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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梦玲无法,手指捏起桂花糕,递到他嘴边。 “多谢,实在劳烦小姐。”张嘴咬了一口。 庄梦玲和他并排坐在大衣橱里,一边喂他吃糕一边说,“这可是救命之恩,戏里常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或来世做牛做马之类,我不要你以身相许,来世能否再遇见还是未知数。等你病好了,暇时我出去游历的时候,做我的贴身护卫吧。” 鄞炘有点语噎,“孤男寡女一同出去好像不妥。” “不是孤男寡女。我会带着很多人的,你只负责本小姐的安全就成了。” 一个世家小姐,让开国郡公家的大公子做护卫这种事,鄞炘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小丫头还真是敢想啊。 又递上一块糕时,鄞炘咬偏了,一口牙落在庄梦玲的手指上。庄梦玲吃痛,正要开口说他,才发现这人居然又晕过去了。 啊!庄梦玲真想大叫一声,站起来啪地合上衣橱的门,气呼呼地想,要靠这人自己好起来简直是妄想,还不如现在就去后山找坑来的实际! 取出纸墨,提笔给郦清妍写了封信,向她讨要一个伤寒病的方子,到时就同家里人说自己见郦清妍学医,心中好奇,觉得有趣,也想试试,再把药材弄到手,试着煎一回药。不知能不能糊弄得了家里这些人。 鄞炘真是自己命中的天魔克星! 这样一想,下笔力道过大,纸上顿时多了一个巨大的墨点。庄梦玲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蘸墨重写。 鄞炘病情反复,夜里又发了高热,庄梦玲拿布包着雪敷在他额头上为他降温,真担心他就这样烧成了傻子。信是让下人带着送去敬王府的,郦清妍的回信没有那么快,没有听说府中有人得了伤寒病,短时间内实在无法想到办法弄到药来。 万幸的是,因为天气寒冷,又有单骏的伤药,鄞炘的伤口没有恶化。庄梦玲一直给他换布巾,手被冰冷的雪冻得通红,不敢去火盆边烤,怕一冷一热的生冻疮。操劳了一夜,后来实在困的不行,直接在衣橱里靠着鄞炘的肩膀睡着了。 连梦里都是鄞炘的病,一直想办法到处找药,嘴里模模糊糊念着,“别死,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之类的呓语。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庄梦玲在暖暖的被子里翻了个身,丫头们在门外窃窃私语,疑惑小姐到底是醒了还是未醒。 庄梦玲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自己不是在给鄞炘用雪敷额头么?怎么跑到床上来了?跳起来冲到衣橱前拉开门一看,哪里还有鄞炘的人影,连昨夜敷额头的布巾,装雪的盆子,换下来的缠伤口的棉纱布都收拾干净了,那件盖在他身上的大氅也被叠的整整齐齐,搁在他原来躺的位置。庄梦玲拿起大氅,里头掉出来一张纸,纸上有字。 “两日叨扰,心中有愧,病情已好转,故而离去。小姐的救命之恩,鄞炘没齿难忘。日后若有差遣,必随叫随到,以报小姐之恩情。鄞炘字。” 庄梦玲将纸条看了两遍,环顾了房间一圈,终于确定鄞炘的确离开,心头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天魔克星终于走了,自己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庄四娘和鄞炘这对CP于剧情发展很重要,所以花了点笔墨 下一章小月月隆重登场 额……大家还记得小月月是谁么?::>_<:: 第19章 月捏着手中誊抄过内容的一页薄纸,如玉般光洁好看的眉头非常难得地皱了起来,声音里有一些不可思议。“她怎么会知道孙治的事情?” 惊蛰跪在地上,“不仅是孙治,今日在单府,她在给郦朗逸的信中,直言慕容亭云与马煓的不合,提醒郦朗逸若是执意把郦清婉嫁给马境,会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身为郦家人,千方百计逃离郦家也就罢了,还让单骏查她叔父。”月眉头舒展,笑起来,“这个丫头,可真让我意外。” 惊蛰道,“若有必要,惊蛰今晚便可让她消失。” 月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又来了,怎么能随便把杀人两个字挂在嘴边呢,多影响谈话的氛围。” 说的好像前几天一言不合就一掌把鄞炘打的半死不活的人不是你一样。惊蛰腹诽。“要不要阻止单骏查孙治?” “不必。”月想了想,“这丫头走一步看一步的,算不得什么聪明人物,能想到孙治已是难得,且看看她接下来要折谁。” 惊蛰担忧,“这样岂不是影响主人和皇上的大计?” “并无影响啊。”月看惊蛰一脸疑惑,解释道,“孙治本就在名单之列,小丫头这样做只是让他的死提前了而已,与原计划无甚分别。” 惊蛰仍旧云里雾里,月已懒得再和他解释,挥挥衣袖,飘然飞远。惊蛰回神才发现,主人去的怎么是敬王府方向? 今日十五,夜空晴朗,没有云彩,月色极好。万顷月光倾泻,地上又是厚厚的雪光,天地间莹白一片,煞是好看。郦清妍独自站在屋檐下,裹得像一只毛绒绒的兔子,手中抱着暖手炉,静静赏月。 再过十五天就是新年,王府里已经有了年节的气氛,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温阑一直按时喝药,自第一天起到现在都未复发过,比前世的效果要强上许多倍,郦清妍觉得惊奇,难不成果然是自己的血起作用了么? 慕容亭云明日开始歇假,应该会日日陪伴在温阑身边。至于外面传言被敬王宠到了天际的姜柒柒,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能见到慕容亭云。郦清妍也说不清楚她究竟是得宠还是不得宠,也许和自己一样,只是一枚棋子,被慕容亭云用来制衡后院吧。 家那边已经回了信,年节前后正是温阑治病的关键,温阑特地交代了离不得郦清妍,所以这个年是要在王府过的。郦清妍一直很乖,除了往返于落晚居和浣花草堂,偶尔被聆昐拉去斜阳阁,就再不去别的地方。至于聆晖,也只见过那一次,止疼药的药方亦告诉了白降,请他帮自己保密。 相比起在定国公府整日的看父亲要把这个女儿嫁给谁,那个女儿嫁给谁,看宋佳善和赵凝没有半点意义的斗来斗去,此刻在敬王府里,简直太随心自由不过。如果没有随时会遇见那个“旧人”的可能,郦清妍会更加高兴。 长时间定定站立半仰着头看月亮,郦清妍的脚开始冷了,脖子也发酸,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屋,结果被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的男人吓了一大跳,连着退后几步,踩到披风下摆,直接跌坐在了檐外的雪地里。 “你!你怎么会在敬王府?” 月双手拢在袖子里,非常满意对方脸上惊讶的表情,好整以暇地说,“为何我不能在这儿?” 郦清妍呆呆的,“你不是康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