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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影卫,去为本王查一件事。” 午后急掠过一场细雨,外头翠浓花深,微风阵阵,一派怡人景象。 萧煊负手站在窗边,却无心赏景。 书房中悄然闪现一道身影,是晋王的影卫凌凡,跪下抱拳道:“王爷,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查到。” 萧煊的目光眺向窗外,眉间隐隐爬上一丝郁色,淡淡道:“说来听听。” 凌凡如实禀告:“琉月姑娘家,人丁单薄,平常来往的亲戚也极少,据属下所查,琉月姑娘只有一个远房表哥,今年二十岁。” 还真有?萧煊一股火不知道往哪儿撒,自顾自道:“是么?” 凌凡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像,双手呈上,“这是琉月姑娘表哥的画像,只不过……” 萧煊接下画像,打开,画中的男子长相平凡,勉强算得上端正。 顿了顿,萧煊淡声问道:“只不过什么?” “琉月姑娘的表哥自幼有腿疾,腿脚不灵便,每日在家赋闲,是以,十里八乡没有为他说亲的,至今未娶。”凌凡回道。 此话一出,书房里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萧煊突然笑了一声,虽然在笑,眉间的沉郁却一点都没有消散的意思。 论家世,他是堂堂晋王,身份尊贵,论相貌,不说貌比潘安,光凭昨晚在西街夜市,许多民间女子对他频频顾盼,也能说明他长得不赖了。 哪里比不上她那瘸腿表哥? 萧煊越想越不是滋味,烦心地一挥手,叫凌凡退下。 等人闪没影了,他大步走到墙边,取下竹萧,将竹萧尾端系着的编着如意结的玉坠子取下,毫不留情用力扔出窗外。 “叮咚”一声,落入院中的鱼池里。 扔完玉坠子,萧煊回到书案边,提笔写字,写了半日,仍旧无法静心。 在桌边枯坐半晌,他起身出去,来到池边,毅然抬腿跨进水里,弯身摸了半天,终于找到那只玉坠子。 萧煊湿了半截身子,模样狼狈站在水池子里,看着手上捏着的玉坠子,叹息一声。 留个念想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萧煊:本王对自己的颜值产生了怀疑。 第十七章 这几日,琉月一直待在东苑,除了吃饭时间去膳房提个膳,其余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聊就翻翻茶经,钻研一下茶艺。 王爷没叫她上值,估计也是不想见到她。 琉月闲着,一等丫鬟只剩下三人,人手不足,伺候不过来。 福安请示过王爷,从二等丫鬟里头,提拔了两名机灵懂事的丫头,去前院当差,更名素心和素萍。 如此一来,底下的丫头们在空闲时,免不得窃窃私语,其中看好戏的居多,都道琉月这是做错了什么事,或者爬床没成功,惹了王爷不高兴,要被赶出去了。 小荷好心提醒她们,没影子的事情不要瞎说,省得自找麻烦。 七夕那晚,她可是亲眼见过王爷从身后半抱着琉月姐的。 抱了就是喜欢,琉月姐也不是那种不知矜持的人,何来爬床一说? 福安觉得王爷这几日不大对劲,他面上虽然无波无澜,不辨喜怒,可是浑身散发的那股冷意,冻得人大夏天里直打激灵。 王爷心里装着事,还是件不顺心的事。 悄悄打听观察,福安隐约猜出了几分原由,解铃还须系铃人,便去东苑当起了说客。 “琉月姑娘,这几日可好啊?”福安让人将琉月请进东苑的一间厢房里,再上些茶和水果点心。 “多谢福公公关心,奴婢很好。”琉月坐在对面道。 你好着,王爷可不好呢,你个小没良心的。福安在心里嘀咕道。 福安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语重心长道:“琉月姑娘啊,这些时日,杂家一直在旁看着,王爷还是第一次对女子这么上心,为了你,王爷可是特意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匠人,来装点竹云苑,留着给你住呢。” 琉月抿抿唇,面露愧色,“奴婢一介民女,身份卑微,无福消受王爷厚意,全是奴婢的错。” 福安看她一眼,又道,“王爷对你的好,想必你也清楚,杂家有话直说了,姑娘是否想如此吊着王爷的胃口,让他爱而不得,而更加在意你?姑娘如果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王爷再喜欢你,耐心也有限,你要懂得抓住时机才是。否则等到王爷对你的心思淡了,不喜欢了,后悔晚矣!” 琉月秀眉轻蹙,摇头,“奴婢不瞒公公,奴婢心属表哥,故而不能答应王爷。” 原来还有这档子事,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可有些棘手啊。福安给自己续了杯茶,慢慢品着,“琉月姑娘的亲事尚未定下,便还有选择的余地。王爷一表人才,英俊伟岸,整个大宁朝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你那表哥,估计与凡夫俗子无异,鱼目和珍珠,粗茶淡饭与锦衣玉食,姑娘是个聪明人,可要好好掂量才是啊。” 琉月是打定主意不做王爷的女人,不带半分犹豫道:“公公不必再劝,就当奴婢不识抬举,配不上王爷罢。”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呢!”福安气急攻心,茶也喝不下去了,撂下茶杯,负手走了。 过了两日,一个眼熟的二等丫鬟,名叫芍儿的,过来东苑敲琉月的房门,着急道:“琉月姐姐,我有事找你,可以进去说吗?” 琉月一向待人和善,请她进屋,“什么事啊,芍儿?坐下慢慢说。” 芍儿顾不得坐,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簇绣工极好的绿萼梅花,向她道:“绿梅托我找你,她说要见你。” 绿梅要见她,准没什么好事。琉月犹豫道:“眼下我不便出去呢。” 芍儿收了绿梅的银子,忠人之事,“绿梅说,姐姐不见她,就是眼睁睁叫她去死了。” 人命关天,琉月只好答应了,去了浣衣房,找到绿梅。 绿梅瞧着清减了些,脸上蒙着一块纱巾,只露着两只眼睛。 绿梅一见她,便扑通跪下,摘掉脸上的纱巾,泣不成声,“琉月姐姐,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已经真心悔过了,请你看在以前我们的姐妹情份上,救救我吧。” 琉月低头一看,绿梅的脸上赫然印着通红的巴掌印,肿得跟个猪头一样,不由蹙起眉头,“绿梅,怎么会这样?谁打你了?” 绿梅哭着撸自己的两只袖子,胳膊上遍布青紫痕迹,十分瘆人,“姐姐去了前院之后,时不时的,会有人挑我的错处,动辄罚跪打骂,掌嘴更是家常便饭,还不让我说出去,若是旁人问起,只说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 琉月讶然,“你怎么不找管事说呢,在晋王府里随便打人,也会有人管的。” “我一个粗使丫头,何人会管?”绿梅哭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