫。”李观眠对昏迷过去的秦简之说,“假如是之前的我,恐怕连你的一半都做不到。” 他放开手,秦简之居然也就这样安静地停在了空中。 “得快点解决你。” 李观眠举起左手,在他手中便出现了一把半透明的,如流水般的长弓来。他就像对待真弓一样缓缓拉开了弦—— 大雕猛地转过了身体,向着远方逃窜而去,戾鸣声中掺杂着惊慌与恐惧,它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 但已经晚了。 一支半透明的弓箭无声息地穿透了它的身体,晶黄的眼瞳失去了光彩,大雕如同断线的风筝径直掉了下去。 李观眠放下手,那弓也就消失不见了。他抓住秦简之的衣领落了下去。 有几个人看到了,必须马上解决。 他额前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来,如同红酒在其中流转一般。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13.第十三章 明亮的医院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来往的人熙熙攘攘,一群身穿莫西学院制服的雌虫穿过门,闲聊着离开。 “昏迷了也很帅气啊。” “医生说还要睡一会儿,可惜啊。” “……一睁眼爱上第一个看到的人这种事,你是童话看多了吗?” “滚滚滚。” …… 在他们离开后,一个身影从一侧的门转了出来。 他的步伐很快,面无表情地与这群雌虫背道而驰,在他的手上还绑着白色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 严景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秦简之的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和床单的颜色近乎一致,偏偏他的头发又黑得惊人,看起来黑白分明,乍一眼看去跟水墨画似的。 严景将手里提着的篮子放在角落里,这里已经被花篮和水果篮挤满了——他走上前,俯下身,细细地看着秦简之的模样。 雄虫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如每天看到的,但难得的带上了一丝脆弱,严景看着他形状美好的唇瓣,挺直优雅的鼻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