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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额,“这算什么一见倾情啊……” 刘容拍拍她,“别愁了,陈曲静那番话不像是假的。若要是一时气话,真不来提亲,第一个饶不了他的就是我。” “你怎么饶不了他?”郦清妍挑眉,“让你后院的人过去轮番劝说,把人说的痛不欲生举手投降?” 刘容趴在梳妆台上笑的直不起腰来。 庄梦玲带着丫头过来,见着两人顾着说笑,不由嚷道,“好啊,我在清音阁忙的不可开交,你俩倒好,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下回我可再不帮你的忙了。” 郦清妍拉住她和刘容的手,“好姐姐,今日多亏了你们俩,才能做成这么多事情,回头我给你们送大大的红包去。” “红包就算了,你把你戴的那些簪子的样式全部画给我,我好让匠人做一套出来。” “这有何难,我直接送你便是。” 刘容推了推郦清妍,“别磨叽了,快打扮好,霍小燕的戏可要开唱了。” 郦清妍问庄梦玲,“该准备的备齐了么?” “齐了,保准误不了你的事儿。” 刘容忍不住笑,“好端端的郡主礼,被主人倒腾成了相亲宴了。” 郦清妍叹气摇头,“这年头,红娘不好做呐。” “别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出力最多的分明是我和四娘。”刘容伸手拿了匣子里的螺子黛,对着铜镜描了描眉,描好了问,“怎样,看着是不是比刚才好些?” 庄梦玲道,“你把糊的那层撕掉,比你描再精致的眉都要好。” “别这样嫌弃这张脸,花了许多银子的。”刘容放下螺子黛,自己对着镜子照了照,“我觉着画的挺好。” 清音阁的戏台做的很巧妙,分做上下两层,下头是一张张圆桌,夫人小姐一桌桌坐着听戏,丫头有条不紊穿梭其中,端茶递水。上层是一排单独隔出来的雅间,供像永安和温阑这种身份贵重的人单独使用。想到若有男宾要来听戏,不便与一楼的小姐们挤在一处,便单独僻出了一间来,方便公子们使用。 郦朗逸本是不想来的,郦清妍让人向他传了个信,说可以趁此机会看一看容小姐的样貌。郦朗逸才想起自己的确还未见过真人,娶刘容好处的确很多,同样重视外表的他总有些膈应,若是刘容真的入传闻中那样其貌不扬,他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郦清妍直接来了温阑的雅间,温阑朝她招手,“做什么去了?戏都开始唱了,听说是你亲自写的戏?” “换衣裳时庄四娘和容儿过来,说了会儿话就迟了。”郦清妍坐到她身边,看到对方正拿着戏目本看,便解释一句,“暇时写着玩的一个故事,霍姑娘不嫌弃,把它排成了戏。”端起茶饮了一口,“怎的不见长公主?” “早上同昐儿玩的乏了,这会儿回了她自己的公主府歇午觉,说醒了再过来。” “郡主府今日的确有些吵闹,回去歇倒是更舒适安全些。也亏得伺候长公主的人尽心,这样耐烦她折腾。” 温阑将手中的戏目本搁到小桌上,“这是她们的本分,你最近不也折腾的厉害,看看衱袶他们可有怨言没有?” 郦清妍看了站在门口的衱袶一眼,“什么都逃不过母亲的眼睛。” “你别怪衱袶和我说你的事,你是少阁主,向我报告你的行踪是他的职责。” 郦清妍卷着手里的绢子,“妍儿知道。”对温阑笑起来,“戏开始了,先看戏,妍儿一直好奇霍姑娘演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看清台子上演的什么时,温阑难得地敛了敛眉,中途忍不住转头过来看了郦清妍好几次,却什么也没有说,一直安静地把整出戏看完。 温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其中含着某种浓于笑意的东西,“妍儿,这出戏,你写来不单单是为了给自己看的罢?” 作者有话要说: 家谱已放至第一章评论 第56章 霍小燕的戏并没有什么特别, 内容甚至有些老套。 忠臣为奸人所害,满门被灭,惨烈至极;多年后翻案重审, 冤情昭雪,皇帝亲下诏书,祭奠英魂;后又寻得忠臣流落民间的幼子, 恢复身份, 悉心抚养,长大又成一代名将。是个恶有恶报, 邪不压正, 皆大欢喜的结局。 霍小燕女扮男装,演那位冤死的忠臣, 她极少如此, 扮相分明是逼人的英气,却艳惊四座。戏腔将满腹冤情娓娓道来, 如泣如诉, 一句“君王不知赤子心,残阳暮雪, 映一腔血冷”, 直唱到人心里去。 殷天启一案说远不远, 不过五六年的光景;说近也不近, 至少尘埃落定,沸沸扬扬的留言也日渐消失后,很少有人会去想起。即使是像这样拐着弯演出来, 不明缘由的人看的也只是看霍小燕精湛的演技罢了,只有那么一两个真正与这件事切身相关,时刻藏着心事的人,才能看懂这场戏究竟在说些什么。 而郦清妍想要的,也仅仅是该看懂的那一两个人看懂而已。 前世殷天启一案直到郦清妍落入偏院,都未听说有翻案洗冤的迹象,一直想要祸水东引,换个方式掀起朝堂动荡的她现在有了资本,而此案关系颇大,郦清妍想要赌一赌,赌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幕后黑手究竟又是谁。单家现在三天两头出事,自然不能把重宝单压在单骏一人身上。只有从每个地方都撒下去网,才能抓到真正想要的,值得自己这样努力的东西。 温阑又问了一句,“我很早就想问了,妍儿,你究竟在策划什么?”转头去看楼下正准备下台的霍小燕,“我宠爱你,你想要做的事情自然不会受到干涉,相反,我的一切,只要于你有助力,都可以拿去用。只是你能否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 郦清妍以手托腮,没有半点被质问的紧张和不安,像平常聊天那样随意,“母亲可知道宁王从去年中旬开始,就四处派人搜罗各大家族这些年犯下的足以灭族的错事?” “有人和我提过。”这个有人,自然是勘称罗网一般,无所不知的十二禤阁。 “那母亲可知道,宁王意欲何为?” “大概知道。” 郦清妍喜欢和温阑聊天,是因为无论聊什么,对方都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根本不需要多费唇舌。“母亲准备如何应对?” “选了你为少阁主,继任我的位置,就是我应对的方式。” “母亲这样相信妍儿的能力啊?”郦清妍低头笑了一声,“万一妍儿并不像母亲期盼的那样,反而搞砸了怎么办?” “这不是还没搞砸么?” 抬头与温阑的视线相接,“母亲分明知道妍儿要做什么,为何还要特意再问一遍?” “因为我看不透你。”温阑伸手过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