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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Chapter 8



    「妳說什麼?」沙爾汶不敢相信自己不過離開二十四小時。

    「掉到水裡,找不到人。」護士聳聳肩。

    「妳怎麼知道是掉到水裡?」沙爾汶懷疑起有人幫她偷偷離開。

    比方說眼前向來不太喜歡他的女人。

    「陽台欄杆有痕跡,她的鞋子也在陽台上。」

    沙爾汶腦中閃過一個記憶。

    他毫不懷疑舊事絕對重演了。

    當他的俘虜慢慢好轉,押解商隊人馬的部下也抵達。

    他立刻指示把能在此地變賣個好價錢的貨物和馬處理掉,只留下需要的馬匹數量。

    「妳要見我?」

    商隊裡的帝國女人被帶進當成臨時帳房的房間,他正在和屬下討論要走什麼路線好把商隊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他的莊園。

    那女人看看桌上的帳本和裝錢的袋子。

    「你把東西賣了就算了。但是你答應我要照顧她的事進行的如何。」她嘆口氣。

    「我已經救她一命。」

    「你得保護她。」她不是沒聽過帝國人是怎麼對待異國女人的。

    「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阿爾琲托將軍冷靜的說。

    「我家小姐只有你能配得上她。」

    「她不會喜歡妳的提議。」阿爾琲托不敢相信眼前女僕想幫他和女主人湊對。

    「你知道不把她變成你的,她抵達帝國首都後的命運會很悲慘。」

    細皮嫩肉的女主人可能會被賣掉,被當成性奴或是奴隸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還不如找眼前男人當主人。

    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看他指揮這些人的樣子想必也有社會地位。

    「她說得對。」正在桌前數錢整理出售物品紀錄帳本的副手突然附和。

    他看了眼副手,見兩人眉來眼去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不過晚幾天抵達,這兩人竟然搞上了。

