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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一开始,我就数清,我身上有哪些你可以利用到的地方。”我垂眸说着,不急不缓地,“你对我几分是真情,几分是假意,我都掂量得清。” 他依然没有应我。 贰拾陆.辞别 外头有风吹进堂中,我抬起头,望向头顶被风吹得摇曳的宫灯。 “前几日,我身子不适,发觉与以往的不适不同。张太医看了,告诉我说,无什么大碍,开几服药吃就好。” 我顿了顿,又接着道。 “后来,我又问起府上的嬷嬷,嬷嬷说……我的身子已经虚透,叫我在,我和孩子之间,做出一个抉择。” 说罢,我转过头,竭尽全力冲他粲然一笑:“要不是得知这个,我还真以为,在这些日子朝夕共处里,你对我有了真心呢。” 清隽白净的脸面无表情,平掀着眼,唇抿成一线,不动声色地打量我。 “所以,这个孩子……我必须生下,对吧?” 他张了张口,吐出一字:“是。” “好。”我抽回了手,转过身背对他的一瞬,胸腔里泛滥起一股酸涩。 我咬了咬牙,将哭腔吞回到肚子里,尽量保持声色平静,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也就不必再来了吧?如若是怕我对这孩子不利,你大可放心,我向你担保,一定会让他安然无恙地出世。毕竟,我还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够活蹦乱跳地围在我身边,叫我娘亲……” 他未答我,也不知此时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 我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 只听得床榻轻轻吱呀一声,他也站起身。 双双沉默了会儿,他轻咳一声,口气疏离地道:“既然如此,微臣,谨遵娘娘指令,今后,不会再来扰娘娘清净。” 和先前那个一言不发便将我揽入怀中,轻吻我额头的人,判若两人。 我平复了平复,转过头,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笑了笑,向他行了一礼:“在此之前,还要多谢你,替我照拂我父亲。” “娘娘不必客气。”他回了一礼,“不论,虞将军是谁的父亲,臣都会全力保护他。” “是么……” 又是一阵亢长的沉默。 “所以……”我心中盘算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抬起头对上他的眼,“这些日子,你对我……是否有一刻,是动了心的?” 不含任何企图驱使,单纯的,恋慕着我一个人? 他和我对视半晌,直直望着我,没有作答。 面容,也没有一丝变化。 我苦笑一声,移开目光。 明知道,这种话再没必要问了。 可又觉得不甘心,明明,有时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认真而柔情的目光,无奈又宠溺的笑容,纯粹得根本揉不进任何杂质。 眼角余光里,修长的身影微动,他迈开腿,迎着我徐徐而来,在离我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感受得到,他正低头凝着我。 “虞子挽。” 他忽地叫出我的名字。 口气,和先前略微有一丝不同。 “抬头看我。” 正要顺着他的话抬起头,忽然又停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盲从他,执拗着咬着唇,不看他。 “抬头。” 他又重复了声,染上一丝不悦。 我低着头,只感觉心里酸楚的感觉正在一点一点消褪,变得闷闷的,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他还在等着,也不知是不是快没有耐心了。 罢了,抬个头而已,没必要在这上面和他较劲。 抬了头,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我下巴微微扬起,还没来得及看他的眼睛,就被一双手忽然托起,他倾身压下来,张口覆住我的唇。 绵软的唇互相触碰紧贴在一起,温热的气息喷洒下来,呼吸交织在一起,还未来得及张口加深这个吻,就又脱离了开。 我缓缓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的眼里,映出我此时的神情。 茫然,又怅然若失。 他弯起眼,抬手,像往常那般在我额上弹了一下—— “是否动过心?” “……可能有吧。” 我的呼吸忽地一滞。 紧抿起唇,望向他的眼里又开始泛热泛湿。 “不过即使有……”他的薄唇一张一合地,口吻平静地像是个局外之人,“也当做,不存在好了。” —— 发现字数少对吧…… 我写得眼睛都疼,也没什么思路,只能发这么多了。 然后我打算买个平板码字,想赚点稿费自己买,可能会在免费章里穿插一点收费章?全文一两瓶百岁山就能看完吧,请你们多多支持~?( ? ?????ω????? ? )? 贰拾柒.良药 入夜,我一人躺在床榻上,拨弄手中玉佩下垂着的穗子。 几次抬起手,想把玉佩摔出去,犹豫了犹豫,却又因为不忍心而收了手。 罢了,这种值钱的东西,与其砸了,不如换成真金白银,弥补我这段日子白白浪费出去的感情。 哭湿的枕头还未干,脸贴上去凉丝丝的。 我将枕头翻了个过,长叹口气,抚了抚肚子,道:“方才那人,你瞧见了吧?以后见到他,不许叫爹爹,要叫淫贼,听到么?” 等了一阵,回应我的,只有腹中一连串咕咕声。 …… 这孩子,怎么只会喊饿呢…… 不过若是真从我肚子里传来一声“淫贼”,那就真够吓人的了。 我翻起身,冲外面叫道:“阿焕。” 很快,那边传来睡意朦胧的一声:“怎么了,娘娘?” “你去叫小厨房做点夜宵来,再来一壶酒。”想了想,又改口道,“别要酒了,要壶热茶。” “是。” 话音还未落多久,那边就又传来一声明显清醒过来的十分惊喜的:“娘娘,娘娘,下雪了!快来看!满天都是雪!” 下雪了? 我朝外探了探脑袋,微微有些惊讶。 阿焕从门前兴高采烈地小跑过来,手中抱着一件软毛织锦披风,扶着我站起来,展开包裹在我身上。 我随着她略有些急的步伐朝门前走去,方一踏出门,就感到一阵冷意,阿焕连忙护在我面前,抬手指着面前纷纷扬扬的雪,欣喜道:“初雪哎,突然就下下来了。” “可是这才十月啊。” “是啊,今年入冬好早。” 十月飘雪,这还是我入宫以来的第一次。 不比隆冬的漫天飞 雪,这雪,落了地便化了,静悄悄的。 我将手缩回到斗篷内,吐出口白气。 十月月底,宫中不少人染上了风寒。 掀开轿撵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