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梦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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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好久的思想准备,黄毛最终在厉鬼的逼迫下,接过那染血的手机。 他缓缓将手机放在耳边,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喂?您好?” “我记得你和傅生是一个学校的学生,这一年内他有没有在学校里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韩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黄毛听到后有些疑惑,因为韩非的声音和傅义的声音不同。 在他诧异的时候,韩非又开口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敢动什么歪心思,我这次把你扔在街道上,用你来勾引那些鬼怪。” 就算声音发生了变化,但这说话语气一下就对味了,黄毛心中的所有疑惑瞬间消失:“叔叔好,我跟傅生也不太熟悉。听他同学说,他在努力了一段时间后,很轻松的考了全校第一,接着就又变得有些……异于常人。” “异于常人?” “是的,他和‘鬼’交流的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了,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快乐,就好像世界末日要降临,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一样。”为了不被当成诱饵,黄毛努力向韩非展示自己的其他价值:“我们都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某一刻开始,他似乎特别讨厌做出选择,所有试卷的选择题他都空了下来,每天固定着相同的生活轨迹,吃同样的饭,如果那种饭售罄,他宁愿饿着也不会去选择其他的食物。” “这已经不是选择困难症了,他在恐惧选择。”韩非感觉现实里的傅生就是在这个时候,获得了黑盒,他要做出那个影响自己一生的决定。 “不过他好像很感激你,在最痛苦和难受的时候,他都会给你写信,拿出你给他买的手机编辑短信,你是他的支住。”黄毛比以前会说话多了:“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再往后,傅生就没有来过学校了。”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有人在乐园夜场看见过他,有人说他喜欢晚上回学校自习,还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他们看见他的尸体被挂在了时代大厦的钟表上。”黄毛说道这里,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大概在几个月前,学校里一位老师去找傅生,她在城市的整形医院里见到了傅生,她说傅生当时身边聚集了很多特别的东西,他好像是准备把那些东西全部缝补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要和鬼融合在一起?”韩非听了皱起双眉,傅生似乎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去尝试如此疯狂的事情。 “也不一定是鬼……”黄毛扭头看了一眼小尤的妈妈:“反正我听那位老师说,围绕在他身边的东西并未伤害他,还劝说他不要在乎他们的感受,一起想办法去救更多的人。” “鬼希望傅生做出的选择是救人,那些鬼在帮助他做出选择。”韩非有点明白女学生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了,这整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 “叔叔,傅生的预言不会都是真的吧?” “你说呢?厉鬼、怪物和疯子在城市各处出现,所谓炼狱,不过如此了。”韩非让黄毛把手机还给小尤:“你俩呆在原地,我马上带人过去,注意保护好自己。” …… 坐在出租车里的韩非挂断了电话,他看见窗户外面的惨状,那颗坚硬冰冷的心也有了一丝波动。 这座人口过千万的超大型城市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惨剧,初阳没有如约升起,鬼怪从黑夜里走出,哭声和求救声成为了大家最习惯的声音。 “太可怕了。”小贾倒吸一口凉气,他甚至不敢去看车窗外的场景。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韩非盯着街道两边飞速闪过的风景:“我们从乐园家属院出来的时候,情况还没有这么严重,越是靠近乐园的区域,鬼怪出现的概率就越大,人们也变得越疯狂异常。” “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想了。”小贾抱着自己的头:“深层世界和现实融合,鬼怪四处出现,这比末日还要恐怖,我觉得还是死了更轻松一些。” 灵异事件频发,城市被染上了血色,鬼怪的数量和种类太多,人仿佛只是一个个玩具。 不止是小贾,就连其他玩家都被吓到了,这哪里是温馨治愈的游戏,所有末世体裁的游戏都没有这座城市恐怖、绝望。 “跟他们相比,我们还算幸运,至少我们有可以反抗的工具。”韩非看着车窗外的一栋栋建筑,在未知的恐怖降临时,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紧锁房门,躲藏在自己家里,等待死亡来敲门。 所有人里只有李果儿默默开着车,她没有参与众人之间的谈话,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必须要去做更多的事情,才能救下更多的人。 黑色出租车在前面开路,玩家们的两辆面包车跟在后面,韩非的队伍已经扩充到了十三个人,这些人都是韩非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的能力或多或少都可以对鬼怪造成影响。 其实韩非完全可以丢下玩家们不管,但他还有更深的图谋,他想要把这些在神龛记忆世界里死亡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玩家,训练出来,让他们也拥有一颗勇敢的心,不再惧怕深层世界的鬼。 