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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虽然还继续玩闹,却都有些心不在焉,唯一例外的是陈少。 陈少兴致盎然猛给绍缭斟酒,问:「鬼上身是不是真的?常常有鬼找你的话,晚上不就惨了,老是看见好兄弟什麽的。」 「是很困扰,不过自从我拜了师父之後,就很少见鬼了,也不太有脏东西上身,我现在身体很虚,又冲撞了鬼物,得回去找师父化解……」 吴小开接话说:「你师父是九江堂的九江大师吧,听说他可是高人,星象占卜收鬼捉妖寻龙点穴无所不能,我母舅几个月前想请他去美国看新办公大楼的风水,请不动,小绍你见到师父时给我美言几句。」 「一定一定。」绍缭嘴巴敷衍着,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便宜师父叫九江,听吴小开的说法,妥妥的神棍一枚。 陈少带来的小明星听了眼睛也是亮晃晃,「这麽神的话,改天我一定去参拜,请大师指点星途。」 又说了几句,陈少带着小明星走了,而坐在吧台边,自始至终都像是局外人的钱先生跟着起身,朝吴小开跟绍缭走来。 钱先生穿着稳重,黑色的休闲西装外套里套着件淡灰色衬衫,西装裤包裹着强健有力的长腿,很高,大约近一百九十公分,眼珠如同黑曜石闪着内敛的星彩,雕刻一般的五官棱角分明,下巴上冒出的黑色胡渣则更增添了他的男人味。 乾朗……绍缭心中默念出对方的名。 以为对方姓钱,原来是乾,这人他还不陌生,有名的青年企业家,在本市三大最有价值前景的黄金单身汉中排行第二。 附带一提,排行第一的是拥有好几座海岛的大实业家离恝先生。 绍缭万万没想到青年才俊居然也跟吴小开这类的纨絝子弟混在一块儿,画风又不对了啊喂! 「乾朗。」钱款子、不对、是乾款子主动给了绍缭一张名片。 绍缭接过名片看了看,这名片设计乾净俐落,上头没有无聊的称谓,只有名字跟一个手机号码。 「绍缭、不、我叫绍夏。」 因为对方中规中矩的态度,害绍缭一下子以为回到了跟人谈生意的商业模式,不小心就把本名给脱口而出,幸好及时补正,迅速俐落掏出印封给他设计的一张花俏小名片,上头还自带香味。 乾朗收了名片,眼中划过一道隐晦的光,许是一直躲在角落喝闷酒,他身上的酒气很重,脸上却一丝醉态也无,面无表情,深藏七情六慾,黑黑的眼珠盯着绍缭,一瞬也不瞬。 「坐下。」乾朗指着沙发椅,国王命令臣子的霸气。 绍缭默默坐回去,心里想着霸气真好,从前他还是绍缭时,也曾想要霸气个几回,但天生的气场不足,想学霸气只能像个小丑,最後他看开了,从此在清冷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还。 吴小开打着官腔,「乾大哥,今天没好好招待,让你玩得不尽兴,又看了许多笑话,改天、改天小弟整一桌酒席,再给你好好陪个罪……」 乾朗根本没理他,就是盯着绍缭看, 黑眼珠深深幽幽的,好像绍缭身上长出了一朵旷世绝伦、无比美丽的花朵。 绍缭被看的毛毛的。 第4章 我真的很想转行啊~ 这不是第一次他被乾朗的气势给压制,在他还没死前,生意场上偶尔也有遇上对方也在的饭局,乾朗就是这样的作派,气势横扫千军,冻死人不偿命。 现在的绍缭也想端着自己,可想想现在他的身分是靠人脉赚钱的小明星,他便放下架子来。 「乾总……」 「你是灵媒?」乾朗冷冷又问,「你真能招魂?」 绍缭摇摇头、又点头,想起印封交待的言词,於是说:「我的情况不是很稳定,十次里只能成功一、两次。」 他小心观察乾朗的脸色,说难听一点,那就是一张死人脸,说好听则是喜怒不形於色,绍缭硬着头皮介绍下去。 「……如果乾总有这方面的需求,我推荐我师父九江,他对收鬼招魂的业务相当熟练。」 乾朗施恩似的将脸转向吴小开那一方,「令母舅当真求助过九江大师?」 吴小开知道乾朗不是可以随意唬弄的人,便以退为进,在乾朗耳朵边低语。 「神棍我可见得多了,可不敢保证九江大师是不是真有些门道,毕竟去找他的人是我母舅,不是我,乾哥你可得留个心眼。」 乾朗再度将视线转到绍缭身上,「明天晚上我有空。」 绍缭一时没接上乾总的脑电波,等着对方说下文,可是乾总居然就不说话了,就是盯着你瞧,一副你就该是皇帝身边的小绍子,能揣摩圣心能当主子肚子里的那条小蛔虫。 两人对望了会,吴小开看不过去,轻轻用手肘戳了戳绍缭,绍缭这才接通大宇宙意志。 「喔、好,明天晚上。」绍缭虽然不知道原身的师父是圆是扁又住在哪里,不是有印封嘛!带着印封一起去行了。 「出发前我会打电话。」乾朗起身,又说了一句,「我很期待。」 乾朗出行是带着保镳的,这位保镳兼任司机,一直待在附近,收到通知便护着雇主离开,吴小开则送绍缭回家,车里放着轻音乐,绍缭昏昏欲睡,吴小开终於问了那个问题。 「小绍,你今天那出,到底是不是真的?」 「哪出?」绍缭打了个机伶,「哦、鬼上身。」 「要不还哪出?」吴小开白他一眼,「不管是真是假,那个甄简啊,表面看着和和气气,可这种人最难捉摸,如果他真的……总之你小心点。」 会的,绍缭心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意外得到的命很重要,他要好好保护珍惜。 绍缭回到家後,把印封从床上挖起来,说了今晚的事。 「行啊师兄,虽然过程曲折,可还是让乾款子嗅到了鱼饵。」印封精神打起,满眼放光搓着手说:「明天上午去找师父,这一次的款子财大气粗,油水肯定多。」 绍缭咽下「咱们师父到底何方神圣」的问题,改而问:「款子到底什麽意思?」 「师兄你脑子缺氧的毛病还没好啊?款子就是……」印封自然而然的放低音量,「……有钱的冤大头啊!」 绍缭试着将「有钱的冤大头」六个字安在乾朗的头上,只觉得不搭嘎、相当的不搭嘎、非常的不搭嘎。 「睡了。」他意兴阑珊走回自己房间,这晚除了快意恩仇了一下,其他事都懵懵懂懂,好像眼前蒙了一片雾,往前踏一步是不是会坠入深渊都不知道。 没了原来的戏约,综艺节目又是一星期录一次影,绍缭目前的时程空得很,第二天印封开车带他往市郊去,路途并不远,四十分钟後到了一座位於乡村的四合院建筑。 屋後葱笼掩绿,附近更有溪水潺潺,传说中世外高人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