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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略通水性,就跳下去救了小姐。好在边上就是桥墩,又不是汛期,水并不深,这才拼了将小姐拉上来。小姐之前走着,觉得热了,将披风脱了下来。王嬷嬷连将披风递下来,恰巧遇到陆吏郎经过,见了这一状,便将小姐送回来了。” 春湫说的极有条理,话语当中的重点分明,一来是江宛对江府真是一片赤诚之心,不畏歹人;二来是江宛虽然掉进了河里,但却并未让人看了身子,清白尚在。 江茗却在春湫的话中听到了另外的一个人,陆吏郎说的不是陆湛之吗?原本她以为因着宸殇会上,自己与原书里不同的反应,陆湛之这茬儿算是掀过去了,怎得又让这两人碰在一起了? 江茗暂且放下陆湛之,将目光放在当前,她抬头扫了春湫一眼:“春湫真不愧是姐姐带在身旁多年的,深知姐姐的心思。”人都晕了,你还能揣摩出她当时的心境,真是不容易。这套说辞,不知道之前对了几遍? 春湫被江茗抢白,嘴唇抿了一下,但碍着卫氏在场,她只牢记江宛叮嘱自己需得装作着急可怜,便一句也不曾分辨。 “所以”,江茗又问:“姐姐这是晕了?何时晕的?” 卫氏答道:“似是呛了几口水,从河里抱出来的时候就晕了,幸好春湫识水性,不然被什么男人抱了,我要怎么同她交代啊?” 江茗听了只觉得脑壳儿疼,不管江宛是真晕假晕,这个时候无论是江衡,还是卫氏,甚至是春湫,都一个劲儿的先撇清她还是清白之身。清白之身就这么重要吗?要是被男人碰一下就将存在的价值一并抹去,那这人也太可怜了。 一时间,她倒是有点可怜江宛,连演个戏都要想清楚后续,活的太不容易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请大夫来看过了吗?” 卫氏点头:“看了,只说是受了凉,又被惊吓。宛儿原本身子就单薄,这才晕了过去,好好休息便能醒了。还开了两副药,等她醒了再服。” 江茗看了江宛片刻,叹了口气:“姐姐这颗心,真是难为了,想来那银票也应该追回来了。如今姐姐生病,切莫再耽搁了父亲的事儿。” 她话音一落,看着卫氏脸色愈加不好,便问一旁的春湫:“不会是……” 春湫摇了摇头:“那扒手跑得快,又趁着我们去救小姐,钻进人群中就不见了。” 江茗装作惊慌的问道:“那爹爹捐银子的钱怎么办?” 卫氏在旁叹了口气:“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幸好我这里还有些银票,再加上些首饰,一千两是暂时凑不出了,但三四百两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她正说着,春湫却突然“噗通”跪了下来,直冲着江茗磕了两下头:“茗小姐,求您救救我们小姐吧。” 江茗歪着头,故作不懂的问道:“春湫这是说什么话?姐姐这是因为落了水受了惊才晕过去的,大夫也都看过了,为何让我来救?我又如何救她?” 春湫假模假样的摸了把眼泪,抬头回道:“今日春湫同小姐出去,在太和楼外遇到怀寅公主和茗小姐。茗小姐说养父有留下些银票,要去太和楼定制首饰的。如今大将军要捐银子,可谁知竟然被扒手摸了去。宛小姐晕倒之前,曾念着茗小姐的名字,奴婢知道自己逾矩了,但仍是想求茗小姐救救我们小姐,暂时先帮我们小姐度过这一劫。日后小姐醒了,定然会补偿茗小姐的。” 卫氏在一旁听了这话,眉头蹙起,冷声呵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好似我们大将军府里,连这些银子都拿不出来,要去贪茗儿养父留给她的东西似的!就算宛儿晕倒之前,曾提到茗儿,也定然不是这个意思!” 春湫似是下定了决心,硬扛着卫氏的怒气说道:“夫人,不然小姐为何要提茗小姐的名字?” 联想到自己首饰匣子里的那张一百两的银票,江茗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江宛这是用江府的银子,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又知道自己这般会捅娄子,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上演一出苦肉计,一箭三雕。 第一雕是这银子说不定,她就打算自己吞了。依着卫氏的说法,江衡要捐一千两,她自己这里有些零碎银票,约三百两左右,那江宛去外面当了的首饰、其他的碎银约七百两。刚好三百两放进寿谦票号开具文书,三百两去太和楼得个“黄金”品阶,剩下的一百两用来陷害自己。 第二雕则是表露心迹,让卫氏放心。一个千金小姐,为了府里和个扒手拼命,还不慎掉进了河里。这份心意,就说她日后便是嫁给太子,也不会因为不是亲生,而不顾娘家亲情。 第三雕便是最阴险的,江宛竟然想把这抢银子的罪行强安在自己的头上。若是换了原主,怕是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到时候老头子留下来的钱,都要白白给江宛填了空不说,还落了个手脚不干净的名声。更不要提日后如何在江府里待着了。 这江宛蠢吗?显然没那么蠢。 但有一点,她连掉到河里都能假装,也真是对自己颇为狠心的一个人。 江茗想清这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竟然拿区区一百两银子就想陷害自己?这点钱,连自己一天赚的零头都不到。 卫氏想到今日江宛确实对自己说过,要不要让江茗也拿出些首饰,以免她觉得被排挤在外,便也觉得江宛提到江茗的名字,正是因为这个。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只说:“休得再提此事。” 春湫沉默片刻,又突然说道:“夫人,春湫突然想到,那贼人是如何知道小姐身上带着银票的呢?咱们又是大将军府的人,没眼力界儿的到了顶点,也不敢招惹咱们的人啊。” 江茗听她这么说,知道这话头是要朝着自己这边引了,便跟着说道:“是啊。姐姐平日里都是坐马车出去的,为何今日偏偏要步行过去呢?若是坐了马车,也免得这无妄之灾了。” 春湫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是在把嫌疑慢慢的往江茗身上引,却没想到江茗竟然在此刻帮着自己说话。一时间她心里只觉得江茗又蠢又笨,眼看着要被人推进陷阱,此刻还帮着挖坑呢。 卫氏被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头晕脑胀,好似想到了什么,又糊里糊涂,加上心里惦念着江宛,便摆了摆手:“茗儿你回去休息吧,春湫在这里伺候着。” 江茗福了个礼:“那女儿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朝外走去。但那床上的江宛显然不愿就这么放她回去,低哼了一声,嘴里喃喃了两句。 卫氏见状连忙俯下身子,凑近了听:“宛儿,你醒了宛儿?宛儿你说什么?茗……江茗?院子?” 春湫立刻说道:“夫人,茗小姐!小姐这般苦苦念着,定然是有什么要说的!” 江茗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