    「明天,你們兩人和我一半的人帶著商隊的人馬儘快回到我在鄉下的別墅。」見房間裡沒人反對,他繼續說:「另一半的人和我以及那女人去羅馬。」

    他已經讓騎馬最快的部下再度先行出發往羅馬方向。

    「都去休息。」他把人趕走。

    由於全部的人都擠在這棟臨時居所,他只能和那女人一起擠在這裡最好最大的房間裡。

    路途很辛苦,他要帶著個女人得冒險多停留幾站。

    而且在繼續趕路之前,他必須把她變成他的,否則沿路上只會遇上更多麻煩,但是如果是屬於他的東西別人是不敢覬覦的。

    她不會好好接受的,所以會多受些苦罪。

    他走進房間角落屏風後方床邊,伸手探探她的額頭,雖然不似前幾天的高熱,但是她睡睡醒醒。

    他不得不帶這個女人和他一起到羅馬,要是皇帝不知道他帶了個異國女人回來還打算把她歸為己有,也沒去稟報多出來的奴隸和財富和來源的話,將會惹禍上身。

    她就是這一切的證明,他最方便攜帶的證物。

    「嗯。」女人呻吟。

    她身體還很虛弱。

    「醒醒。」

    他伸手搖醒她。

    「是你。」

    她模糊的意識仍舊知道是這個男人救她。

    「聽著,我要對妳做的事不甚愉快,但是這是必須的。」

    她迷迷糊糊的點點頭。

    但是當他開始脫她衣服,她掙扎起來。

    他的唇輕撫過她的臉頰,手忙著解開她身上布料。

    她試圖阻止他,撥開他的手,但他隨即拉開她的衣物。

    嫩白的女性軀體呈現在他眼前。

    他替她療傷,當然看遍她的身體,只是她之間都是昏昏沉沉不知情。

    她用手遮掩自己的身體但徒勞無功。

    他將她雙手固定在頭上,她沒有力氣掙脫他的大掌。

    「不要!」她閉上雙眼,感覺他的吻落在胸前敏感的地方。

    「我會好好對待妳。」他嚴肅的說,像是在承諾些什麼。

    他用毛茸茸的雙腿制住她的行動,她可以感覺到他在她上方動手脱起衣服。

    她絕望的放棄抵抗。

    他開始用手撫摸她的身體,用唇緩緩愛撫過她的耳朵。

    她忍不住呻吟出聲,但立刻咬住下唇阻止自己發出不要臉的聲音。

    他的手抓住她胸前的小山丘,輕輕揉捏著。

    她感覺到變硬的部位抵著他的手掌心。

    他吸吻她的脖子,那濕熱感令她顫抖一下。

    他的手在她身畔撫摸著,嘴取代他的雙手在她胸前流連。

    又咬又啃的觸感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有前所未有的奇怪反應,不聽她的使喚。

    他的吻來到她的腹部,她感到腹部一陣暖流,不由自主的張開雙腿。

    他身體突然壓住她,唇狠狠地吻她的。

    同時他用手指探索她的私密處,輕輕的撥動。

    在他長指滑進甬道,她突然睜開雙眼,低低的嗚咽起來。

    「噓。放鬆。」他在她耳邊安慰。

    她感覺他的手指在她體內進進出出,那女性隱密的地方逐漸變得潮濕。

    她知道身體的某部分被他喚醒。

    男女之事她並非全然不懂,父親頗為開明,而且她也幾乎要超過家鄉習慣的適婚年齡,母親過世前曾給她個有機關的盒子裡藏有一本書,圖片詳細記載男女之間的閨房之妙。

    只是她沒想到在這種情形下失去貞操。

    他更加壓在她身上,以他身上的男性象徵抵著她。

    一開始是輕輕的碰觸和刺探,然後他更加拉開她原本就張著的雙腿,手指撥開她身上敏感的兩片花瓣,把他的雄偉推進她的通道。

    他的臀推了幾下。

    「啊。」她痛苦地喊出聲。

    他親吻她已經被親得紅腫的嘴唇,堵住她的叫喊。

    他將自己完全推進她的身體,停住不動,雙手緊緊抱著她,小心翼翼不傷到她背後傷口,也用手臂在床上支撐自己的體重不壓著她。

    她動了一下,疼痛感減少,下體更為潮溼。

    「別動。」他痛苦的在她耳邊說。

    他怕太過激烈傷了她。

    她就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只能無助的躺著讓他為所欲為,她無力反擊但不會給他快感,閉上雙眼,她讓自己的意識抽離。

