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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高兴的是,温度正常,雄虫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要将擦伤养好, 他就活蹦乱跳了。 乌达爬起来, 脚步轻快地跑出门,小心地看了下附近, 确定只有他之后, 放心地带上了门。 他要给雄虫找些吃的来。 部落的粮仓是公用的,饿了就可以去拿。乌达取了张大的叶子,乘了高高的一堆小山,小心翼翼地捧着他转身。 “乌达。” 有人叫他,乌达转过头,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站在门口, 他拄着华丽的手杖, 额头带着高高的冠。 乌达往后退了一步, 低声道:“大巫。” 大巫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上次说的,你考虑好了没有?” “……” “乌达,不要拒绝我。”大巫靠近乌达, 伸出手摩挲乌达的脸,“你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怎么做。” 他的手干燥,冰凉,乌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比我优秀的雌虫还有很多。”乌达看着大巫的眼睛,有些颤抖地说:“为什么是我?” 大巫冷冷地说:“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乌达,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大巫放下手,转身离开,乌达听到他说:“我不想等了。” 乌达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离开了粮仓。 他向着破屋走去,脚步却不如原先那样轻快了。 他打开门,雄虫已经醒了,正艰难地坐起来,似乎想要站起来的样子。 但这是不行的,他身上断了几根骨头,现在乱动以后就好不了了。乌达将手中盛了食物的叶片放下,跑去按住雄虫。 “你现在还不可以动。” 雄虫将手放在身前,看着乌达的眼神很是戒备,从他的手势来看像是握着一柄剑,但眼下并没有剑。他往后挪了挪,想要远离乌达。 “好吧,好吧,我不靠近你,”乌达往后退了几步,这个雄虫听不懂他的话,他只好将叶片往前推了推,跟他不住地比手势:“你吃吧,我不看你。” 他背过身,跑得远远的。 雄虫盯着乌达,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伸手去拨弄那食物,小心地捡起几个看起来平常的果子吃了下去。 …… 每天乌达都会送来吃的,刚开始雄虫对他充满了戒备,但是逐渐地接纳了他。 他现在可以坐在雄虫的身边,虽然对方听不懂他说的话,但自言自语也是很有趣的。 “你吃了我那么多粮食,要是跑了我就亏死了。” “你厉害不厉害啊——啊,肯定不行的,你打不过大巫的。” “恩……到时候我和你逃出去就行啦,我讨厌大巫。” “……” 每当他这么咕哝着时,雄虫会看着他,眼神一日日变得温和起来。 “所以说啊,蔑他就是个傻缺……哦你还没见过蔑吧,虽然是他把你捡过来的,”乌达喃喃地说。 雄虫忽然皱起眉,他伸出手,往乌达的脸上探过来。 “唔……你要做什么……” 他的手指很温暖,手心有着灼热的温度,乌达看着雄虫好奇的神色,感觉被碰到的皮肤在一阵阵发烫。 雄虫收回手,细细地看着指甲里刮下的白色染料。 …… 原来是在看涂在他脸上的染料啊。 乌达气哼哼地拿起一个果子,愤怒地咬了下去。 雄虫看着他,愉悦地笑起来。 “你还笑,哦你个傻子——反正你也听不懂,你个大傻子略略略。” 乌达侧过身,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圆的东西来,他炫耀似的在雄虫面前晃了晃:“没见过吧,我特意带过来的,这个东西叫‘’可以发出声音来哦。” 那是一个泥土做的蛋壳似的东西,用火烧硬了,上面有三个小洞,按住可以发出声音来。 “我是部落里吹得最好的人!” 乌达挺了挺胸膛,但心虚之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咕哝着说:“反正你也听不出来的吧——” 他垂下眼,呜呜的声音就传出来。 雄虫用手支着下巴,安静地听。他的眉眼很漂亮,剑眉星目,有一种很亲切的气质。 乌达反复地吹了几次,他只会吹这一首,当吹到第四次时,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声音突然加了进来。 他诧异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雄虫手里拿着一个古怪的竹枝的东西——之前一直挂在他的腰间,乌达还以为那是他的武器。 这声音与发出的完全不同,是低沉的,嘶哑的,这竹枝发出的却很轻快,原本悲戚的歌都变得快乐起来。 一首吹完,雄虫抬起头,看见乌达睁得大大的眼睛,他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乌达。 “嗯嗯?给我吗?” 乌达接过来,学着雄虫的模样,将竹枝横放在嘴边,但无论如何都发不出那样轻快的声音来,只能发出几个“嘘嘘”的气音。 他垂头丧气地说:“好吧,看来我暴露了,我的确不怎么擅长这些……蔑比我好多了。” 雄虫拍了拍他的脑袋,接过竹枝放在嘴边。 一声尖利的啸声直冲云霄,忽而又低缓下来,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乌达怔怔地看着雄虫,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明明只是在小破屋里,他却看到了长矛刺穿血肉,血花飞溅五步,喊声震天。 雄虫突然变得离他很远,疏离感让乌达很不自在。 他搓了搓手,然后抱住了雄虫。 声音戛然而止,雄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而后缓缓软下来,反抱住了乌达。 “嘿嘿,你这么做,以后要娶我的。”乌达狡黠地扭过头,轻声对雄虫说。 雄虫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要五只劣的牙齿!” 点头。 “生五个!” 点头。 “你只能娶我一个!” 点头。 乌达眼睛都眯起来了,他蹭了蹭雄虫的脸,轻声说:“做不到的话,就活不过一百岁。” …… 眼前的情景就突然黑了。 秦简之睁开眼,依旧是熟悉的帐篷顶。他揉揉疼痛的太阳穴,喉咙干渴。 他断断续续地做着这个梦,连着做了两天了。梦里的人都看得很清楚,他已经放弃了心中那点希冀——那只雄虫绝对是大帝无误。 在他的右手上正带着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