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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向秦简之解释他昨晚为何会如此惊慌失措以至于失去了常态,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用了这种方式,好让他回忆不起来。 这也是那个男人曾经教过他的东西,若是不想别人发觉什么,让他失控就好了,无论是伤心还是愤怒,亦或是痛苦—— 严景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忽然冷笑了一下。 “严景,其实你和夏伽也没有什么区别,神经病教出来的,也是神经病。” ———— 第二天,严景果然没有看见秦简之。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秦简之对他再怎么亲和,他终究还是一个雄虫,没有哪个雄虫会接受区区一个雌虫对自己指手画脚。 从前他想着惹怒了秦简之,大不了闹起来离婚算了,赔偿他还是付得起的。只是现在却有点忐忑起来了。 家务机器人将早餐送上来,严景看了一眼,扭过头懒得去吃。 大概是阴雨天的缘故,四月常见的梅雨,细细地打在玻璃上,划出歪歪扭扭的水迹,这阴沉沉的气氛,难得勾起了他一丝伤春悲秋的心思。 或许真的该考虑一下秦简之娶一个雌妻的可能? 严景打开光脑,透明的显示板出现在面前。他伸手画了一个火柴人,在脑后画了一根线当做辫子——权当做他自己。 又化了一个火柴人,用红色的线在脸上画了一个微笑——这是秦简之。 第三个火柴人却是画的乱七八糟,严景给他加了一个金色的皇冠,一张金色的披风,想了想,他又笑咪咪地给火柴人加了一根金色的手杖。 “娶你的小公主去吧!”他怜悯地说。 门“哐当”一下开了,秦简之探进身子,疑惑地问:“什么公主?” 瞬间收起光脑的严景面无表情:“帝国的玫瑰,罗敷公主,三个月后出巡,我接到任务去保护她的安全。” “哦……” 秦简之的肩上还有一些雨滴的痕迹,像是匆忙赶回来的样子。严景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 他要维持住自己“正处于嫉妒中的妻子”的人设,绝对不能崩。倒是秦简之脸上一副愧疚的样子,让严景心里像是成群的蚂蚁在啃噬一般,难熬得很。 “我听说,凡是进入军营的,不可以在服役期内结婚?” “……” 秦简之慢里斯条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的帖子,打开放在严景的面前:“我刚刚从邮箱里发现了这个。” “……”严景看了看军帖,又看了看秦简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即使是秦家,也不可能明目张胆违反帝国律例,你看这样的话——” “不行。”严景打断了秦简之。 秦简之皱起了眉头,他耐心地问道:“为什么不行?” “现在是什么时期你知道吗?你以为军营是什么好去处?打起来谁管的了你是雌虫雄虫?哪怕是将军的命,说填也就填了——你跑去送什么死?”严景咒骂着,伸手就想抽过军帖,却被秦简之躲过了。 “这个是义务性的。”他指了指上面的几个字,理直气壮:“躲不过的。” 帝国的兵役分为义务和志愿性两种,前者针对于各大家族的子弟,义务为帝国奉献,每年都会有大家族的子弟被选上服兵役。 严景还想再劝一下,但秦简之已经收起了军帖,他不容置否地说:“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和你商量的——就这样吧。” “你好好休息吧。” 与昨天失魂落魄的模样完全不一样,秦简之几乎是得意洋洋地走出了门。严景无语地看着他离开的样子,重新调出了那张图。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点开橡皮,擦掉了那个金光闪闪的小人。 一股名为“后悔”的情绪笼罩了他。这情绪让他眼前景色旋转,几乎不能自己。 严景伸手捂住了眼睛。他过去总是下意识地用夏伽教他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尽管他深深恨着那个男人,但不可否认,他留给自己的烙印始终无法抹去。 但这是头一次,他如此后悔自己下意识采取的行为。 ☆、24.第二十四章 秦大奶奶叹了半天气,看着秦简之故作无辜的脸,他头疼地按住脑门,嫌弃地挥了挥手:“你去吧,我拿你没办法了。” “那我走了?” “恩,快滚吧。” 秦简之临出门前回过头:“不来一个爱的拥抱吗?” “奶奶承受不起你的爱——还不快滚。” 秦简之挥了挥手,坐上了管家开的车。 他们一路穿过城市,沿途经过美丽的萝塞河,惊起一大片白鸽。秦简之靠在后座上,看那群白鸽越来越远,最后在消失在天际。 “少爷,大夫人为你操了不少心。” “……我知道。” 秦简之叹了口气,“只是这次,我可能要让他不高兴了。” 管家就不再说话了,他原本也只是拿人钱财为人办事,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够了。秦少爷想要娶什么妻子,娶几个妻子,不是他应该置喙的。 黑色的轿车拐了一个弯,缓缓停下。秦简之透过窗户看到跑道上远远的停靠着一架战机,车子就在这里停下了。 “我记得以前没有这种待遇的。” 看着眼前的庞然巨物,秦简之诧异地挑高了眉头。 这是军队最新研发出来的第五代战机,与第四代战机比起来,它要小巧轻便许多,作战起来十分灵巧,机动性很高,但令人惊奇的是,航程与第四代相比却没有丝毫逊色,由于他出色的性能,造价也相应的水涨船高,目前仅有几支精锐部队装备。 但现在,它的用途却是来接自己去军营——这怎么听都很荒谬。 秦简之知道历年来,所有大家族的子弟都会隐瞒身份,混入到各个军队里渡过整整十年,这么高调的,实在是头一回见。 “今年是特例。”战机的驾驶者是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雌虫,他的面容方方正正,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刚毅的眼睛,嘴角处的肌肉因为长年紧绷着,比常人突出了许多。 秦简之耸了耸肩:“好吧,反正也没坏处。” 他挥别了管家,低头避过舱门,坐定后却看见了熟人。 “秦简之。” 又是李观眠。 秦简之不咸不淡地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坐了下来。整个机舱内只有他和李观眠两个人,原本以为像他这么沉默寡言的人应该不喜欢和其他人搭话,正好落得个清净。但没想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