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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陈冶冰打了镇定剂,现在还在昏迷。] 在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对方刚刚还明亮的头像突然变灰,便一直沉默不言,只不过对话框仍然没关。 熊夏一顿,她想起为什么薄希在看到陈冶冰递出名片以后,突然同意了陈冶冰的邀约,也想起薄希曾经问过她想不想知道关于陈冶冰和裴秋的事情。 原来是他接的工作任务吗? 薄希在这一行的能力算得上是拔尖的,所以他并不只会接受企业发布的私活,还会和网警有一些合作,在网络方面对罪犯实施抓捕追踪。 当然这纯属他个人爱好。 陈冶冰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他的公司表面上在做正经生意,但背地里干了很多龌.龊的事情,偏偏这些都被他抹去痕迹,除了他用来保命留作证据的那台电脑。 陈冶冰、陈冶力、裴秋三人,都只是关系链中的小角色,他们身后有更强而有力的靠山在支持着他们。曾经书中的女配在绝境时也得到过这位神秘的靠山支持,只不过她最后还是败在了原书中的薄希手里,成为了没用废子。 一旦成为弃子,下场可想而知。 陈冶力的下场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只要一旦失去价值,便再也得不到这位神秘靠山的帮助,甚至会生不如死。 熊夏垂眸,眼睫轻轻颤了颤。 恐怕陈冶冰偷偷存下这些证据,也是避免自己落到和陈冶力一样的下场吧,毕竟手里有把柄,也能够多几分利用价值。 熊夏仔细思索了一番,突然屏幕上跳出来异常几行数据,在随着时间而发生形状的变动。而那位网警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提早关闭了对话框,退了出去。 屏幕中间再度显示出巨大的红色感叹号,在不停地闪烁。 WARNING! 熊夏乱了手脚,薄希还在沉睡,她看了看电脑后方错综复杂地交替在一起的电脑线,正考虑要不要拔掉。 突然,屏幕恢复平静。 熊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挠挠头,嘀咕地说了句:“这样应该是没事可吧?还是要拔掉网线?算了,不管了。” 因为担心薄希晚上出现什么意外,所以熊夏留在了他家里。其实她更担心的是,自己家里晚上会再次被人闯进去。 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熊夏被光线刺痛了眼,她微微睁开一条缝隙。昨晚她一直守在薄希的床边。 胳膊酸疼肿胀,她刚想抬起来,却发现手臂沉沉,掌心一片温热,她的手被薄希紧紧地攥在怀里。他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发丝柔顺地贴合在他脸颊旁边,睫毛黑如鸦羽,他脸色有些泛白。 难得看到他这么温顺的时候。 想到他平日里冷漠淡薄的眼神,熊夏瘪瘪嘴,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点。 胳膊被薄希紧紧地攥住,她也就没急着起床。俯下身,熊夏顺势趴在床边,半阖着眼,盯着薄希的脸看了会。 大清早起来看到这张脸,确实是挺养眼的,真是连心情都跟着变好。 过了会,这个姿势太不舒适,熊夏小心翼翼地想抽出胳膊,谁知他抓的太紧。她怕弄醒他,最后放弃挣扎。 床边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叮铃铃的声音响了好几遍。 见薄希还没醒过来的意思,电话也没有挂断的意思,她伸长了胳膊,费力地往前使劲,才勉强地接到了电话。 “喂?你好?” 对方错愕了一会,压抑着怒气问道:“这里不是薄希的家吗?” 熊夏一怔,道:“是的,他现在还没醒,你有事吗,你是哪位?” “我是他的母亲。”对方的口气不太好,凶狠地说道:“你叫他接电话。” 熊夏皱眉。 “他昨天因为工作,受了点伤,现在还在睡,您找他有什么事吗?”熊夏斟酌着用词,一只手要接电话,另一只手动弹不得,被薄希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好有一块毛毯扑在瓷砖上,所以并不凉。 “工作?受伤?”对方冷笑,“我看他是巴不得要毁了我的家庭才满意吧。” 熊夏顿了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还用我说的更清楚明白吗?薄希他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他自己心里清楚,我老公因为那些照片和消息已经跟我冷战一晚上。”女人越说越气,嗓音也变得尖锐,“现在还要跟我闹离婚。他爹是个倒霉的短命鬼已经毁了我前半生的生活了,他还要毁了我下半生吗?” “您冷静点。”电流声滋滋作响,熊夏特意将听筒拿远了些。 “冷静?有这样丧良心的儿子我该怎么冷静?既然他不想接我电话,那就由你转告他。”女人趾高气昂地命令道,“就当我没这个儿子,以后也不要认我。” “您从来也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吧。”熊夏口气变冷,她的目光平静地在薄希睡颜上划过,“我并不是很理解您,因为薄希他什么都没有做,为了您和您口中所谓的家庭,他要忍受没有亲人的日子,而且是十几年。即使这样,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破坏你的家庭,甚至一次都没有出现在你面前。” 电话那边突然寂静。 “他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生活,那您有什么资格来打这通电话?来指责他?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同他讲。”熊夏心口沉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薄希说出这样的话,但她还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母亲这个词,我想您配不上。” 说完,她猛地挂了电话。 屋内恢复寂静,熊夏头埋在两腿之间,大概是薄希母亲的声声埋怨,勾起了她心底里最压抑的回忆。 在她很小的时候,被丢在了商场的门口,人潮涌动,无数个人从她面前走过却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她在商场门口待了一天一夜,最后被好心人送到了警察局。 熊夏头埋在床铺之间,她闭上眼睛。刚才同薄希母亲说的那段话好像消耗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没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他黑眸里映着浅淡的光影,视线落在了她身上,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醒。 薄希敛了敛眼眸,没有动。 心底的缺口在这一瞬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