    他感覺到她身體自然反應的濕潤,也知道她封閉起自己的心,但是覆水難收,她已經是他的,他不禁後悔該讓商隊自生自滅的,可是後悔也來不及。

    他打算把想做的事做完,開始在她身上抽動起來。

    隔天,他目送一半的手下和商隊的人離開,讓另一半的手下去準備明天的離開事宜。

    他轉身回到屋內,去看那個不吃不喝的女人。

    「將軍。」

    他的部下攔住他,附在他耳朵旁說話。

    羅馬方面已經在懷疑他為何遲遲沒到。

    手下聽完他的低聲命令立刻咸令離去。

    他走到房間裡,那個女人正在梳頭髮,身上穿的她的女僕離開前留下前一天在市集買的帝國女裝。

    「妳餓死自己也不會改變任何事。」

    她不理他。

    「別裝了,我知道妳聽得懂,如果不是全部,也懂得七八分。」

    他拉住她手腕。

    「其他人呢?」她只是冷冷的發問。

    「我先送他們到我家。」見她似乎是在擔心商隊的人,他忍不住又補充:「我派手下護送他們。」

    「那我呢?」

    他放開她的手。

    「妳得和我走,路程會有點辛苦,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上路。」

    「我們要去哪?」

    「羅馬。」

    接下來的路途辛苦遠遠超乎她的想像。

    剛開始還算輕鬆,後來過幾天他開始趕路。

    他知道把一半的士兵先送回家,只帶著另一半的人,途中還要讓一些人先到下個地方找吃住,一些人要斷後,跟著他和這個女人的士兵只有幾位,這樣其實徒增很多危險。

    但是他不希望她在整天趕路之後還不能吃好睡好。

    剛開始他放慢速度讓她適應,之後不得不快馬加鞭,以免羅馬皇帝在各地的眼線回報不尋常。

    幸好她算聰明,沒有試圖逃跑,在大部分都是沙漠的路途上,逃跑必死無疑。

    那天之後他也沒再碰過她。

    但每天的趕路仍舊幾乎令她快要對他尖叫,不過她並非不知道路途險峻。

    但是再度進入城市,沒有好幾天前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開始想著逃跑的可能。

    她被他交給屬下抱下馬之後立刻想逃,不過也立刻被抓回來,坐太久的馬讓她腿軟跑不動。

    「妳真想找死?」他從屬下手中接過她。

    「生無可戀。」她連推開她的力氣都沒有。

    「太可惜了,羅馬帝國是個很有趣的地方。」

    「我到現在都看不出來。」

    「我們還在邊界,接近三不管地帶,不是享樂的地方。」

    走進房子裡面,提前抵達的人向兩人打招呼,帶頭走到安排好的房間。

    她不算是聽話的囚犯,但是他對她還算不錯。

    或許是察覺路途對她太辛苦,吃住都是精心安排。

    也或許是他本來就是個會享受的人。

    他總是有意隔開她和隨從的距離,也不讓他們直接和她說話。

    在她來自的地方男女保持距離並不奇怪,可是從小她就聽說這裡並不相同。

    裡面已經準備好食物,床鋪也都整理好。

    「吃吧,吃完去梳洗整理,早點休息,明早還要趕路。」

    把她放在床邊,他說完就和帶他們進來的人轉身關門離開。

    旁邊有個拱形門,用水區應該是在那裡面。

    她太過疲累,隨便吃幾口就去梳洗。

    睡到半夜她突然被搖醒。

    「怎麼了。」她迷迷糊糊的問。

    「我們得離開。」他簡單的說。

    她這才注意到窗外的紅光。

    「有火。」

    「還沒燒到這棟屋子,不過稍後很難說。」

    馬匹即將離開城市時,她轉頭越過他肩上回望火光和煙。

    邊境的生活很辛苦,水算是奢侈品,可能無法拿來救火,水源地也太遠而遠水救不了近火。

    又過了一週餐風露宿,就像是有人在後頭追趕,阿爾琲托和他的人幾乎整天都在騎馬趕路。

    總算停下來的時候,她注意到道路和城市風景已經和她開始這段旅程的時候完全不同,比邊界來得優美閒適。

    「看看誰來啦。」一位學者風範的中年男子從房子裡走出來。

    「很久沒來看您。」阿爾琲托跳下馬,再把她扶下馬。

    「你帶著個女人趕路?」中年男子驚訝地看到和阿爾琲托同騎的人把斗篷的帽子拉下,連忙招手要女人們出來。

    女人們手忙腳亂的把體力幾乎耗盡的她迎進房子裡,其中一個貴氣的中年女人對阿爾琲托將軍露出不悅的表情,嘴裡碎唸著阿爾琲托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話語。

