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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见到人鱼流泪,它们的泪水居然真的变成了珍珠,扑落落砸在地上:“被绑着做实验的时候我没像拉冬那样反抗过,逃脱之后也从没想过报复他们,被拉冬威胁的时候我也不敢反抗....全是因为我怕死啊!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就这么难吗?!我有什么错啊!亚连,你说啊!” 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就这么难吗?这么想的又何尝只有它而已?我心里酸涩苦痛,一脚踹开了它,说:“不值得为它浪费能源。” 阿德莱德死死瞪着克勒斯,慢慢的把枪放了下去。艾伯特上前,掐着它的下巴,轻柔道:“把你扔出去怎么样?”但是潜艇忽然一个剧烈的摇晃,艾瑞克吼道:“来不及了!都抓稳了!” 他话音刚落,潜艇瞬间上浮,带起海水剧烈的波动,轰隆作响,沉船几乎被搅成一堆碎木,我们纷纷按住舱壁,身上如坠重物,腿上一软,都跪了下去。艇壁像是滚烫的烙铁,手触之生疼,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导弹完全暴露在天光中,那点红色逐渐变大,最终轰然炸裂! 冲天而起的火光把整个水域照亮成了橙红色,海水被烤的沸腾,滚滚嘶吼咆哮,巨大的水波从爆炸中心扩散开去,之中尚能看到白骨木块飞扬,宛若炼狱! 我把索兰揽在怀里,跪在地上,极力维持平衡,潜艇被水波余震撞到不稳,整个艇内嗡嗡作响,闷热难耐,而这时候,我还听见索兰居然在我耳边轻轻笑了声。 他看着我,眼睛和睫毛都被映衬成了橙红色,在这宛若末日黄昏般的景象中,微微张口,说了句什么,但那爆炸声太大了,我没有听清。 潜艇内的闷热像是无止境般,空气在飞速的上浮中被压缩的难以呼吸,我环顾四周,克勒斯缩成一团窝在角落,阿德莱德和艾伯特都手扶着驾驶台,满脸通红,大口喘息,艾瑞克坚持操作,也汗如雨下,狼狈不堪。我踉跄站起,看了眼驾驶台,已经快到浅海了,但这潜艇能不能撑到,我们能不能撑住,还是个未知数。 果然,艾瑞克看着驾驶台,脸色变的极为难看:“超过最高数值了!潜艇要解体了!” 我咬了咬牙:“我们游上去!艾瑞克,你带着阿德莱德和艾伯特,我带着索兰,走!” 生死关头,我们的行动极为迅速,瞬间出了潜艇,头上的海水已经有了一丝天光,离海面不远了。潜艇在我们脚下如一堆废铁般沉了下去,我一手揽着索兰,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得可怕,却也努力踩着水。 艾瑞克行动果决,他没受什么伤,带着两个伤员也能快速上游,我却有些吃力,受伤的小腿因过于用力抽筋了,我忍不住张开口,呛了一大口咸涩的海水。明明就那么近了..... 我心里不甘至极,腰间却忽然贴上一只手臂,身体猛的上窜了几米,视线下一只巨大的鱼尾有力的拍打着水面——竟然是克勒斯。 它一边游着,一边像是有些怯懦和悲伤的冲我笑了笑:“看吧,亚连,我说过我很喜欢你的。就是我这样卑鄙的人鱼,也是会报恩的。” 第64章 Chapter 64 被冲刷上白滩的时候,我倒吸了口气,猛的睁开眼睛,急急看向旁边,索兰还在,也咳嗽着,皱着眉吐出几口水来。我环顾四周,阿德莱德,艾瑞克,艾伯特....都在。 在上浮的最后,极度的缺氧几乎让我完全失去了意识,全靠克勒斯把我们带了上来。它似乎把我们送上了白滩,我依稀记得看到它的尾巴在大海里翻腾了几下,就消失在了远方。 我看着辽阔的蓝天,翻身趴在沙滩上,手下是砂砾细细的质感,才真正感觉活了过来。再看他们,手撑在白滩上,大口呼吸,仿佛空气是什么珍惜的东西似的,目光相接,全是劫后余生的轻松。连艾伯特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么纯粹和畅快的笑容,全是少年模样。 我手撑地,想要起身去看看索兰的情况,眼前却如突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军靴。 我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手下用力,砂砾磨的手掌隐隐作痛,却抵不去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安德鲁就像我们一个月前的初见一眼,把我从地上揪着领子提了起来,不同的是,这次的我毫无反抗之力。他看了眼周围的情况,一群少年浑身是伤,几乎动弹不得,却都恨恨抬头,恨不能剥皮剜骨般瞪着他。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大汉,分别揪住一个绑了起来,安德鲁看了眼索兰,说:“给他处理下伤口,别死了。” 我想要挣扎,却被轻松压制,推着走向基地。进了大门,才发现基地里全是被反绑着按在地上的军校生,不过二十来个人,埃尔索,科尔,阿比盖尔,伊芙,贝蒂.....都在,他们脸上全是茫然和不可置信,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压着走了进来。 我们五个人被按着跪下,听到几声清脆的脚步声,兰斯缓步走了过来,他的脸上还挂着第一次看到的那种爽朗的笑容,却透着一丝病态的诡异。 他是艾伯特他们的教官,我看到艾伯特抬起了头,一双蓝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里面的神色复杂不明,有种极力隐藏的,被背叛的痛意。他啐了句:“畜生。” 兰斯走到了他面前,弯下腰,还是笑着,啪的扇了他一巴掌。艾伯特的头偏过去,嘴角全是血,却仍旧勾着唇角,又说了一遍:“畜生。” 兰斯抬手还要再打,安德鲁阻止了他,沉声道:“正事要紧。” 兰斯懒懒的看了眼我们,放下了手,回身招呼来几个大汉,他们手上拿着一个奇怪的仪器,有些像针管,泛着冷冷的光。 但是在看到那东西的第一眼,我就浑身发冷,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他们留下我们的意义——那是基因提取器。 我们只有初次基因检测的时候才看到过这东西,在完全封闭的环境,从脊椎中抽取了基因链条,测出自己的等级。这程序是被严格保密的,提取的基因链也被密封在军部的冷存库中,那是只飞虫也进不去的地方。 之所以如此严格,就是因为我们的基因是极为重要的信息。在星际历时代,基因可以被分析,也有极为稀有的技术,可以制造出基因溶解剂。联邦和帝国都从未承认过这项技术,但我们都心知肚明,它一定存在。 这群少年,几乎全部是联邦的精英,他们以后也许会成为议会或军部的要员,甚至是将军。那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注意,敌人会极力想抓住他的把柄,而如果手握他们的基因序列,甚至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把这东西放出去,就会有无数只眼睛,无数双手,把溶解剂千方百计的送到他们身边。 基因序列被破坏后,连个普通人都比不上,只能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