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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Chapter 9



    安德鲁带着海玉旒回到父母的大宅,海边别墅只是要制造两人落单机会好让十三氏族找上门的幌子,现在已不再安全。

    你知道花园博物馆里被偷的画作里有个画家马内的故事吗?海玉旒阖起手中的书本。

    见安德鲁不语,海玉旒缓缓说起故事。她十分明白安德鲁对赚钱的兴趣大过于艺术品,像他这样的美国人又怎会听闻过艺术家的爱情故事。

    马内是法国印象派的绘画大师,也是少数在生前就成名能以画维生的画家,名声甚至大过当时印象派的名家莫内。他曾有个心爱的女人,也是他画作的模特儿之一,两人的爱情如痴如狂,但她想要安定的生活,而马内体内艺术家不安定的性格让她绝望,最后嫁给马内的弟弟。后来,她也变成印象派画家,在当时的社会里,女画家不多,成名的更少,她的名声却能与马内并驾齐驱,画作也得以在巴黎的沙龙展出。而后,马内竟有些忌妒,后期的画风也被她的画作影响。

    妳想说什么。安德鲁放下手中批著文件的钢笔。

    如果我和你一样强,有着一样的权力,你会不会忌妒我。然后把我的权力拿走,就像现在一样,海玉旒保留一半话没说出口。

    傻瓜。安德鲁看着她:妳准备好要知道妳父母的事了?这女人又开始跟他说五四三的风流韵事,八成准备好要面对事实,只是,他不知道听完后她会如何反应又会做出什么事。

    你说吧。海玉旒那干脆的神情回到她脸上,没有前几天的难过模样。

    我还是青少年的时候,某天在路上救了个混身是血的男人,他自称是个军火商被抢劫。我的父母忙着赚钱和作研究没时间管我,军火商就像叔叔般关心我,后来他开始教我军火贩卖。

    这些我听说过了,我想知道一些别的。海玉旒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他桌旁,站着低头很认真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别的情绪,没有之前的不满,只有纯粹想知道真相的冷静。她仔细想清楚,明白就算她再生气、再无奈也无法改变什么。但他得对她有个说法、有个解释,她起码是他的合法妻子,岳父母的死亡如果他没有直接责任也有义务要对身为女儿的她说个清楚。

    他看上我从家族承袭而来的商业头脑。跟在军火商身旁不出多久,我就开始独当一面,父母亲以为我专心在课业,没有闲功夫多管我。他看着海玉旒缓缓在他桌前椅子落坐,脸部缓和,想必她想通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了解我母亲为何会对赚钱充满兴趣。每笔军火交易都能赚进大把金钱,于是我像是中毒般越陷越深。

    嗯,我可以理解。海玉旒点头,她不是不懂权力和金钱对人的吸引力,特别是年纪和经验不多的年轻人,可以说是人性的弱点吧。她尽量不去想太多,她目的只是想要知道父母去世的真相而不是破坏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当我感觉到金钱和权势的魔力,外面的磨炼和人性的复杂,让学校课业变得很容易上手。安德鲁离开舒服的椅子转身面对屋外的海洋:于是课业外,我花费所有时间买卖军火,白天我是个好学生,夜晚是个生意人。

    海玉旒想起初次遇见安德鲁他脸上那亦正亦邪的神情,她动也没动静静看着他身影没有插话,她明白他想一次说完,打定主意不去打断他。

    我的父母完全没发现。安德鲁自嘲的说:连我有没有回家都不清楚,下人们就算不小心发现也不会多事。他竟然笑出声。最后,我开始不花父母的钱,以为自己赚钱容易得多,也花得理所当然。到上大学时名车、豪华公寓我样样不缺。也认识一个也来自台湾的女孩,她虽然是学音乐的,但出身商业世家自小耳濡目染,对我做生意帮助许多。

    她知道你做的是贩卖军火的非法勾当?