    「她是誰?」老普林尼看著家裡女人們把阿爾琲托帶來的女人拉進他的房子裡。

    「我的財產。」

    「這就怪啦,你有任務在身出遠門也從來不會帶個女人回國。」

    「說來話長。」

    「你想說就會說。倒是怎麼突然來訪,我剛好來這,你來找我的管家?」

    「不,似乎有人急著讓我趕回羅馬,我來只是找個安全的落腳地。」

    「我們還有幾天才走,你可以放心住下來。」

    她累得隨女人們幫她梳洗穿衣,她們似乎不在意也很習慣她和她們長得不太一樣。

    最後女人們把她帶到一間看起來溫暖又舒適的房間。

    她向她們道謝,女人們發現她會她們的語言發出銀鈴般笑聲就紛紛離開。

    她在看來很舒適的床上躺下很快就進入夢鄉。

    「別吵。」她推推向她壓下來的重量。

    冰冷空氣接觸她皮膚,她立刻醒過來。

    她身上已經一絲不掛。

    阿爾琲托身上也沒有穿衣服。

    「別怕。」

    他知道自己只是佔有他,還沒有教會她享受情慾,他不願意太過急躁。

    「繼續睡。」他把她拉進懷裡。

    過去一周來他都缺乏睡眠,在野外他一直保持警戒。

    簡單的帳棚和堅硬的地板都讓他更急著趕路。

    有幾晚趕路到深夜,甚至他只是靠坐在樹幹根部,讓她伏在他胸前坐著睡。

    隔天一早,她醒來發現身旁的男人已經不在床上。

    昨晚她緊繃著神經深怕他又侵犯她,結果他只是整晚熊抱著她熟睡。

    「妳醒啦。」一個女人開門把食物和衣服送進房間。

    她連忙把棉被蓋過自己赤裸身體。

    「將軍呢?」

    「將軍和我們家主人出去。」女人似乎很習慣。

    「噢。」

    「他回來就有空陪妳,妳先換衣服、吃個東西。」女人淺笑著離開。

    阿爾琲托回到普林尼家,獨自到馬廄。

    「將軍。」他的屬下正在照顧馬匹。

    「信差來過嗎?」

    「是。羅馬方面已經收到您傳過去的到達日期。帶著商隊的人也順利在港口搭上船往您的別墅過去。」

    「我們明天離開。」

    「是。」

    她正在檢視手邊所剩不多的行李。

    「別看了,到羅馬我再買東西給妳。」阿爾琲托拉起坐在床邊的她。

    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被拉出房間。

    兩人來到房子後方的小建築裡。

    裡面有個不斷有水注入冒著煙的水池,牆上的圖畫盡是男歡女愛,旁邊有石床和已經準備好冷水顯然是沐浴的地方。

    「不要。」他正在脫她的衣物。

    「我想教妳這裡的風俗。」在外面公共溫泉室大家都是赤身裸體,很多人家裡沒有這種設施。

    她已經換上一件白色近乎透明的長袍,是在羅馬很普遍的打扮。

    他可以看見她胸前和雙腿間的黑影。

    他連忙把布料從她身上拉下。

    就算她已經是他的,在他面前她還是很害羞。

    他隨手將長袍放到石床,將她抱進浴池,坐在池裡的階梯上。

    雙手輕輕捧住她的臉,他緩慢的吻著她。

    他的舌頭伸進她半開的唇。

    他的手來到她胸前。

    她的身體逐漸不受她控制。

    溫熱的水加深她的燥熱感。

    他拉她的腿繞過他的腰,讓她跨坐在他大腿上。

    「放鬆,我會好好對妳。」

    他靈巧的手指捏捏她兩隻手臂,然後他牽起她的手親吻起她的手指。

    他含住她其中一隻手指,酥麻的感覺讓她睜大雙眼。

    他微微笑了,放下她的手,把她拉近,親吻她耳朵。

    「嗯。」她不知不覺閉上雙眼發出呻吟。

    他的手扶著她的腰輕輕往上一帶,又輕輕往下一放。

    「你。」他的一部分竟然已經在她體內,兩人身體在水面下結合糾纏在一起。

    將她的雙腿纏在他腰上,他雙手抱著她起身離開水池到石床的軟墊上。

    緩緩轉醒,睜開雙眼就看到阿爾琲托躺在身旁。

    她不懂他,明明她只是個俘虜,他卻帶她到朋友家。

    富有的主人似乎也不介意他們當不速之客,也不會看輕她。

    他對她的態度遠遠超出對待一個俘虜的範圍,但她是他的財產,這點不會改變。

    晚餐後阿爾琲托送她回房,要她先休息。

    「你要去哪?」她拉住他手臂。

    她沒有意識到她變得在乎起他。

    「去和主人商討一些事。」他撫摸她的頭髮,給她一個吻。

    他卻還沒有完全相信她會好好待下來,她仍舊可能想逃跑。

    他讓手下守在房門口,自己往普林尼的書房前去。

    等他回到房間裡,她已然熟睡。

    他把蠟燭一一熄滅,只留下床頭即將用盡的。

    微光下他看著她毫無防備的臉。

    白天她在他面前總是保持戒備。

    他儘量對她和顏悅色,但是有別人在場的時候,他得要保持嚴肅。

    她學得很快,這幾天透過觀察普林尼家的女人就逐漸融入環境。

    時間剩下不多,抵達羅馬的時候,她就得和他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她得學會隱藏那不確定的神情。

