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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 云琅婳忍着眼中的泪水低下头道:“难为皇上还惦记着臣妾以前的胖瘦。” 慕容璟烨将她额前的刘海儿撩到两边,捧住她消瘦的小脸道:“难为你了。” 难为她与亲子分离,难为她忍受着他这段时间对她的冷落。 云琅婳含泪摇了摇头:“只要皇上心里还有臣妾一丁点儿的位置,臣妾就不觉得为难。”> 第一百五十五章、不是来受你这些虚礼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不是来受你这些虚礼的。 慕容璟烨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没再言语。若晓端了夜宵进来,两人又吃了点夜宵。 云琅婳望着身边这个眉目静安的男子,只觉得已经有好久没有同他这样一起吃一顿饭了。 上次本来皇上要留在自己这里用膳,却因为梨嫔落了水而匆匆离开。 后宫中的女人,所思所想所念,全都只是那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为了博他青睐,不惜学着争宠学着算计。她们也曾幻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那只不过是一场奢望。 今夜,慕容璟烨虽留在了碧琅宫,可是他却并未碰云琅婳。 云琅婳躺在床里边,望着背对着自己睡去的男子,眼里的泪一滴接着一滴,打湿了绣着戏水鸳鸯的枕头…… 安清绾的病并没有像预期那样好起来,而是一天比一天严重。到后来,她竟连床了下不了了。 黎落和江温尔几乎每天都去凝玉轩陪着她,只是,大多数时间,安清绾都是睡着着的。偶尔会醒来,陪着黎落她们说一会子话后,又沉沉睡去。 从凝玉轩出来,黎落不禁红了眼眶:“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呢?” 江温尔亦是眉头紧锁:“程太医说,他用的药都是对着清绾的症状的,可是却不知为何,她的病迟迟不见好。” 一旁的云棉回想起前两日从别的宫人那里听来的话,说道起来:“安嫔娘娘真是苦命。宫里人人都说,这安嫔娘娘的病就跟当年慎嫔娘娘如出一辙。” 黎落闻言,眼皮忽地一跳,轻轻训斥云棉:“这种话可不准瞎说!” 慎嫔那病,都说是要命的命。 江温尔轻轻地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道:“你也别训云棉,她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黎落哽咽了一下道:“江姐姐,你说安姐姐会不会也……” “不会!”还未等黎落说完,江温尔立刻出声将她心中的担忧否定,“一定不会的!清绾才十八岁,她还有许多大好时光。” 像是在说给黎落,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分开之后,江温尔让忆秋去太医院请程秋砚去了锦华阁。 “伯之,清绾那病……还能治吗?” 一声伯之,叫得急切。 程秋砚微微一愣怔,忽地俯身拱手道:“臣本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治好安嫔娘娘,可是如今,臣也回天乏术了。” 江温尔闻声,连连后退几步,直接跌坐在身后的双扶椅上,面若死灰。 入春那天,安清绾精神头稍稍好了些,便要安儿为自己梳妆,说是想要出去走走。 安儿蹲在床边,握住安清绾的手恳求道:“主子,现在刚刚入春,乍暖还寒的,奴婢怕您这身子受不住,等您的病好了,奴婢再陪您出去好不好?” 安清绾吃力地闭了闭眼睛:“云影苑的红梅快要开败了吧?我想再去看看。” “主子……” 安儿甚至带了哭腔,可是安清绾却执意要出去。 “这怕是我最后一次了……” 听她这么说,安儿忍在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大滴大滴地落在盖着安清绾双腿的锦被上。 最终,安儿还是扶着羸弱的安清绾去了梅林。 果然,那一林子的红梅,全像是完成自己使命似的,蔫成一片。 安清绾颤抖着双手捧住枝头的梅瓣,却不敢稍微用一点力。 她望着枝头残梅喃喃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人生世事,最终不过只有香如故……” 安儿站在她身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淌满了泪水。 林中忽然传出一阵悦耳的琴声。 琴音铮铮,气势磅礴。 安清绾不自觉地闭了眼,阵阵琴声如行云流水般萦绕在耳边。 安清绾仿佛听见了初春时节花开的声音,又似乎听见了山泉潺潺,冲刷青石的声音,也好像听见了风吹树林的沙沙声。 她驻足听了许久,直到琴音停住,她才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在安儿的搀扶下朝云影苑外面走去。 南枃桪默默地出了桃林,望着主仆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些许同情的情绪。 初春时节,慕容瑾妍在各宫赏了几盆迎春,寓意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江温尔被封了嫔,慕容璟烨将碧琅宫旁边的江宁宫赐给了她。 她搬到江宁宫的那日,各宫嫔妃纷纷过来道贺。但因着牵挂安清绾的病情,江温尔敷衍着接待了几个人,最后便干脆以身子不适为由,推了所有人的造访。 锦瑟宫中,蒋芷澜独自坐在那出了新芽的杏树下,一人默默地饮着一壶清茶。 碧桃从殿中取了斗篷想为她披上,却被她止住。 蒋芷澜将手中描着青花的茶杯转了几圈,又放下,眉间的愁绪似是越堆越浓。 “碧桃,你说,这锦瑟宫像不像是一座冷宫?” 碧桃见自家主子这般问,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本是初春,一切本该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可不只为何,这锦瑟宫依旧暮气沉沉,没有丝毫生机。 碧桃只得俯下身子,安慰她道:“主子,您又胡思乱想了。” 蒋芷澜嘴角露出一抹自嘲:“江嫔没搬出去之前,本宫还总是奢望着,皇上去她那里的时候,哪一天会不会也就忽然来到我这锦瑟宫?可是如今,本宫却是连幻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蒋芷澜本以为在这后宫之中,自己是最懂皇上的人。她以为,只要皇上心里还爱着宣宁皇后,就一定不会冷落自己。可是,到头来,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 她和云琅婳关雎鸠斗了许多年,如今,她妃位加身,又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