    买卖军火不代表非法。安德鲁纠正她:在许多国家,武器买卖都靠中间人来接洽斡旋。他顿了顿。许多军火商政商关系良好,横跨黑白两道,有些做事不干净,只和黑道往来。

    带你入行的那位,是后者?海玉旒猜测。

    当时我救起他,他正躲避白道追杀。安德鲁转身看着她:某天,他说有个案子在巴黎要我去处理,我只身到巴黎进行两方的接洽。

    其中一个是我父亲。海玉旒小声喃喃自语。

    法国方面没有问题,当法方同意所有条件时,我再度联系妳父亲,回覆我的却是别人,并要求回扣。我直觉感到不对劲但没有多问,回扣在军火界里稀松平常,我获得军火商同意后,告诉对方要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后来我依约出现,你的父亲在那里,那军火商也在。

    当我还搞不清楚状况也来不及开口问时,军火商已经朝妳父亲开火。妳的母亲则在不远处赶来,军火商同样不留情的开枪。快得让我来不及反应,人的自然反应吧,连想都没想,我赶到妳父亲身旁,想帮他止血,不过完全无法止住血流,他胸前冒出许多暗红色血液。我还没回过神来,妳母亲也倒下。安德鲁再度回到桌前落坐:有人听见枪声报警,当法国警方赶到,媒体也赶到。而那个军火商早已逃之夭夭。他小心地观察海玉旒的反应,她纹风不动坐在椅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满手鲜血的我被带到巴黎警局,圣殿骑士团的人前来保释我。我的父母亲花费一番功夫动用许多关系才让我能离开法国回到美国,也花一大笔钱盖住媒体的嘴,只有法国和台湾几间报社刊出小篇幅的报导,简单猜测法国政府军火买卖与台湾公务员的死亡有关。没有公布我的名字或登上头条。安德鲁看着怔住的海玉旒继续说:当我回到美国,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女朋友却立刻要求要离开我,将我手边所有有用资料带走,扫空我的银行帐户。

    军火商和你的前女友早套好招。海玉旒接下去说:她欺骗你的感情,在你身旁监视你。

    最后当时圣殿骑士团会长让我从军火商手中完全脱离。

    海玉旒沉默,她握紧双手放在大腿上,她还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或是相信他多少。

    视讯会议里圣殿骑士团成员进行日常会务报告后大家的目光转向会长安德鲁,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你考虑过海玉旒那件事吗?尚恩的声音听来颇为认真,脸上没有什么特别表情。

    冷冻她或是让她变成吸血鬼?安德鲁半开玩笑地回答,挑眉问着大家。

    都是不错的建议。戴蒙也状似认真的回他。他个人对海玉旒没有什么偏见,她只是爱多管闲事。

    雷恩只是闷笑,不置可否等着看好戏。

    最好不要。萨勒曼在荧幕的另一端翻翻白眼。海玉旒当人都麻烦死了,当鬼还得了,冷冻起来是要让她日后活过来害往后的人们吗。

    西蒙叹口气,连说也不想说。海玉旒可把他和变成白玫瑰的裘莉丝害惨,但他又不能怪她,是白玫瑰找上海玉旒。

    戴文自己的事都快烦死,哪会有闲功夫去管安德鲁和海玉旒的闲事,双手抱胸一副干卿底事的模样。

    我们还是回到议题。安德鲁目光低垂看着桌上的纸和资料,不再多说他和海玉旒的事。

    当安德鲁回到黑暗房间,他解开衣物滑进床单之间,双手找到海玉旒的身子。

    轻点。海玉旒明白也感觉到他的欲望,在他压近她身体时于他耳边呢喃,双手微微推拒他胸膛。

    他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拉开她双手,置于她头上,什么话都没说,只回以另一个让她几乎喘不过气的吻,唤醒她内心欲望。

    他离开她的唇瓣,扯开滑下她肩头的睡衣。她曝露在冷空气的身子轻颤着。他的双手开始在她似乎每天不断变瘦的身体探索着,也温暖着她的身心。指间细致肌肤触感令他快要失控。

    他拉开他们之间稍嫌碍事的裙摆,手指拨开盖在花核和花心入口的轻薄布料,逗弄着花核和逐渐潮湿的私密女性部位。

    他的唇也没闲着,含住她胸前含苞待放的玫瑰,以舌尖画着圈圈逗着或是舔祗着弄着。

    噢。海玉旒双手捉住他的发,双腿也屈起在他肩侧,嗯。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迫使自己稍稍退开,动手脱去身上累赘,再回到软倒在床的她身旁,脱去她以经盖不住任何部位绕在腰间的布料。