    他得說服羅馬相關人士讓她留下,以非奴隸的身份。

    「我們走了。」把她安置在懷中用披風包好阿爾琲托跟房子的主人道別。

    「羅馬見。」老普林尼點點頭。

    目送一行人離開,老普林尼嘆氣。

    「愛情啊。」

    「什麼意思?」站在一旁的小普林尼好奇的問。

    「將軍的計畫會因爲這個女人失敗。」

    「是嗎。」小普林尼不知道將軍有何計畫,他只知道來自異國的大姊姊很美和這裡的人長得不一樣。

    自從進入帝國領域之後她總覺得阿爾琲托有心事。

    他們雖然有肌膚之親又共享一張床,事實上卻對彼此很陌生。

    總算等到他讓隊伍停下來休息,陽光也慢慢西斜。

    「阿爾琲托。」她下馬後第一次喊他名字,仔細一想他也從來沒喊過她的名字。

    「嗯?」他站到地面時把韁繩拉好低頭看她。

    「去羅馬之後,你打算拿我怎麼辦。」

    他看她一眼。

    「妳會和我離開羅馬到鄉下去,如果妳擔心我把妳留在羅馬的話,大可不必。」

    他要人照顧馬匹,拿著其他士兵遞上的布包,拉著她走到一旁樹林裡。

    「來休息一下,等等要繼續趕路到深夜。」

    他打開布包鋪在一顆大樹根旁地上,裡面有他說是麵包和葡萄酒的東西。

    「嗯。」這天從普林尼的別墅出發已經天亮,吃飽喝足才上路,所以連午餐都沒停下來吃。

    雖然已經到達羅馬帝國境內,沿途還是有些比較荒涼的地方,阿爾琲托白天全速趕路,夜晚總是找熱鬧些的城鎮過夜,路旁景觀和她以前看過的完全不同。

    阿爾琲托看著她坐在他身旁,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都來到這裡了,她應該不會對他有二心吧。

    阿爾琲托注意到她每天都會對各種事物露出好奇眼光所以慢慢開始會跟她解說。

    他也發現她的學習能力很強。

    在普林尼家時小普林尼發現她會聽說帝國語言但不會讀寫而教過她,她不但學起來還會詢問他還不懂的字。

    等到數星期後即將抵達羅馬時,她已經可以自然的與所有帝國人士談論許多話題。

    她不會隨便和他的士兵打情罵俏,但是會詢問他們兵法和記帳的事。

    可是她從來不問他關於他的任何事。

    「這裡是你說的羅馬帝國的首都?」她低聲詢問她身後拉著馬韁的男人。

    她意識到周邊的景觀是她從來想像不到的,路上行人的衣著和神情說明住在這裡的人對這個地方有種驕傲感。

    「是啊。」

    「那我們可以去你家好好休息了?」她已經不想再過餐風露宿的生活。

    「還不行,我們要去先皇帝那邊,他等我回來等太久。」他在她耳邊說。

    一旁的人們有人認出他來。

    「將軍!」

    開始有路人朝他們投來注目禮。

    她想他是個將軍在這裡大概算得上是名人。

    他知道人們看的是她,一個穿著帝國服飾的外國女人,正端坐在羅馬帝國將軍身前緊貼著他一起坐在戰馬上。

    那顯示她的身份並不是女僕或妓女,而是尊貴的女主人。

    「進去之後妳什麼都別說,裝作不會我們的語言。」他扶她下馬之前看著她的眼睛告訴她。

    她點點頭。

    和他一起來的士兵接過他的馬韁,他示意他們等候就拉著她進到宮殿。

    她好奇的東看西看,這個城市甚是奢華。

    「你總算回來。」皇帝竟然走下台階歡迎將軍。

    「路上耽擱,您交代的事完成,另外我的傳訊兵也把一些值錢的物品給您看過了吧,更多的在外面,我已經請人去繳給國庫。」

    她裝作漠然,不過她內心知道他說的值錢東西是商隊的,可惜她無能為力要回來。

    「這異國美人呢?」

    「我想請您賞賜給我,我擔心她會影響到您的安全。」他暗示著,現任皇帝最怕就是暗殺。

    「不太聽話是嗎。」皇帝點點頭。

    「我在路上必須馴服她。」他保守的說。

    「我瞭解了。回去歇息,有事晚點再說。元老會那邊別忘記打聲招呼。」皇帝給他一個富含意味的笑。

    「是。」

    家裡的管家看到一個會說他們語言的外國女人和他共騎睜大雙眼,把她安置在他房裡。

    羅馬很是熱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事實上當他們到達羅馬之後,阿爾琲托華麗的家裡僕佣們已經在打包。

