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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看了半天还是按耐不住问道:“我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你?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和铃拿着女记者的名片翻了翻,没什么印象,只能干聊:“是吗?有这个可能,我以前在华侨高中念过。” 女记者一听,激动得几乎要抖成一团,拍着茶几确认道:“你是不是高二的时候代表过华侨参加过高中生音乐节?是那个主唱?!我记得你还,还会弹吉他的!” 主唱?吉他? 和铃看着这个对着她双眼冒星星的女记者,思绪一下飘到了久远七八年前。 七八年前,王力宏在她的心目里还是王宇直,胡歌也不是最佳男主角,就连乔景云,都还没有无聊到去参加选秀节目。 七八年前,是她第一次试图远离连家两个哥哥。 那个时候的她,百无聊赖,索性和魏语还有校外几个朋友组了一个乐队,有事没事都会乒乒乓乓得在魏语家一个汽车维修厂里练习。女记者所说的那个音乐节就是在她刚有自编曲的时候举办的,华侨的音乐老师问她想不想去,和铃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这个音乐节看似是公益性的各校才艺表演,其实本质是一个mp3厂商为了打开学生市场而组织的活动。这种圈钱的属性就像小时候报刊上登的作文比赛,管你作文写得多么不堪入目,只要投稿都能进入总决赛,但进入总决赛的前提是要交五十块钱的参赛费。 商家总能套牢学生身上的热情,就像学生逮到一个机会就觉得自己马上要出名了一样。和铃当时没想出名,她之所以参加,纯粹是为了检验自己的作品。 坐了两三万学生的体育馆内,重点高中和私立高中的学生霸占了最好的位置。华侨苦于没有校车,只派了一个年级的学生过来。因为是徒步走过来的关系,只能捡了最角落的位置这儿坐一个班那儿插一个班。 挤挤攘攘的后台,和铃特别安静得站在化妆镜前边,看着别校老师给他们的学生化妆。老师的手法不太好,眼影用指腹抹在学生眼皮上,浓一块淡一块的。和铃闲着也是闲着,前脚等人老师化完,后脚她就用卸妆巾帮人擦掉,而后掏了自己的眼影给人画上。 批发市场买来的眼影自然不能跟一线城市专柜买来的比。化妆老师看了一眼和铃的手法,又瞄了一眼她握在手里的大牌粉刷,默默得转身去干别的了。 魏语好不容易求了自家司机送了鼓来,眼看主持人都要上场了,人跑到后台却瞧见身为主唱的和铃居然还在给其他学校的歌手化妆,整个人气得那叫一个没话说。前一秒还是化妆师的和铃只能默默得找了个空的椅子坐下,对着镜子捣鼓起自己来。 青葱岁月里玩重金属音乐的姑娘不少,和铃也是其中一个,但是少数只走内在不走外在的一个。五颜六色的假发片从化妆包里抽了出来,看得隔壁的学生眼睛都瞪大了。挑了几缕紫色的假发片卡在头上,和铃对着镜子上美瞳,极为熟稔得描内外眼线,涂眼影,上睫毛膏,抹红唇,最后还很先锋得用黑眼影给脸侧两部打了阴影。 魏语瞧着和铃上完妆才停止了教育,给自己猛灌了一瓶水,紧张兮兮道:“艾玛,还好我们是倒数第二个出场,歌词神马的还可以再背背。” 和铃抽空看了她一眼,疑惑道:“歌词不是你写的?还要背吗?” 眼神甚是空洞的魏语直接忽视了她的提问,一个人半蹲在化妆室的角落里,不断得小声安慰自己:“我很完美,完美,完美。” 和铃一边梳着头发一边为她今天这么紧张而感到诧异。 直到主持人跑下来催场,“哎,你们重点高中的可以上了。”和铃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今天台下坐了魏语的初恋,哦,不,初次暗恋。 从回忆里晃过神来,和铃笑了笑,转入正题道:“你记性正好,这些陈年旧事我都快忘了差不多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们栏目组跟踪报道的...” 女记者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得用笔记下了重要内容。只是写着写着,她就不由回想起那个灯光璀璨的体育场舞台上,一个长发清丽的高中女生,简单的白色t恤搭牛仔短裤,却魅力满满得抱着电吉他弹唱。 她不在乎别人给她怎样的评价,只轻松自在得唱着自己由心出发的歌曲。清新甜美的外表给她的声音附上了一层偶像味道,即便是一段简单恬淡的吟唱,都带着她独一无二的张扬,属于青春的张扬。 ☆、Chapter 11 lp是个高效团队,同一时间跟踪四五个项目都属正常。春分项目眼看就要收尾,新接的大雪项目也开了头,扬州这个杂活是要抓紧时间了。 好在电视台消化新闻的速度赶的上,在和铃收拾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个震惊全市且足以蔓延全网的新闻骚包出炉了。 魏语得到通知之后特地订了一份炸鸡,约了和铃去她家看新闻。 两人像小时候一样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同一条毯子,你撕着鸡腿我啃着鸡翅,守在60寸高清大彩电身前,消化了这期盼已久的十分钟新闻。 魏语她妈可瞧不起她俩了,出门打牌之前还不忘教训道:“你们就这样过日子哈,过个十年八年的还是找不到对象。” 魏语用白眼送了她妈出门,和铃跟小时候一样欢送道:“阿姨多赢点回来啊~~” 准时准点,用着地方方言讲解的男主持人切入屏幕,开始向观众们娓娓道来:“今个儿我们接到市民热线,说是一位大学毕业都已经好多年的女学生忽然回到了高中校园。” 身旁的女主持人搭腔道:“去看望老师的吗?这女学生蛮尊师重道的嘛。” 男主持人摇了摇头,夸张得叹着气:“拉块儿是尊师重道呀,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学生啊,其实是回校找老师麻烦的。” “哟,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想的起来回校找麻烦呢?” 镜头瞬间切换到华侨学校的大门口,高中时期就被和铃圈粉的女记者正一脸严肃得站在那里,手里举着话筒,用五分钟讲述了这段常人无法想象的师生恩仇录。伴随着她的讲解,镜头还深入到了校园里面,拍摄了一些场景来搭配台词。这些镜头有专门用来收取家长礼金的办公室,有蒙着口罩眼神闪烁的传达室大叔,还有着脸上写着“我什么都知道,快来采访我”的学生甲乙丙丁。 讲解结束,女记者按照一贯流程拨打了当事人英语老师花卉的手机。手机响了五声之后终于被人接起,但接起的不是本人,是花卉的丈夫。 女记者压根不管是不是本人接听的电话,义正言辞得询问道:“我想问一下,花卉本人对于自己当年对学生使用的这些手段,她都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