如果未来深层世界真的失控和现实融合,那这群玩家说不定能成为种子,在各自的土壤上生根发芽,长出能够庇护更多人的大树。 一个小时后,韩非来到了小尤和黄毛藏身的地方,带着他们一起赶往整形医院。 韩非对那所医院的印象非常深刻,但他还有一些具体的细节回想不起来。 推开医院大门,韩非立刻抬手,让大家放慢速度。 医院外面到处都是惨叫和哀嚎,医院里面却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医院里没有鬼?还是说医院里有一个最恐怖的鬼,它已经杀掉了所有人?”韩非将黄毛抓到自己身前:“带路。” “卧槽?怎么又是我?”黄毛嘴唇发苦,感觉胆汁正一阵一阵的往上涌,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去霸凌傅生。 “少废话,你老师说在什么地方看见了傅生?” “七号楼的急诊室,就是他妈妈去世的那个地方。”黄毛很不情愿的往前走,韩非和所有玩家一起跟上。 故地重游,但这里早已物是人非,医院里看不见一道人影,好像所有会动的东西都蒸发了一样。 “韩非,先救救我女儿吧,阎乐身上的伤口需要再好好处理一下。”上任脑也跟着韩非一起离开了乐园家属院,现在他女儿的情况不容乐观。 阎乐这个女孩的情况比较复杂,她在蝴蝶的诱导下被嫉妒占据了心神,伤害过很多人,她妈妈更是为了修补她的灵魂,杀掉了阎乐嫉妒的所有女孩。 这一对母女其实跟恶魔差不多,连那些玩家都很讨厌她们。 “她们有错,她们该死,但现在她们还不能死,我妻子的能力可以帮助到你们。”上任脑竭力想要说服韩非:“她杀了十个人,倘若她们能够救下一百个人……” “但被她杀掉的那十个人也无法复活了。”韩非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上任脑纠缠,他拿出往生,穿过了一间间病室。 越是往医院里面走,四周就越安静。 平日里随处可见的护士和患者好像全部被关了起来,一眼看去,只有苍白的墙壁、惨白的地板和一扇扇半开半合的房门。 “有人好像提前我们一步来过,很多病室门都被破坏。” 在他们走到六号楼的时候,韩非背包里的那只丑猫跳了出来,它顺着楼梯跑进了地下通道。 整形医院的地下有一条秘密通道,将七栋大楼连接,只有极少数医生有资格进入其中。 “感觉温度一下降低好多。”小贾不自觉得压低了声音,好像高声说话会吸引来什么怪物一样。 “你们注意四周的墙壁,那上面画的纹路和蓝白补习班复生仪式上的纹路很像。”李果儿的手指轻轻触碰墙壁,那些纹路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般还会自动收缩。 “看来梦已经来过这里了。”韩非拼凑着脑海里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傅生和梦从很早的时候起就是死对头,深层世界被封闭后,傅生和梦好像都被关到了深层世界里。” 当初的傅生有其他管理者支持,继承了他们的想法,但就算这样还是没有彻底杀掉蝴蝶,现在的韩非什么都没有,和所有人为敌,他又能走多远呢? “狂笑来自我脑海深处的血色孤儿院,他应该算是另一个我。”韩非没有外界力量支持,他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当他陷入绝望的时候,只能自救。 地下的仪式纹路已经连成一片,这么看一下很瘆人,梦好像是准备把整座医院当做祭坛,活祭医院内的所有医生和病人。 “如果我之前没有改变整形医院的命运,那这里应该囚禁着城市中绝大多数绝望疯狂的人,不管是那些为了寿命和美貌疯狂的富人,还是被生活逼到崩溃的普通人,他们心灵上的漏洞都会被蝴蝶利用,成为他复生的祭品。” 韩非知道这座医院很重要,但没想到作为乐园管理者的梦也会盯上这里。 继续往下走,纹路的颜色加深,其中开始混杂有血迹。 等走到地下二层的时候,所有纹路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头发取代,那些取自患者和医生的头发爬满了地下,韩非也终于在医院里看见了第一个活人。 “杜静?” 见到那张脸的时候,一个名字在韩非脑海浮现,杜姝死后,她的妹妹杜静成为了医院新的负责人。 印象中命运已经被改变,本该死去的人被韩非救活,一切都该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杜静并未获得幸福。 “为什么会这样?” 新院长杜静手中拿着两支尖锐的笔,一根笔杆上写着恨,一根笔杆上写着爱,她就像织毛衣那样,编织着满地的黑发。 一颗颗头颅悬挂在地下二层和三层中间,有患者,也有医生,梦给了所有人最公平的结局,让那些人到死都还沉浸在蝴蝶编织出的噩梦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杜靜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扭过头,目光扫过所有人,随后继续编织起黑发。 “杜静?” 韩非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呆滞压抑,好像失去了所有希望,成为了任由噩梦摆弄的人偶。 向前走去,韩非看见杜静把病人的黑发编织出不同的东西,有小孩的衣服,有足球,有忘不掉、却又再也见不到的人。 每编织出一种物品,就会有一个病人的头颅闭上眼睛,杜静好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窃取每一位病人的愿望和美好期盼。 她编织出的东西会存在一段时间,接着那些死人的头发变会成为墙壁上巨大纹路的一部分。 “梦把所有负面情绪留给了活人,窃取了他们仅剩下的美好?”韩非想要去阻止杜静,他的手碰到杜静后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可当他想要阻止对方继续编织的时候,杜静突然疯了一样挥动手中的笔,嘴里大喊着女儿名字,对韩非发动攻击。 “难道说梦带走了她的女儿,用她的女儿来威胁她?”现实当中杜静的女儿还活着,甚至成为了傅生和傅天的朋友:“也许当初是傅生死保下了那个女孩,可惜现实里除了我已经没有人知道傅生的存在了。” 从杜静身边走过,韩非通过地下走廊来到了七号楼,他也看到了自在医院苏醒後最震撼的场景。 整个七号楼地下被挖空,患者和医生的躯体被当做砖石,修建出了一栋向下的八号楼。 在七号楼和“八号楼”中间,那里摆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上写着一个人的生日,镜子里面则囚禁着一个和傅生很像的年轻人。 “死楼里的蝴蝶把我当成了回魂复生的躯壳,梦给自己选择的躯壳会不会就是曾經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