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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个秦放,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陆家老宅,陆志诚来来回回踱着步,一脸焦躁。 陆景看着父亲心神不定的样子,不由好笑:“爸,您能不能别转了,转得我头晕。” 陆志诚瞪他一眼:“你也是,做事怎么能那么冲动?那可是秦肆,就凭秦放那个二百五,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能对付得了秦肆?” 陆景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对面,一杯端起送至嘴边,姿态无比悠闲。 阮宁能从秦放手里逃脱,还能有机会报警,确实挺让他意外的。这不止能说明秦放愚蠢,还能说明阮宁很聪明。 他喜欢聪明的女人。 低头笑了笑,陆景的心情忽然明朗,说:“秦放确实愚蠢,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愚蠢,才好利用。我根本不指望他能全身而退,牺牲他一个,换来秦肆重伤不醒,倒也值了。” 陆志诚在他对面坐下来,端起那杯茶,然后又放下,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你拿他母亲作为要挟,逼他去做这件事,就凭他那个胆小怕事的性子,别说只是毁了脸,恐怕就是被锯掉两条腿,他也不敢去找秦肆报复。” 这话一点不错,秦放从小就害怕秦肆,那种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让他对秦肆说两句色厉内荏的硬话还行,让他去反抗秦肆,那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也只能指望他做成这样了。”陆景笑了笑,“陈姝当年推秦肆的母亲下楼,害她惨死,她才得以嫁入秦家。秦海明眼瞎心盲,至今都不知道这些事,还以为自己娶了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呵呵,有这些把柄在手,陈姝也不得不受我们控制,哪怕是让她去盗取秦氏集团的商业机密,她必须得照做。” 陆志诚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只希望秦肆这次能死在医院里,别再醒过来。五年前他害得你爷爷抱恨而终,我当时就立下毒誓,这笔账我迟早要找他算清楚。” 提到爷爷,陆景的脸色冷凝下来,手指摩.挲着茶杯,眼里露出凶狠。 “秦肆即便这次大难不死,我也一定让他后悔苏醒过来。” —— 秦肆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却又像是真实。 阮宁跪在他面前,在不顾尊严的苦苦哀求。 “秦少,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做对不起您的事!求求您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 看着阮宁在自己面前下跪,秦肆发现自己的内心竟是波澜不惊,脸上更是一片漠然。 这个是他结婚之后就没见过两次的妻子。 一个爱慕虚荣的替身。 对这个名义上的秦太太,他一年见不一次,更是从来没有碰过她,结婚第二天就丢给她一张黑卡让她自生自灭。当初若不是担心奶奶受刺激,他根本容不下她。 可是这个女人胆子倒不小,做的那些愚蠢事,桩桩件件都令他恶心。 阮宁喜欢陆景,他不关心,但是身为名义上的秦太太,哪怕他再没碰过她,她再空虚寂寞,也不该胆大妄为的去包养小情人,居然敢给他戴绿帽子?呵,秦肆简直都要气笑了。 “你为陆景盗取我公司机密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一天?”秦肆的语气薄凉到了极致。 阮宁一震,脸色渐渐苍白。 秦肆嗤笑:“怎么?以为你做的那些恶心事我不知道?你被陆景下药,被五个男人轮番操的视频我还保存着,你想看看吗?” 阮宁:“……” 秦肆懒得再跟她废话,仿佛多说一句都是对自己的侮辱,他嫌脏。 丢过去一纸离婚协议书,秦肆道:“签了。” 阮宁眼眶通红,看着离婚协议书,上面已经写下了秦肆的名字,潇洒而又决绝。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她只剩下秦太太这个名衔,她不能失去。 阮宁闭了闭眼睛道:“我不签,我死都不离婚!” 秦肆似乎是笑了,残忍而又绝情,他看都没看阮宁一眼,径自离开,留下一句。 “那就死远一点,别脏了我的眼睛。” “……” —— 头脑昏昏沉沉,秦肆醒过来,只觉头痛欲裂,他抬手按揉着太阳穴,俊美至极的脸上是生人勿近的冰冷。 他刚动了两下,腿部就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皮肉被生生撕裂开来。 秦肆重新躺在床上,房间里的环境让他确定自己此时是在医院。 一大波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席卷而来,秦肆蹙起了眉,脑袋像是要炸裂开来。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睁开眼睛,眼神变得意味不明。 为何他会梦到自己已经和阮宁结婚? 他看到的那些都是什么? 秦肆头痛欲裂,大腿的疼痛也密密麻麻的袭来,他是一个特别能忍疼的人,从小到大他伤痕累累,一路走来,早已经对疼痛麻木。即便痛成这样,他也一声不吭,紧抿着薄唇,下颌骨崩的很紧。 梦里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阮宁的哭泣哀求,自己的冷漠绝情,都好像真实上演过。 他闭了闭眼睛,一时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真实。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秦肆俊秀的眉头蹙起,不经他允许就推门而入犯了他的忌讳。 可是看清走进病房的人,秦肆愣住,压在舌底的那句“滚出去”硬生生收了回来。 第29章 第 29 章 来人是阮宁, 她见秦肆醒了过来, 在一怔之后, 很快回神, 立马走上前去。 “秦肆, 你醒了?” 阮宁无比自然的伸出手, 抚摸上他的额头。 秦肆:“……” 阮宁没有注意到秦肆的不对, 她眼里只有关心,见秦肆高烧已退,顿时松了口气。 然后她的眼眶红了,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 阮宁扑进他怀里, 像是所有的担惊受怕和委屈都找到了宣泄口, 让她一直维持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再也撑不住。 “秦肆, 我好害怕!” 秦肆:“……” 看见她哭,他心如刀绞。 梦里的那些画面都被她的眼泪绞成了残破的碎影,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 搂住她纤弱的身体,柔声安抚:“别怕,已经没事了。” 阮宁因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很快从他怀里挣脱。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白皙的面颊有些苍白,眼睛有些微湿润,漆黑明亮,澄澈纯净。 秦肆被她这样注视着, 心跳莫名紊乱,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