    不過她沒料到他家裡有情婦還有顯然和他上過床的女僕,嫉妒的眼光總是繞著她走。

    她和阿爾琲托同床共枕也引起她們不滿。

    他在家的時候還好,不在的時候不時會收到冷言冷語。

    阿爾琲托成天都在外面,據說忙著見羅馬皇帝、元老院議員和其他將軍。

    她什麼都不用做,無聊至極。

    他也不讓她出門,只需要等他臨幸。

    「冷月。」

    她很少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是。」

    「我們要去鄉下,不會再回到羅馬,妳想買些什麼帶去嗎?」

    她腦中閃過逃跑的想法。

    「買得到我來自的地方的商品嗎?」

    「我讓人帶妳去。」

    人潮還滿多的,她跟著阿爾琲托派的人在市集裡轉來轉去。

    她放慢腳步,趁著那人沒注意,轉身快速往反方向離開。

    在一個往下的樓梯前方,突然一個力量把她往前推,她腳踩的地方瞬間落空。

    她被人從後面一推跌下樓梯。

    在眾人驚呼下,她滾落階梯,身子在最底下停下來。

    溼滑液體從她身體裡流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就昏過去。

    市集裡傳來婦孺尖叫聲。

    阿爾琲托把情婦和女僕放到拍賣場上。

    他很後悔沒有注意到家裡的狀況,差點讓他救回來的冷月賠上一條命,不過他孩子的命沒有救回來。

    她靜靜的躺在床上已經好幾天,醫匠也束手無策。

    只能等了。

    白明月從夢中醒來,她開始理解自己知道的比想像的多。

    是從什麼時候呢?

    遇見他之前,她真的對他沒有什麼記憶或是夢境。

    後來夢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真實。

    就像是他們認識好久好久。

    沙爾汶接到通知匆忙趕回家,白明月很大牌的睡在他床上。

    「起來。」

    「你要虐待懷孕的未婚妻嗎?」她懶懶的從床上坐起,慵懶的說。

    她逕自跑回他的國家,還跟他父母說已經懷了他的小孩。

    「別裝了。」

    「好,我走。」她把腳放到地上站起來。

    「妳騙我,妳根本什麼都記得。」

    「是,不過我很想忘記。」

    「為什麼?」他聽見她不要他們之間的記憶時心痛的感覺襲擊著他。

    「那太痛苦。西元79年10月24日」她說出口的同時震驚的看到他眼中的痛苦。

    「是很痛苦。」

    她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的手頹然放下。

    「我怎麼做你都不會放棄征服這個世界嗎?」

    「妳為何想讓我放棄。」

    「想想不必要的戰火和會造成的傷亡。」還有愛你的人受到的傷害,她說不出口。

    「我不在乎。」他等了好久才有接近夢想的時候。

    「可是我在乎。」

    他揚起眉毛看她。

    「我的記憶一直提醒我不想回憶起來的事。」白明月接著說。

    「所以妳想舊事重演?」抵達羅馬的時候,當他以為她接受他的時候,她偷偷溜走跑去他鄉下的別墅。

    她當初有效地阻止他的野心。

    原本他想和元老院合作推翻羅馬皇帝,但是她發覺他的秘密集會,跑去告訴羅馬皇帝她多希望將軍和她引退回鄉,然後在先抵達他莊園的人幫忙下偷偷跑去他的莊園,讓他追在後面,耽誤原本預計殺死皇帝的時間。

    失去良機,他最後只能放棄,順水推舟回鄉下早就預備好的房子。

    「不要一錯再錯。」白明月想起比羅馬帝國更早的事,在她心中原本模糊的事逐漸變得鮮明。

    公元八世紀   751年   斯堪地那維亞

    伊米爾?奧森在外面忙碌一整天好不容易騎著馬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房間裡面除了母親派來的女僕們升起的火和準備好的晚餐,他的毛皮床上竟然有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女人。

