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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歌是真心觉得唐季说话好听了。 无论是点菜,还是现在,他的每句话都让她舒服。她往前几步,伸手出屋檐,细细的雨丝落在她的掌心,像绵软的砂糖,凉凉的,却甜丝丝的。 她收拢手掌,把那些甜握在掌心,回头,暖黄色的灯光在她眼角眉梢晕染开来,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那我们要不要继续互惠互利?” 今天第二次,唐季笑了,在车停在两人面前时,他说:“成交。” * 时歌是在第三天接到白南电话的。 她受寒发了高烧,全身滚烫,想都没想直接挂了电话,拉过棉被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八点,要不是急促敲门声响起,她还能继续睡。 她困难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只偶尔有几丝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她直起身,在床头柜摸索了一会儿,端起凉透的水咕噜灌了几口,干涩的喉咙舒服不少。 叮咚,叮咚。 门铃持续不断响着,她披着睡袍下床,走到玄关往猫眼看了眼,是安然。 “咳。” 她捂嘴咳了声,打开门,安然没注意她的脸色,低着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时歌,我有点事问你。” 安然脸上,手臂有不少结痂的伤口,看来上次和沈棠战况很激烈,时歌打开灯,侧开身子让她进来:“进来吧。” 安然跟在她身后,在沙发坐下,双眸紧紧盯着时歌:“你什么时候查到那只狐狸精的?” 时歌难受得厉害,晃了晃头:“没几天。” 安然不依不挠:“没几天是几天。” 时歌唇角弯了弯:“你问这个做什么?” “很重要。”安然皱眉。“如果你早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偏偏在那一天。” 那天最后,白南来了,目睹她最歇斯底里的模样。 她很后悔,她该忍着的。 沈棠破坏她和顾远南关系又怎样?她和顾远南已经分手,过去的事情早已不重要。可她却因为不重要的事情,在白南心中留下一个糟糕的印象。 尤其和时歌一比,时歌是天鹅,她就是水鸭子,还是拔光毛那种。 她生气。 气自己,也气时歌。 时歌低着头,手指绞着睡袍的带子玩,漫不经心道:“怎么听你语气,那么像兴师问罪呢?” 安然一怔,她有吗? 她不过是……有点生气。 她摇头:“我没有。只是时歌,我觉得你变了,以前谁敢欺负我,你都是第一个冲上去,但是那天,你丢下我走了。” “知道我为什么走吗?”时歌抬眸,认真道,“因为沈棠是我男朋友的前未婚妻。有他在,我当然先护着他。” 安然震惊了,脱口而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竟然为了个瘸子……” 啪! 下一瞬,清脆巴掌声在安静的房内响起。 与此同时,白南的车停在酒店门口,他微微仰头,目光落在三层透着光亮的房间。 ☆、第13章 闺蜜篇013 【013】 安然脸颊火辣辣疼,她瞠目结舌捂着脸,不敢相信时歌打了她一巴掌。 时歌竟然打了她。 她最好的朋友,打了她一巴掌! 她眼眶泛红,委屈得立即质问:“时歌,你怎么……” 话没说完,她发现了不对劲。 时歌脸色红得极其不正常,总是清冷的双眸此刻没有焦距,满是迷茫,胡乱挥舞着手试图站起来。 她——发高烧了! 安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时歌不是打她,是脑子烧糊涂,不小心碰到她脸了,力道是大,但时歌力气一向如此。 初中隔壁班的黄毛欺负她,时歌直接去隔壁班拽着黄毛的校服,轻松提着他去教导主任办公室。 安然顿时羞愧难当,立即扶住时歌,后悔道:“时歌对不起,我刚刚以为你打……我真该死,都没发现你在发烧,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此时,她以为烧糊涂,神志不清的时歌垂下眼帘,迷茫的眼眸瞬间清明,她是故意打的安然。 在她面前喊唐季瘸子,一巴掌算是提前收利息,至于本金,等彻底撕破脸,她会双倍还给她。 安然身材娇小,时歌又无骨熊一样,一点儿力也不使,她咬紧牙,使出全身的力气拖了差不多五分钟,总算出了房间。 她额头不断冒汗,细细的四肢颤抖无力,她困难地说:“时、时歌,你……你自己也使点劲儿,我……我走不动了……离电梯还有几步……” 拒绝。 时歌眼皮不抬,装没听见。 叮。 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手长腿长,人模人样的。时歌大脑还没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 时歌双眼一阖,搭在安然肩膀的手软软垂下,直直往地面倒了下去。 怀里忽地轻巧,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重力重重一推,踉跄几步,她“砰”撞上身后的墙壁。 她身上没肉,冰冷的墙直接硌到她的骨头,手臂也划了几道红痕,疼得她整张脸皱成团,她恼怒开骂:“谁啊,走路不长……” 余下的话消失在来人温柔的神情里。 白南半蹲着,紧紧抱着昏迷过去的时歌,奶黄色的灯光落在他俊美的脸上,每个毛孔都写着叫做心疼的情绪。 片刻,他抬眸看向安然,漆黑眼眸里酝酿着风暴:“发生什么事了?” “我……”安然捂着流血的手臂,觉得白南抱着时歌的画面很是刺眼,她别过脸,小声说,,“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发烧很严重了。” “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白南手背测了测时歌额头的温度,烫得他心惊,“她发那么高的烧,你竟然现在才知道。” 安然死死咬住下唇,忍不住反唇相讥:“我又不是她妈,时时刻刻都要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白南眉头越皱越深:“那你也没必要把她丢地上。” “我没有!是她自己掉下去!”安然解释,“你不信你问时……” “我亲眼所见。” “我……” “救护车叫了吗?” “没有,我打算下楼……” “够了,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白南懒得听她说,他小心翼翼抱起时歌,像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再不看安然一眼,大步走进电梯。 “……” 安然愣住。 叮。 直到电梯门合上,她才回神,身体顺着墙壁慢慢往下滑,她抱着双膝,眼前一遍又一遍闪过白南推开她去接时歌的模样。 好像,他的世界只有时歌一样。 安然脸埋下去,委屈地呜咽出声。 为什么。 为什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