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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晏裴的体型比你壮硕,何毕生则是一名受过格斗训练的警察,再者,你也不愿意自己动手,那麽到底为什麽他们会顺从你的话……” 卫君直缓缓地抬眸望向卫甚则,漆黑漂亮的眼眸如同一片寂静的夜空。 “我想是因为你抓住了他们的软肋。” 就跟我一样。 卫甚则沉默地看着他许久,最后没来由地轻轻地笑了。 对卫甚则的反应,卫君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你用我的名义约出李微恺,再用他来威胁顾晏裴,因为你知道他是顾晏裴心口上的那颗红硃砂,是他窗前的白月光。同样地,何毕生,我想你是拿捏了他的家人,也许是他的妻子,但更可能的人选是他不过三岁的孩子,因为小孩比大人好下手,也容易控制。至于李微恺,他应该是唯一一个让你亲自动手的人,甚至还挖……” 话已至此,卫君直紧抿嘴唇,实在无法将李微恺悲惨的遭遇在用言语描述出来。 卫甚则不置可否,撑着下颔,漫不经心地说道:“按照我喜欢哥哥的程度,若是我想亲自动手,那个人选也只会是孟安时,哥哥你认为呢?” 话罢,卫甚则对他扬起一抹璀璨的微笑。 在听见孟安时的名字时,卫君直瞪大双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眸紧盯着卫甚则,试图从卫甚则的表情推断他这句话的真伪,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他这一连串的反应太过剧烈。 卫君直立刻垂下眼帘,遮挡自己眼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尝试将自己伪装成不在意的模样,却也为时已晚,卫甚则早已将他所有的表情动作全都看进眼裡,一丝一毫都没有错过。 卫甚则的眼神不疾不徐地在他身上逡巡一遍,而后冷笑两声,刻意放慢语调地感叹道:“孟安时还真是我们兄弟的——关、键、字啊!” 卫甚则咬字间的抑扬顿挫格外分明。 闻言,卫君直猛地一僵,脑海在一瞬空白后拼命运转着试图找寻藉口搪塞。 在卫君直绞尽脑汁想要矇混过去时,卫甚则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原本秋水莹润的黑眸宛如凛冬的湖面凝结出一层厚重的冰。 他几乎能看见到刺骨的冷意从卫甚则的眼裡迸射而出,就像一把把冰冷又锐利的刀刃,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卫甚则的眼神极冷,漂亮的唇瓣却勾勒出一抹极端温和优美的弧度,他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悠然。 “原本我还在犹豫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但是哥哥你的反应倒是直接帮我做了决定。” 卫君直蓦地瞪大双眼,眼神从最初的困惑忽地转变成惊愕,一阵麻感毫无预兆地从他的后背往上攀升到他的后颈,然后逐渐清晰地遍佈他四肢百骸中的所有神经。 卫君直紧紧瞅着卫甚则,胃裡不知何时生出一团火焰正灼热地翻滚燃烧,胸口处隐隐作痛,彷彿有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掐住他的心脏。 他的思绪在疼痛之后逐渐清晰。 卫君直此刻终于明白,从一开始卫甚则就没有打算放过孟安时。 孟安时会死! 他最爱的孟安时会死! 一股绝望感透过他的血液迅速在他的全身佔地为王,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轻轻颤动着。 ——卫甚则想杀了孟安时! 卫君直在此刻深深感受到以前从未有过的无力与绝望,以致于让他生出几秒的冲动,脱口想以自己的生命威胁卫甚则。 ——若是孟安时活不了,那麽你也准备为我收尸吧。 但然后呢? 在理智回笼后,卫君直暗自苦笑,难怪狗血剧裡的主角总是有这麽一句台词,不正是因为就算再努力也无力改变现状。 孟安时不能死,他也不愿孟安时跟他一起死,孟安时得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 而他,已在地狱。 卫君直闭了闭眼,而后缓缓睁开,神情平静地说:“我饿了,把粥给我吧。” 既然他身陷地狱,那麽就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日子,卫君直跟卫甚则还是按照以往那样过生活。 即便,他跟卫甚则已经如此□□裸、甚至是残酷地将话摊开来说。 什麽该吃饭的时候他吃饭,什麽该睡觉的时候他睡觉,乃至于在卫甚则想上床的时候和他上床,但更多时候,卫君直是呈现一种放空的状态,彷彿随时会随风逝去、羽化成仙。 他活着,但也只是活着。 卫君直不会特地讨好卫甚则,也不会故意反抗卫甚则,他不再提起那些对卫甚则而言无关紧要的人,甚至连孟安时在他脑海浮现的次数也随着时光流逝逐渐减少。 “哥?”卫甚则突然喊了一声。 卫君直转过头,困惑地望向卫甚则。 卫甚则摆摆手,说道:“没事。” 卫君直木然地回过头继续对着窗外发呆,他并没有看见卫甚则静静地站在门边凝视他许久,之后才悄悄离开。 卫君直的情况,卫甚则全看在眼裡。 儘管他哥哥平静温顺地出乎他意料,但他觉得这样的哥哥没有什麽不好的,不吵不闹,他们也不必再因为那些可有可无的人怒目而视。 纵使卫君直时常望着不知名的某处发呆,沉默的彷彿将所有情绪都隔绝于身体外,但卫甚则认为这只是短暂的阵痛期,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做错,等时间一长,哥哥自然而然就会自己想通。 卫君直的确如卫甚则预期的,想通了,甚至比卫甚则预想的还早许多,然而这些卫甚则全然无法知道。 他们虽然是如此相似的同卵双胞胎,但自始至终也还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卫君直刻意想隐藏的,卫甚则永远都不会得知。 永远。 第22章 一二二四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卫君直望着窗外逐渐黯淡的天色,漆黑的眼眸宛如隐于夜色的湖面波澜不惊。 他这幅心若止水的模样让卫甚则忽然生出一股捉弄之意。 这样的心思才刚攀上心头,卫甚则便立刻付出行动,小心翼翼地从后面靠近卫君直,然后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将一条黑布绑在卫君直的双眼上。 卫君直下意识想反抗,卫甚则马上抓着他的手,嚷道:“别动,就矇一下,我等等自然会帮你拆掉。” 卫君直遂放下手,任意让他施为。 卫甚则将黑布绑好后,还特地用手在他眼前挥动几下,确定他真的看不到后,还刻意用手在他身上游走。 卫君直皱起眉头,伸手按住卫甚则不安份的手,问道:“好了?” “嗯哼。”卫甚则抽出自己的手,不甚满意地应道。 卫君直问:“你想干嘛?” 卫甚则刻意在他耳边放缓说道:“我不想干嘛,只想被你干。” 在这段时间裡,卫君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