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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撑开你头上的那片天,他也没那么容易倒下去。” 这天把童延送回家,聂铮还是去了机场,能够为你舍身忘死的人,你更该极尽所能让他活在花团锦簇中。 十月已逝,秋意渐浓,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五个秋天。 秋天是个奇妙的季节。常人都认为春天易动情,春是生发之时。可深秋之夜,当肺腑被透凉晚风涤荡得无限冷清,平日不值一提的寂寥似乎都从骨头缝里被扫出来,此时,才足以感知另一个人的温度多珍贵。 秦佑和楚绎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带着孩子上门的,不得不说,聂铮的朋友也跟聂铮一样讲究,明明上次已经让孩子当面道过歉,他们这次来,是更郑重其事地探望童延。 为了更方便保镖们同住,此时童延已经再次搬回聂铮的别墅。对着他这个不算熟悉的人,秦佑自然话不多。倒是楚绎带着孩子对他再次致歉以及表达问候。 童延说:“你们太客气了,也就是小孩子不小心,我和聂先生也没怎么样。真不用这么在意。” 楚绎微笑着说:“要的,孩子自己给你准备了点礼物。” 小孩把一个盒子托到他面前,“童叔叔,请你收下。” 孩子自己准备的礼物?怕是让熊小子抠自己零花钱买的吧,童延懂了,这两口子是想让娃知道犯错就要付出代价。 他接过东西,摸摸小孩儿的头,“行,谢谢你的心意,原谅你了。” 童延拍了一天的戏,刚从片场回来,挺累。那两口子自然也明白,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他一直把人送到院子外边。 刚出院门,楚绎突然打了个喷嚏,明明还差几步路就能上车,但秦佑顿时停下来,脱下外套,不容分说地给楚绎披好,温和地责怪:“知道冷,就是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童延:“……”猝不及防,一口狗粮。 哪怕他不是单身狗,但此时落了单,也只能孤零零的立在院门口,感受秋风独此一份的萧瑟。 2016年的秋天确实挺神奇。 第二天,童延到片场,见郑昭华又亲自来了,不由多说一句,“不是,我这人多着,你不用天天跟着我,你没别的事儿?” 郑昭华说:“眼下,到这儿来,就是我的正事。” 童延只当经纪人是对他尽责,没再多说什么,收拾完就去忙自己的去了。 没想到他一条戏拍完,走到化妆间门口,听到里边有人说话,声音像是郑昭华和叶琳琅。 从他上次把哭着的妹子甩给郑昭华后,童延许久没见过叶琳琅本人,这次电影开拍,他才知道叶琳琅也在剧组里。 最近这两人好像走得挺近,童延顿了一步。 他听见郑昭华对妹子说:“你这个性,放在圈里太容易吃亏,我给你指条明路,保管以后再没人敢跟你提潜不潜的事。” 接着又听见叶琳琅追问,“什么?” 郑昭华:“嫁给我啊。” 叶琳琅:“……这不还是被潜吗?” 郑昭华:“小丫头,怎么平时不见你脑子这么灵光?” 哟!老流氓想吃嫩草?童延刚想进去叫嘴下留人,可情况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 很快,叶琳琅笑了:“叔,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郑昭华说:“得了,行不行你再想想。前些日子你要找的舞蹈老师给你找着了,今晚上先带你去见他。” 又一口狗粮,童延:“……!?” 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童延这晚跟聂铮告了个状:“你哥要嫁人了,你知道吗?” 聂铮似有意外,“哦?他嫁谁?” 童延说:“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个同学,叶琳琅。” 聂铮垂眸片刻,眼神再望向屏幕时点了下头,“哦,叶琳琅。” 童延突然想起,自己拼死救妹子的事,聂铮也知道。转瞬打了个哈哈,“今天你那边天气怎么样?” 聂铮说:“连着几天都是大雨。” S城这些日子天干物燥,看,异地恋就是这样,他们岂止不是同一个天气,甚至不是同一个季节,聂铮那边,终年都是夏天。 不过,童延这种感时叹物情绪的也没持续多久,公映在即,这一年的十一月,刚拍完,他的日程很快被的前期宣传填满。 果然,就像郑昭华说的一样,扮演现实存在过的名人确实容易被挑剔。首先童延年轻啊,观众带着先入为主的眼光,不接受他这个“从雪阳”的大有人在。即使海报和片花上,他的形象没露半点浅薄青涩。 从雪阳的那些老影迷们年纪也都大了,很多都对童延没多少了解,嗯,没看过他的作品,直接把他打入卖脸一流。 本来就存在那一批黑,跟童延粉丝掐架时又换了新的词。 “今年从雪阳逝世二十周年,你们家假脸又开始蹭死人的热度了?” “心疼你们,毕竟综艺咖除了买奖,就只能演影帝过瘾了,坐等他扑。” 如此,种种恶评声势浩大到各种宣传公关手段几乎压不下去,就连从雪阳本人的姐姐站出来,也被一同指责发死人财。 好评几乎都来自童延的死忠粉,“童延”以及,两个话题依然刷得热火朝天。 聂铮在电话里问:“感觉还行?” 童延笑着说:“行,有什么不行,好坏都是热度,我怕什么?” 是,这回他倒是真不介怀了。由他主演,也没另一个咖位大点的担票房,制作方本来就没指望这电影有多高的票房。这次,他当真只需要讨好到本来支持他的那一批粉丝,至于那些闲着没事天天跟他唱衰的,爱看看不看滚,反正,本来也没指望这些人掏腰包进电影院。 而且,他还有聂先生呐。声评再不好,他日子照样滋润,童延现在挺喜欢别人看不上他又咬不死他的样儿。 元旦,首映。 不得不说,被外行人唱衰真的没那么要紧,首映礼这天,观演厅依然坐满了人,有公关在,媒体对他的关注度半点没折损。 童延跟一众演员站在台上,屏幕上是他在书桌底下刻字的剧照,主持人问:“能说说你刻的是什么吗?” 参加过这么多次首映礼,这是他第一次成为中心,童延心情竟然难得的平静,他说:“半个小时后电影开播,让我再保密三十分钟,相信这部电影,能让大家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从雪阳,有血有肉的从雪阳。” 半个小时后,台上灯光熄灭,观演厅沉入一片浓浓的黑暗中,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童延右侧的座位有很轻的响动,他只当是郑昭华从洗手间回来了,没说话。但很快,有个压得只剩气音的声线荡在他耳边,“你刻的又是什么?” 童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