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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流动到后舱,竟已囤了七八升。 牛奶纸盒放进去,则会生产出一包包纸巾,齐庸凡拿着放厕所里备用。 如此忙了好一阵,齐庸凡有些累了,从冰箱里拿出可乐倒了一杯,一骨碌灌进喉咙里。他在整理货仓时翻出了一箱奇怪的零食。 这些零食的保质期还没过,但是好几百年前的传统零食,没有经过现代科技改良,保留原汁原味。 “咦,这是啥……” 齐庸凡翻出一包黄黄的东西,里头装着一根根长条状物体,外面的包装写着“长鼻王”这三个字。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在确认它没有过期后,齐庸凡心想估计是自己闲着蛋疼在某宝网上买的,撕开包装袋嘎嘣脆咬了起来。 唔,味道惊艳到他了!! 此长鼻王外表看着平淡无奇,但内有乾坤。咸咸酥酥的金黄外皮,包裹着甜美的软芯,脆脆的口感,令齐庸凡吃了一根还想再吃一根。 齐庸凡吃完一整包长鼻王,继续在箱子里翻找。竟然还找到了三包旺仔的泡芙,一包牛奶糖,两盒酸辣粉,一堆乱七八糟的五角钱辣条。 还有两包长鼻王。齐庸凡拆开来搁在盘子里,决定拿给殷旭当零食吃。 他吃了几个泡芙,觉得太甜腻了,也一并装在盘子里,心想说不定叶子会喜欢。 殷旭的口味跟他差不多,都嗜辣喜咸,而叶子却更喜欢吃甜食。 下午,阳光灿烂。货郎们如期而至,蜂拥堵在门口拿货。 齐庸凡的零食颇受欢迎,他们每次倒腾出去都能赚上好几倍。有钱人家的小孩特别喜欢吃,而且吃起来会上瘾,吃不到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主人家出重金向他们购买。 但这边供货量有限,每次货郎只能拿到那么多,也没甚么办法。 “齐老板,我上次跟你订的五桶牛奶有货没?”王姓货郎大大咧咧地喊道。 齐庸凡摇了摇头,道:“只有三桶。” 挤奶挤得他手抽筋…… “三桶也行!还有三十个面包,别忘喽。”王货郎转身从驴车里取出三个木桶递给他。 等了一会,齐庸凡才回屋里将三桶奶拖出来。王货郎喜上眉梢,忙从兜里拿钱付给他,道:“我下回要订五桶奶啊,再加五十块面包,三斤盐水花生……” 他一边说着,齐庸凡一边拿小本本记录下来。 旁边的货郎不高兴了,嚷嚷道:“老王,牛奶都被你订光啦,让我们赚啥?” 王货郎嘿嘿一笑,道:“这不还有别的东西嘛,我听说齐老板新上了奶茶,这次就不拿货了,全都让给你们。” “真的?”戚货郎怀疑道:“齐老板,你这儿有奶茶?我听说这不是边牧地区的特产嘛……” “不太一样,我这儿的奶茶经过改良,味道很甜,南方人应该挺喜欢的。” “我说呢。”戚货郎笑得眯了眼,道:“我以前去过一趟西北,那儿的奶茶可不好喝,腥得要命!不过烧肉还不错,只是可惜喽,边牧人天天想着霸占咱们中原,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大殷打趴下。” 齐庸凡心想,对方口中所说的“边牧”,应当便等同于现代的内蒙古地区。 大殷如今千疮百孔,光是一个高丽就搞得焦头烂额,哪儿有功夫再去搭理骑在马背的民族? 按理来说,边牧人生于草原,无论男女都骁勇善战。 世道艰难,生意难做呀。齐庸凡回屋里给货郎们装奶茶粉,颇有些悔不当初。 早知道便宜没好货,他砸锅卖铁也要加钱换一个太平盛世过日子。 都怪那个该死的富二代!齐庸凡生气地想,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估计还在现代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乡间小路上, 尘土飞扬。马儿的蹄声犹如雨点般密集,拖着一辆木车前行。车夫挥舞着鞭子狠狠抽打马臀, 马发出凄厉的惨叫,跑得愈发急切。 马车内坐着五人,皆作乡绅打扮。王奎也在其中,他坐在窗边,时不时撩起帘布往外张望。 “王公子, 前方便是南山镇了。”车夫恭恭敬敬地回头喊道。 这辆马车是王家的产业, 送王奎回镇上时, 顺便捎带上了别人。对此,他并不是很介意, 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赶了大半条路, 蔫蔫地靠在不断晃动的木板上。 坐在他旁边的青年试探性地问道:“王公子, 您来南山镇是为了那儿的龙游酒馆吗?” 车上的人其余四人皆是南山镇人士, 在越川县做活儿。有的是王家的仆人, 有的是王家的店铺掌柜, 此次乘顺风车回乡一趟, 见见父老乡亲。 他们几乎已大半年没回过家了, 因王家给的赏钱多, 连过年都没回家。 王奎正低头摆弄指甲,随口应了一声。 青年来了精神,小声道:“老爷说要帮你调往南山镇,是真的吗?” “假的。”王奎瞥了他一眼, 警告道:“有事没事别瞎打听。” 青年只好闭上嘴,默然无语。他名叫苏钟意,是王家当铺的伙计,曾与王奎有一段露水情缘。他亦喜龙阳之好,当年被王奎三言两语挑拨得心动不已。 然而他长得不合王奎眼缘,俊气确实有几分,但生了双丹凤眼,眼角上翘,微含些浑然天成的媚气。 没过多久,王奎很快就抛弃了他,另寻新欢。 从某种意义来说,王奎是个渣男。 不多时,马车抵达南山镇。王奎提着一只小木箱,跳下车,朝街市的方向走去。 苏钟意忙拉住他,一双眼不知道该往哪儿瞟,胡乱道:“阿奎,去我家住吗?” 王奎一甩手,冷冷道:“不了,我自有地方。” 他在南山镇租了套住房,虽谈不上奢华,但用以居住却以足够。自从离开越川县,他就不再追求那些如泡沫般表面的浮侈了。 走出几步远,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道:“还有,别那么没大没小,我已不是你的阿奎了。” 苏钟意一时怔住了。暖熏春日中,他身处家乡故土,柳絮漫天飞舞,却遍体生寒。 他低声道:“是,王少爷。” 王奎满意地点点头,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