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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闻人初明白路轻舟说的这句话的意思,醒来后的闻人谦,已经变得连他都不确定这是不是他哥了,“我曾经那样坚信,我哥能够在第一次见面时喜欢上你,那么即使失忆,他也一定会爱上你的……知道吗,我曾经是那样认为的,但是听见他刚才说的话,我开始动摇了。” 路轻舟低头,用指甲轻轻刮着杯子的杯口。 “可即便如此,路轻舟,只要我哥还有想起来的可能,我就不能让你离开他……” 果然是亲兄弟,都一样的霸道。 路轻舟挂了电话,拿着倒好的牛奶回了卧室,睡前一杯牛奶,这是被闻人谦被迫养成的习惯,但真要说起来,他其实也不全是在睡前喝的,因为在睡前,他都会被闻人谦拉着做些有助于睡眠的运动。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躺进床里,路轻舟翻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困,把书往床头柜上一扔,将头埋进了被窝里。 一夜无梦。 临近期末,学校已经停课,往日里颇为冷清的图书馆,自习室开始热闹起来,三五成群,抱着厚厚的书本,进进出出,到了教室,不见半个人的路轻舟被风风火火赶到的同桌塞了两个包子,还没咬一口就被带到了图书馆门口。 “记住,以后我们在里面碰头。” 同桌指了指身后挂着开放时间的牌子的大门,严肃地对路轻舟说道,路轻舟捧着两个热乎乎的包子,眨巴了两下眼睛,点头,刚要随着同桌的脚步进自习室,就被坐在门口勤工俭学的学姐拦了下来。 “吃的东西不可以带进去。” 学姐笑眯眯地冲着路轻舟手里被啃了一口的包子抬了抬下巴,同桌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他看了眼四周,正打算找个坐的地方坐下来慢慢吃,那个学姐叫住了他。 “路轻舟?” 他回了头。 从路轻舟第一天跨进校门,到被前来接引新生的学长带着在校园里兜了一圈,在这短短的两三个小时里,他的名字和照片,便以坐火箭的速度成为了本校论坛的热帖。可以这样说,这个学校,大部分人都是认识路轻舟的。 所以他从不惊讶陌生人喊出他的名字。 “你好,我叫白令瑾,是你的学姐。”她托着腮,眉眼弯弯地笑道,“两天前我朋友的咖啡店开业,因为客流量并没有达到她的预期,所以她拜托我帮她想一个能够招揽顾客的点子,我列出了很多设想,但就在刚才,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把它们都推翻了。” 路轻舟看着她,慢慢咬了口包子。 她笑了笑,说出自己的目的,“路轻舟,你愿意成为那家咖啡店的侍应生吗?不用很久,只要一个星期,不,三天,你想提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你。” 路轻舟咽下那最后一口包子皮。 “这几天晚上有事。” “你是为了拒绝我才有事的吗?”学姐问道。 路轻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自习室,学姐又喊了几次他的名字,但因是自习室,声音也并不大,于是路轻舟全当没听见,他已经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同桌,前面高高的一堆资料差点挡了他的视线。 他在他对面坐下,同桌抬起了头。 “吃个包子怎么用了这么久?” 路轻舟没理他,把包里的书一本本拿出来,同桌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见人家压根没搭理他,便低头死记硬背去了,考试周在即,考点乌泱泱的一片,范围浩瀚如星海,实在是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啊。 背了几个名解,对面的路轻舟单手撑着脸颊,目光放空,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同桌皱了皱眉,但又很快的舒展开,他继续背名解,光是外科就百来个,再加上大题,他真是恨不得脱了衣服跳进题海里游一圈再回来,等同桌背得口干舌燥,想去倒杯水来解解渴时,路轻舟已经趴在他整整齐齐摆好的书上睡过去了。 “喂!” 他忍不住拿手指头去戳他,“晚上做贼去了,一来就睡?你好歹想想下个星期的现在,你可是在考场上对着几个它认识你你不认识它的词抓耳挠腮呢!” 路轻舟被戳得难受,挣扎着从书本上拔起自己的头,摸了摸额头上被戳到的那点,坐在对面的同桌能够清楚地看到那里已经红了一片,上面还留下了几道指甲的刮痕,他有些心虚地曲起自己的食指,将指尖握在掌心中。 “我去倒水,你要不要?” 路轻舟把杯子递给他。 等同桌小心翼翼端着两杯滚烫的水回来时发现,他们桌上已经没人了,他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他这几天其实一直都很担心路轻舟,他可以想象出任何一个得知自己爱的人将自己忘记后的反应,愤怒,质疑,崩溃,绝望,到发疯,可是路轻舟呢,从第一个电话打来开始,他的表现似乎就冷静得过了头。 即使他没谈过恋爱,也该知道自己的恋人失忆后,是不该表现得如此平静的…… 同桌连忙放下水杯,转身去找人,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看到路轻舟站在借阅区的书架面前,踮起脚尖去够放在最上一层的书籍,他松了一口气,坐在那里等着他拿着好不容易抽出来的书回到座位上。 他看了一眼封面,。 ……行吧。 “你今晚还去看他?”同桌问他。 “嗯。”路轻舟翻开第一页。 “他……好点没?” “哪方面?” “……”面对路轻舟的反问,第一次对路轻舟的私人生活表现出关心的同桌干巴巴地回答,“就记忆那方面。” “仍旧那样。” 路轻舟的语气轻飘飘的,换做任何其他人都不会觉得,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年,正在经历着连时下偶像剧都玩腻了的,称为烂梗的剧情,同桌张了张嘴,想起昨天这人睡着时无声无息的泪水,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我担心你这个状态会挂科。” 路轻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会。” “……哦。” 路轻舟一直在自习室待到了下午,他离开的时候同桌仍留在那儿,按照对方的意思似乎是有备战到天亮的打算,路轻舟别的不担心,只担心自己明天的早饭没了着落。 “放心!饿不着你!” 得了这句保证的路轻舟放心地离开了。 外头阳光已经西斜,远远的传来操场上的喧哗之声,栽种在道路两边的树木青翠欲滴,摇曳的树影互相交错,黯淡了的阳光就从那细碎的缝隙中流淌下来,形成斑斑驳驳的剪影,带着些微的光。 路轻舟背着包走过冷冷清清的路,转弯,停下,他靠在墙上,没过一会儿,坐在自习室门口的那个学姐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白令瑾似乎是没想到路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