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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己知道了,让他们开的慢些。 原本就是歌姬坊的游船出来兜一圈罢了,船上的船员也少,没几个。此刻听了张赫的话,一个两个跑去收帆,让风力减弱。 待到对面哨响近了,这船上的船员便都傻了眼。只见那破雾而来的船正前方是个巨大的撞角,撞角之上是十分明显的方形鱼纹。 收帆的船员吞了下口水,大喊一声:“是瓮寇!瓮寇打来临安府了!!!” 张赫快步走上去,拍了下他的脑袋:“乱喊什么?!这里是临安府,瓮寇在长乐府,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他们是会长翅膀不成?!” 那船员指着前方颤颤巍巍:“你、你看!” 张赫转过头去,眼睛瞬间瞪大,一脸惊慌的喃喃道:“瓮寇……” 他猛的一转头,冲着那船员大喊:“去后面放木船!” 船员一听这是要弃船而逃,转身就去。闻云却一下子挡在他的面前,拉住他的胳膊,转头对张赫大喊道:“这船是我花了银子的!你们这时候把它扔下,不是要我的命吗?!” 张赫一把将她推开,骂道:“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船?!老子来给你开船,不是来陪你死的!” 闻云被他这么一推,人摔在甲板上,那船员看她可怜,还想伸手拉她,却被张赫揪住领子:“要不你陪她在这里死!?” 船员听了连连摇头,这时候当然是命最重要。瓮寇虽然从来没打到过临安府,但谁没听过他们的恶名?连滚带爬的跟着张赫就往船尾跑,张赫中途又叫其他的船员速速报信给其他船上,几个人动作麻利的就将船给撇下跑了。 到了小木船上,那船员一边拼命划,一边还心有余悸:“那……那女的怎么办?” 张赫往海里狠狠啐了一口:“他妈的老子回去给你在码头上找十个给你,快划!被抓住,咱们都是个死!” 临近的几只船上也有小船放下,里面的人也匆匆逃命去了,隐约之中还能听见混着海浪声的女子尖叫声。 ………… 殷楚负手站在甲板上,闻云正在一旁对着桅杆大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瓮寇!这都是我的心血啊!我恨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啊!” 江劭带着一队人跳到甲板上,他捂了下耳朵,说道:“别喊了,海上浪声大,他们什么都听不见。” “啊!”闻云听了,仍然秉承着自己说过做戏就要做全套的信念,喊出了一声临死之音。 殷楚眉头这才微微舒展开,他吸了口气,对江劭说道:“掀了这甲板。” 江劭点头,二话不说就带人去把那甲板上的几根大钉子起了。甲板一掀,这才露出来下面的东西,全都是码的整整齐齐的货箱。其中半点缝隙都没有,把所有能利用的空间全都利用起来了。 江劭带人起开最边上一箱,从木板的缝隙中伸进手去一抓——这哪里是一艘游船,原本以为下面放的都是些吃水用的石块,结果竟然是在船板下面铺了几层防水的纸,再下面放了满满的粮食。怪不的这船板只这么简单固定便如此稳固。 “拉走。”殷楚说道。 大雾当中,看不见船的行踪。只能看见一条船在前,一条船在后,中间连着粗重的铁链。 风起了,雾气也渐渐消散而去,海面上浩浩荡荡的驶过艘艘巨船。阳光照在波涛之上,好似这海里藏满了金银珠宝似的。 江劭这头终于带着人将撞角上面的方形鱼纹卸了下来,扔进海里。 他走到殷楚身旁说道:“这真是救命粮!姐夫,你哪儿搞来的?” 殷楚身旁此刻站着的都是昭南王府的侍卫,其他船上也都是魏风凌的亲信,他冲江劭笑道:“好人送的。” 江劭知道他不愿意说,便说道:“姐夫,你放心,今天这事儿我谁也不说。他娘的朝廷不放粮,咱们还得想这种法子借,偷鸡摸狗似的。有没有点道理了?我现在是知道了。”江劭叹了口气:“冬至的时候,山西大旱动了延庆道的军粮,我爹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敢成这粮要是没了,朝廷不再管了的。难不成还让将士们自己种地去不成?” 说着,他还学了起来:“瓮寇来了!先别犁地了!” 殷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话在这儿说就算了,让你爹听见,小心要打你。” “我怕他不成?”江劭出来时日不长,竟然连江衡都要不怕了。 当日捷报,殷楚同江劭二人追着瓮寇踪迹,行到闽州北侧,竟见到瓮寇在海面上挟持盈袖坊租借的临安府商船。闽州将士施以救援,大破瓮寇,并夺得粮草些许。 靖文帝看了这捷报,怒拍御案,大胆瓮寇竟然妄图北上?即命江浙巡抚火速借粮草于闽州,以助魏风凌与瓮寇死斗。 作者有话要说: 茶茶:妥了。一来粮草没有算在我头上,二来夫君和弟弟还立功了,三来后续粮草也不用管我要啦~贼开心。 楚楚:哇!名公子好厉害!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藤川友絵、云团 20瓶;漫漫仙萝、23683467 10瓶;恋恋青柠、吴湘湘、詹詹詹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一更) 江茗因着眼睛能看见了, 每日的信笺便都自己过目, 偶尔想到什么也会记下来。但季四九交代好了,让所有人都看着她, 不能用眼过度,此刻还是以养为主。 季四九每天早上都给江茗梳头发,一边掂量着她的发量, 一边说道:“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头发短了些,不需要那么用心养, 不然就你这些日子这么劳心费神的,早就秃了。” 江茗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季四九,回道:“我还年轻, 不到秃的时候。这些年把日子顺利的度过去, 日后就不想这么多了。” “其实也没事儿。”季四九说道:“你能睡。早上我走了你在床上睡,黄昏我回来你在摇椅上睡。能睡能吃, 身子亏不了。” 江茗:“你当我是猪吗?” 说完,她就拉开抽屉,把里面的小木盒拿出来,摩挲了两下正要打开,却被季四九一把按住了。 季四九摇了摇头:“现在不能看,等你完全好了再看。” 江茗肩膀往下塌去,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我都好久没看见我家又琰了,看看他写的信又怎么了?” 季四九眼中带着怀疑,手上依旧不松,说道:“不成。上次他来了之后, 你偷偷摸摸抹眼泪以为我没看见?万一里面他又写了一堆情话怎么办?” “那是因为人在我面前,我却不能认他。读两封信不会的。”江茗用力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