    火光在那女人露出在毛皮之外的皮膚上跳動。

    黑色長髮露出光澤和下面的白色動物皮毛呈現強烈對比。

    他的喉頭滑了一下。

    從小他就會夢見黑髮女人,族裡的人是知道的。

    他立刻離開房間到樓下攔住最後一位準備要回主屋的女僕。

    「你房裡的女人是你叔叔送來的。」年長女人知道他想問什麼。

    「他從哈里發國強帶回來的?」伊米爾沒有修飾自己的語言,女人也幫忙帶大他,就像是母親的親姐妹、他的親人。

    「是啊,不過她不像哈里發人,長相不同,被帶來的時候所穿的衣服也不同。」年老的女僕揮揮手推開門離開。

    伊米爾沒有和族人一起住在長屋,他不喜歡沒有隱私的開放空間。

    他的父親是忙碌的一族之長,身為長子他常會代替父親遠行。

    他除了維京人擅長的燒殺擄掠之外,也會航海、打獵、做毛皮或是帶貨物去和外國人做生意。

    這女人看來是叔叔長征之後帶回來送他當禮物的。

    族人總是不斷的送他女人,因為他什麼都不缺,但是家裡沒有自己的僕佣。

    因為沒有女主人管理,他獨身一人又常不在家,所以沒興趣增加這裡的人手。

    他雖然有女人,而且不只一個,卻僅是性愛關係,還沒有遇上他想要共度一輩子的。

    族人都很好奇到底怎麼樣的女人才會得到他的關注,送來也有些看熱鬧的成份存在。

    他回到樓上房間裡,黑髮女人還是睡得很熟。

    坐在椅子上用餐飲酒,注意到桌上有老僕另外準備一份量少些的餐點,他忍不住朝她看去。

    她正好翻身轉過頭來,毛皮只蓋住她胸部和下體,腿光裸鋪陳在床上引誘著他。

    小巧的臉有些瘀青,大概是強迫帶走時掙扎反抗被修理留下的。

    緊閉雙眼下有睡眠不足的陰影,被抓來這邊要搭船可折騰了。

    和維京女人比起來,她又瘦又小,那雙手臂細得應該沒辦法做粗活,該不會是因為這樣才送到他這裡來。

    會送到他這裡來也表示她還沒有被碰過,這邊的人並不在意女人的初夜,反而覺得女人第一次很麻煩。

    族人認為他很會馴服馬和女人,女人經過他的調教都很聽話且會渴望男人的碰觸。

    本地很多男女同時都有許多性伴侶。

    各個長屋的主人就是那族族長,各族從各地擄來的女人不管已婚、未婚或處女、非處女如果沒有被選作妻室就是加入僕佣行列,而女僕是要招待客人的,食慾和性慾都要。

    特別是這裡的人喜歡吃飽喝足,聚會都是大口吃肉飲酒,喝多之後隨便抓個女人連衣服都沒脫就上了。

    偶有某族會喜歡上別族的女人,包括別人家的女僕,喜歡的話也可以要求娶回家。

    很多人都是因為沒辦法忍受喜歡的女人常被迫掀起裙子前後同時伺候別的男人所以就送厚禮請族長同意帶人回家。

    不過這個女人有高顴骨,在膚色比他們深一點的地方,那代表貴族血統。

    她越看越面熟,和他夢中的女人有很多相似之處。

    他的頭突然痛了起來。

    他甩甩頭,專心吃晚餐。

    他把吃過的食物整理好,打算帶到樓下僕人準備的草籃裡放好然後去外面湖邊洗個澡。

    離去前他把沒動的那份餐點用大樹葉蓋好。

    步下木頭和藤枝製成的梯子製造一些聲音。

    毛皮上的女人打開眼睛,下方關門聲讓她清醒起來。

    月貞華的父親在唐朝派出的節度使手下做事,節度使離京出使都是十年半載的,因此所有跟隨的官員幾乎都是攜家帶眷或是在駐地結婚,而她從小就得以隨著節度使團前往許多地方。

    節度使為皇帝發起戰爭失敗,她被黑衣大石俘虜,然後再被維京人俘虜。

    被帶來這裡的女人們,不管是打哪來的都認命的接受安排。

    她不願意接受任何安排所以嚐到苦頭。

    下船之後被單獨帶到這裡來。

    親眼看到那些女人的下場,她不認為自己可以逃過。

    伊米爾是族長的兒子,她被帶到這裡當成禮物,除了她難以馴服也因為在此地她算是稀有物品長相異國的她會他們的語言。

    她懂草藥和醫術,希望可以替她在此地擁有一席之地。

    既然逃不過,她可以利用情勢。

    求生意志支撐她到現在,她毫無疑問可以在異國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