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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 但是很少有人会把两者联系起来,知道差了四年的他们是熟识的。 牧云露没有回答, 而是劝说道:“去自首吧。” 马高朗摇头:“不行, 孩子还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有这样的担心, 你就不该动手!” 牧云露没有孩子,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 总会多看几眼, 觉得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她一定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和最完美的母爱捧到自己的孩子面前。 可惜…… 马高朗垂下了眼, 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不论什么理由,不论有什么样的隐情,杀人是不对的,杀妻是不对的。 他做了,还把杀人罪名嫁祸给别人的,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恶人。 然而, 做了就是做了。 不后悔。 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杀掉那个贱人! “学姐,我的儿子不需要那样的母亲。” 牧云露:“!” 她很想问一句“难道你的儿子需要一个杀掉他母亲的父亲吗?”,可是她站在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呢? 沉默良久,牧云露问:“你准备怎么做?” 马高朗的眼神划过牧云露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无名指的位置空空荡荡,“我知道你们离婚了,我想让他背下杀人的罪名。” 这两句话前后有逻辑关系吗? 牧云露皱眉,视线触及马高朗晦涩中透着隐忍的眼神,忽然懂了。 她从没想过这个不爱说话性子内向的小学弟对她抱有这样的感情。 吕阳冰是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与婚姻,是个要被唾弃的渣男,但是让一个无辜的人为此背负上杀人的罪名,葬送下半生,她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 “你的良心会安吗?”牧云露问。 她的一生,贫穷到顿顿泡面,富裕到腰缠万贯,甜蜜到甘之如饴,痛苦到心神俱裂,经历太多,唯一自豪的不是白手起家和如今的事业,而是问心无愧——所做的每一件事良心都能安。 马高朗面露茫然,“大概不会。” 甘亦凝是不要脸的放荡/女人,马高朗杀她没有负罪感,有的只是痛快。 而吕阳冰……就算吕阳冰让他戴了绿帽子,背负杀人罪名这一点,很可能令他午夜梦回被冤魂索命。 便是良心不安,马高朗还是不肯放弃那个想法。 牧云露劝说无效,不欢而散。 分别后,牧云露径自开车回到空荡荡的别墅,和阿姨打过招呼,上了书房。 她在书房里坐了很久,久到阿姨前后三次来问“要不要水”“要不要果汁”“要不要红酒”,一次比一次担忧。 牧云露第三次拒绝阿姨的询问要求,纤长的手指落在笔记本上,黑色的字体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WORD文档上。 【遗书: 我是个罪人。 命不久矣,还是想在死亡之前完成我最后的心愿,让那两个破坏我完美婚姻的贱人去死。 人是我派人杀的,嫁祸是我派人做的,很遗憾,安宁二十年的宁市警察们找不出命案背后我的影子,是不是该说一句你们太无能呢?】 写到这里,牧云露摇了摇头。 这根本不是她的说话方式和性格,不知有没有人信。不熟悉的人会信,熟悉的人会感觉有点奇怪,如果是安楠的话……或许会追根究底? 那个善良又较真的女孩,和她年轻时真像啊。 牧云露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继续打字。 【我死后,除了留给父母的两百万养老金,留给马高朗和他儿子的抚恤金,剩余的钱全部捐给艾滋病健康基金会。 是的,我得了艾滋,一个死亡率极高的病症。几年前的一次车祸,不止带走我的孩子和我生育的能力,上帝还对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希望这笔资金,多少能够拯救那些和我一样不幸地被卷入病痛之中的人们,为他们减轻负担。 安楠,听了你的梦想,我想把公司和这栋别墅留给你,作为你的创业基金。你会不会不要一个杀人犯的钱?答应我,收下它,公司上下几百号人需要生活。这也是为回报当初你母亲】 写到这,书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 牧云露想也知道又是阿姨担心她,过来敲门问她要不要东西,水、果汁、红酒全问了,接下来要问的不是水果就是饭。 她头也不抬地道:“阿姨,我不要东西,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话音没落,书房的门开了。 牧云露诧异抬头,就见向来没有经得她同意不会进书房的阿姨,端着一杯水进门,笑吟吟地说:“喝点水吧。” 也许是太担心了吧? 牧云露为阿姨找好借口,接过水喝了几口,在书房枯坐那么久,她确实有点渴了。 喝了水,牧云露放下水杯,对阿姨说:“阿姨,下次你不能不经我同意就进书……房……” 视野变得模糊,脑袋变得晕眩。 牧云露揉揉太阳穴,想变得清醒一些。 然而…… “抱歉,本来你还可以多活一点时间,谁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呢。”在牧云露眼里和蔼可亲的阿姨此时此刻露出她不为人知的面目来。 牧云露大惊,那杯水有问题! 她想报警,想逃跑,可她全身无力,除了两只眼睛能转动外,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阿姨从围裙里掏出一双手套戴上,按了一下黑色的手表,上面出现一个巴掌大的荧蓝屏幕。 屏幕上倒映着牧云露笔记本上的遗书内容,将将在“母亲”那截止,而“安楠”和“母亲”的字眼被标注成了红色。 阿姨在空中滑动手指,荧蓝的屏幕上显露出另一份遗书。 她删除牧云露没打完的遗书内容,对照着屏幕上的内容重新改写。 全息! 安楠的全息梦想竟然已经有人实现了,甚至于国内外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牧云露心神大震,然而她的意识在药物的作用于渐渐模糊,恍然间,她觉得安楠母亲当年的死亡不是巧合。 或许,安楠的梦想是全息也…… 牧云露不甘地缓缓地闭上了眼,一句“小心”再说不出口。 十分钟后,阿姨改写完遗书的内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水杯旁边。 而后,报了警。 ** 安静的只有击球声的球场上忽然响起电话铃声,安楠打了暂停的手势,接电话。 “在哪?”钟斯年的语气有点急,有急速的脚步声与喘息声透过话筒传来,像是在急速跑步。 安楠:“宁大网球场,发生什么事了?” 钟斯年:“牧云露死了。” 安楠愣住,“被杀?” 钟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