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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往常的镇定，笑着道：「闻起来好香。」

    「喜欢就多吃一些。」焦令辰道，似乎觉得有些不够，又另外切了一大片鸡胸肉放到他的盘子中。

    「不用替我服务，你也快点吃吧。」他笑了笑，说道。

    他这样一说，焦令辰便顺势坐下，享用晚餐。

    不得不说，对方准备的大餐极为美味，烤鸡外酥内嫩，烘烤时大概另外抹了蜂蜜，微微烤焦后有种诱人的香甜，配餐的面包柔软，沙拉清爽，浓汤的味道也是相当醇厚，不知道里头放了多少蔬菜，又煮了多久，尝起来入口即化。

    餐后焦令辰去厨房取来甜点焦糖烤布蕾，上层的焦糖香脆可口，下层则浓郁滑软，甜味也是恰到好处，江韶景吃完一顿大餐，可以说是心满意足，先前有过的些许情欲也被抛到脑后了。

    焦令辰将餐盘收拾到厨房里头，没有洗碗，就像往常一样留给家政人员清理，江韶景在客厅坐下，只觉得腹中饱足，又有些昏昏欲睡。

    片刻后，焦令辰来到他身边坐下，江韶景便靠在对方身边，忽然想起一事，开玩笑道：「圣诞礼物呢？」他现在的年纪比焦令辰小了将近一轮，便忍不住想这样戏弄对方。

    「在房间，明天给你。」焦令辰语气如常。

    江韶景一愣，「你真的准备了？」

    对方默默点头。

    江韶景登时感到心情复杂。

    在过来这里的路上，他也有想到这件事，后来想想，焦令辰都三十岁了，大概不会想要这种东西，家里也没有特别的装饰，大概就只是假借节日名义请他吃饭罢了，所以稍一犹豫，还是什么都没有带来，没想到对方却早有准备。

    焦令辰的心思也不难猜，多半是将他当成一般二十岁的年轻人对待，这种年纪的青年，没有谁不喜欢庆祝这样的节日，收到礼物自然不可能不高兴，所以焦令辰才事先为他备了礼物，这样一来，就显得两手空空就上门的他毫无诚意。

    「我以为……」江韶景说到一半，念头一转，毅然起身，「抱歉，你等我回来。」

    虽说还没有明确的目标，不过立刻弥补这件事情才是眼下的关键，平常已经蒙受焦令辰多方照料，就连这种小事也考虑到了，江韶景又怎么能无动于衷，随意敷衍过去。

    焦令辰拉住他的手腕，似乎有些吃惊，「你要去哪里。」

    「我出去一下。」他简短道。

    对方目光一闪，大概是猜出了他出门的目的，开口道：「不用了。」

    「为什么？」

    「我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男人这句话，倒是让江韶景往外走的脚步停了下来。这是不想让他出门的借口，或者是实话，他一时有些分不出来，举止也就显出一丝迟疑。要是焦令辰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那么他买来的礼物也未必会讨得对方欢心，然而这毕竟是他的心意，做与不做还是有区别的。

    「真的？」江韶景忍不住问道。

    焦令辰点了点头，「我想要的东西，都有了。」

    他想了一下，不免有些好奇，「你想要的……都是什么？」

    其实他也明白，以焦令辰的身分地位，真正珍贵的其实是钱买不到的东西，所以上次对方要他还人情，才指明要他为他下厨，而不是其他要求，所以对焦令辰现在的说法才有了探究的兴趣。

    焦令辰望着他，半晌后才道：「陪我过圣诞节的人。」

    江韶景分不清这是故意煽情还是开玩笑，一瞬间愣了愣，但很快就察觉对方是说真的，一时之间，心中涌上一股暖意。他知道焦令辰这样的人不太会说甜言蜜语，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听好听话的人，不过对方这样直率地表明心迹，依旧令他动容。

    他重新在沙发上坐下，问道：「你真的不在意？」

    焦令辰颔首，神情间没有半分勉强，像是真的不在意。江韶景仔细打量对方的眼神与神色，他知道对方如果真心想要掩饰的话，谁也看不出来，不过他毕竟是比旁人了解焦令辰多一些，自然也就看出了这是真话。

    「好吧。」江韶景垂下视线，忽然有些无奈，但仍强调道：「这次是我失职，等情人节再补回来。」

    「好。」焦令辰应声，唇角微微扬起。

    江韶景奇道：「你笑什么？」

    焦令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但他总觉得对方的心情似乎变得很好。

    晚餐过后，两人休息了一段时间，江韶景随手找了一片影碟观看，大概是焦令辰刚出道时的作品，似乎也没什么名气，因此他没看过。

    少年时的焦令辰在片中饰演女主角的儿子，算是配角之一，片名叫，说的是一条妓女群居的街道，夜晚繁华，白日冷清。

    女主角是妓女，还是当时的红牌，只是对待唯一的儿子极为严厉，说不了几句话就要鞭策他奋发读书，焦令辰饰演的少年对母亲又爱又怕，且对自己的出身自卑，再加上性情软弱，所以起初并不讨喜。

    但随着剧情层层推进，女主角与治理地方的官员有了瓜葛，又牵扯上过去的政治机密，少年为了母亲安危而不得不做出改变，软弱的性情渐渐变得坚强，虽说只是剧情支线而已，不过焦令辰的表现相当出色。

    然而焦令辰饰演的这个角色并没有得到善终，在影片中途时就消失了踪影，临近片尾时才出现了这样的画面：早起到溪边洗衣的妇人发现了少年的存在，少年浑身冰冷地躺在溪边，他早已失去呼吸，但唇畔仍存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他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最终换来了母亲的生机，没有任何懊悔与遗憾。

    江韶景看到最后，不免看了焦令辰一眼。

    虽说中仅仅以焦令辰抓住中年男人衣角的情景作为简短的暗示，并未明说他与男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谁都看得出来片中的少年为了探明消息牺牲了什么，更不要说对方当时还很年轻，尚未长开的五官还有些微稚气，刻意做出温驯软弱的姿态，确实很能引发旁人蹂躏的欲望。

    就连他看着这部电影，也觉得当时的焦令辰实在吸引人，那种从软弱逐渐坚强的转变掌握得很好。

    「为什么一直看我。」

    「里面的美少年跟现在的你差异真大。」

    焦令辰罕见地露出了无言以对的神情，「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顿了顿，又道：「你十年前还在读小学。」

    江韶景被对方这样一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十年前自己正拿了影帝奖杯，风光至极，末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