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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婷挺会打扮,一身窄袖束腰的桃红烟衫衬得身姿玲珑有致,生的粉面桃腮,模样算是出挑,不过也是个有心没胆的,成不了什么气候。 寒暄几句,沈聘婷扯到了正事上:“姐姐可听说了,王爷这几日频频传唤浣衣房里的一个丫头,名叫绿梅的 ,见了她好几次,也给了不少赏赐,王爷的意思,该不会是要将人收房吧?” 柳玉宛也道:“王爷对这姑娘有兴致,十之八.九是要收了的,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位份。” 常侧妃瞥了沈聘婷一眼,眼角露出讥诮的笑意,“本妃怎么听说,那个绿梅以前是你院子里的?” 沈聘婷连忙站起来,福身道:“绿梅之前确实是妾院子里的,但妾觉得她是个不安分的,便把她打发去浣衣房了。” 心说,我这还不是学你吗?见到个模样好的,就扔进浣衣房,生怕别被王爷见着了。 常侧妃扶额:“也不知道那贱蹄子使了什么手段勾引王爷,竟然教王爷惦记上了。” 沈聘婷谄媚笑道:“绿梅只不过是个粗鄙丫头,哪里比得上姐姐国色天香,我看王爷只是一时兴起,等新鲜劲儿过了,自然还是喜欢您的。” 常侧妃听见这话,脸色立刻不太好看了,她长的好是好,身子也是美的,可是——王爷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 那晚她主动去送宵夜,衣裳都快脱干净了,都没成事,还惹他不快。 只怕王爷以后更不想来蘅芜苑了。 那个绿梅,她凭什么? 常侧妃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冷哼道:“一个低贱的粗使丫头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莫说王爷现在没收她,就算收了,我也有法子让她不好过。” 柳玉宛和沈聘婷对视一眼,侧妃这是记恨上绿梅了,她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识趣地低声应是。 前院书房,萧煊正在案前处理公文,口有些渴,叫人上茶。 福安端来一盏“君山银针”,亲自奉茶,“您一连批了两个时辰,该乏了,不然奴才伺候您歇晌?” 萧煊用茶盖撇了撇水面的浮沫,呷了一口,“不必,本王想出去走走。” 福安转了转眼珠,装作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的样子,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平金绣荷包,双手递上,“奴才差点忘了,早上绿梅姑娘托奴才送这只荷包给您,说是她亲手绣的,一片心意,还请您不要嫌弃。” 萧煊接过荷包看了看,上面用五色丝线绣了两只交颈鸳鸯,细密匝实的金珠水纹滚边,做工精巧。 福安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道:“王爷,您看,要不要叫绿梅姑娘过来,陪您说话,解解闷?”最好晚上再留人侍寝。 打从王爷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福安就在身边伺候了,是名副其实的老人了。 去岁王爷及冠,封王开府,如今年纪已有二十一,却从未见他幸过哪个女人。 至于那常侧妃,估摸着王爷也是不喜欢,又出了上次那个事,更不想捧着。 另外两个侍妾,看着跟个木头疙瘩似的,姿色还不如常侧妃,也甭指望了。 王爷年轻气盛的,身边没个可心人伺候怎么成呢? 所以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绿梅,他得可劲撮合,她虽然出身不好,但是能让王爷多看上几眼的,也是人家有本事不是? 萧煊想了一下,手攥着荷包,站起身,抬脚朝外走,“本王去找她。” 福安眉开眼笑带着一拨人跟了上去。 来到浣衣房院子外头,萧煊扬手:“本王自己进去,不用跟来。” “是。”福安应道。 萧煊跨进院子,走了数步,隐约听到一阵歌声,声音婉转曼妙,似曾相识。 他绕过搭着衣衫的架子,看到一个芳龄女子,哼着歌,素手纤纤晾晒衣物。 晴光之下,她的肌肤晶莹剔透,双眸似水,澄澈得不染纤尘。 不经意间的嫣然一笑,仿若春风吹开了桃花。容色妍丽,让人挪不开眼。 “王爷。” 萧煊回神,见绿梅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笑靥如花,“王爷,您怎么来了?” 萧煊侧目看向那名女子,她已经晾好衣物,端着木盆走了,回头对绿梅道:“本王来找你。” 淡淡说完这句,便负手向外走。 绿梅跟在他身后,落后一个身子的距离,片刻,忍不住扭头看向消失在角门的那道身影,暗暗咬牙。 不能让王爷再有机会见到她。 琉月姐,对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很快就会见面啦。 第五章 翌日清早,东边露出一抹鱼肚白,青灰色的天空缀着几颗未落的残星。 听到鸡啼声,琉月穿衣起床,推了推睡在旁边的绿梅,“天快亮了,该起了。” 绿梅揉揉困倦的双眼,声音有些模糊,“我好困,再睡一会儿。” 琉月叫不动她,兀自下了床,洗完脸,拿着一把桃木梳梳头,将秀发平分两侧,梳成两个小髻。 没有发钗和绢花,就这样素素净净的扎好,打开门,晨风清凉拂面。 琉月拿上她和绿梅的碗,提上食盒,去厨房领了早饭回来,绿梅还窝在床上没起。 琉月就着小菜喝粥,一面叫她:“绿梅,快点起来,吃早饭了。” “你先吃吧,我等会再起。”绿梅又犯懒了。 “好吧。”反正绿梅不去,管事姑姑也不会叫她洗衣,琉月吃完饭,拧了条帕子擦了把脸,就去前院干活了。 钱姑姑分给她一盆沈侍妾的衣物,交代两句,转悠到茶房喝茶去了。 琉月拎着木桶去井里打水,倒进木盆里。 接连打了三四桶,待水没过衣物,浸泡一刻,她从旁抄了一只矮凳坐下,往衣服上打了一些皂角,轻揉慢搓。 捣衣杵劲儿太大,不能用,只能全程手洗。 洗完,晾在院子里用木头和竹竿撑起来的架子上。 今天日头好,微风轻漾,晌午一过,琉月收了这些衣物,拿去熏房熨烫熏香,整齐叠好,交给钱姑姑。 钱姑姑走了没多大会儿,又折了回来,跟她一起来的,还有沈侍妾身边的丫鬟香巧。 “琉月,你给我过来。”钱姑姑怒气汹汹道。 琉月不明所以,放下手里的活儿,往围裙上擦了两下手,赶紧来到两人跟前,福身:“钱姑姑,请问您叫我何事?” 钱姑姑板着脸,从香巧手里接下红漆托盘,拎起上头的一件石榴红撒花百褶裙,恶声恶气地冲她嚷嚷:“看你干的好事!” 琉月抬眼一瞧,只见那条裙子的侧边开了好长一条裂缝,很是醒目,心里一惊,急忙为自己辩解:“姑姑明察,明明奴婢将衣物给您送过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你问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