    他粗粗的大手抚过她腹部,让她又一阵阵颤抖身体。海玉旒垂下眼看他抚着她腹部的动作,深怕他知道了些什么,而他只顺手扯下她包裹她玉体的最后一块小布料,她稍微松一口气。

    妳好美。安德鲁看着昏暗灯火下的她不着寸缕因着情欲摊软的身子,然后他的唇缓缓在她身体移动,直到私密部位,他在黑森林落下许多个吻。

    不。海玉旒睁大眼,他?他要亲她那里,她从来就不习惯这样。

    不管她的抗议,安德鲁灵活舌尖她花核和花径开口处跳动着,她无力离开,身子软趴趴的,大腿不知耻地在他面前大开。

    啊!他的舌进入花径抽动的那刻,她忍不住尖叫出声,腿也更加张开。今夜的第一次高潮让她浑身无力。

    她情欲的潮还未完全退去,他坐到床上,拉她跪坐在床边,扶着她头部,将他的巨大滑进她双唇间。她轻轻舔着、吸着,他背往后陷入柔软床垫。海玉旒突然停止,故意不满足他,爬回床上以娇娆姿态坐在他腰间,从上往下望着他,轻摇着腰。他双手抓起她的细腰,迅速将她压制在床,抬起她双腿挂于肩膀,男性象征顶着她早湿润不已流满透明液体的入口。

    妳好湿。安德鲁一个挺腰刺进他期待整晚,已充满爱液的紧窒小穴,好紧。他开始冲刺着,她只能回以娇喘嗯呀、嗯啊指甲在他手臂和背后留着许多半月印记,爱的印记。

    妳是我的。当两人都得到舒解,安德鲁紧紧拥着她睡去前再度宣誓。

    窗外吵杂声音吵醒两人,海玉旒迷迷糊糊看着安德鲁翻身冲到窗前。

    嗯,发生什么事?海玉旒揉揉双眼,拉高床单坐起身。

    马厩失火,妳留房里别出来。安德鲁冲进浴室,任意从一旁更衣间拿出他原本留在家里好几年没穿过仅有的几件白衬衫里的一件和深色西裤套上。回到房间从床头柜暗匣拿出一把银色手枪递给海玉旒:我得去帮忙,答应我妳绝不会离开这道房门。

    海玉旒被他的气势镇住,乖乖的点点头,看着他开门,然后消失在急急关阖的门板后。她握着手中的枪,打开枪膛检查,里面果然是装满银制子弹,专门对付十三氏族用的。安德鲁可能早预测到十三氏族的头头被圣殿骑士团的人设局以灯灼伤,十三氏族随时会来找麻烦。

    海玉旒想起在以前波士顿马场见到安德鲁那额头上有着白色闪电的黑色公马雷霆,安德鲁从来没说过雷霆死掉,这里有马厩那它就是在这里养老喽?海玉旒急忙拉起床单到窗前东张西望,看见窗下安德鲁匆匆越过草坪。

    爸、妈,你们不要靠近。安德鲁拦下身着睡袍的父母,见父亲点头答应拉着快昏厥的母亲在也是睡眼腥忪的仆人帮忙下转回身往大宅门口走去,他才再度往马厩方向跑去。海玉旒看他扶着白色美国西部木制围栏俐落的跳过去,她心脏为他担心地抽动一下,她拉紧床单看着远处穿着睡衣或衣衫不整的仆人们自他们住的房子提水一个人接着一个人接力,直到最后有人接下水桶走近些再泼水进马厩,有些人以附近原本装有清洗马匹用的小水管浇着,但却是杯水车薪。安德鲁卷起袖子,也不管身上穿的是昂贵的衣物,要人以一旁大水桶中的水打湿他和几个人的身体。

    他可是要进去救马?海玉旒心中的恐惧升到极点:不。安德鲁果真提着桶水和其它人冲进马厩。

    安德鲁?安德鲁呢?海玉旒迅速穿好衣服,在腰间藏好手枪,冲到朝火场浇着水的人们身旁,着急的问。

    少爷?他刚刚从将马儿们从马厩赶出来又提着水冲进去。看似带头救火的男人回答她后又转身救火,并指挥着人们将马匹集中赶到一旁。

    看着火丝毫没有变小的态势,安德鲁迟迟没出现,海玉旒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海玉旒担心的连喃喃自语的习惯都再现,眼光警戒地搜寻着四周,单手轻轻按着腰后的枪。

    四周吵闹的声音干扰着她试图冷静的心,火烧木头发出啵啵声响、人们救火的谈话声、水泼在火场的声音、马匹惊吓到不断发出的嘶嘶声。她开始在四周安抚着被集中的马群。

    海、玉、旒!安德鲁的声音从她背后传出的同时也捉住她的手腕,四周几匹稍早被救出的马不安地踏地几步。

    她被他用力拽到他身前,身体一百八十度转了个圈,他那身衣服才不过穿上没多久就沾满火场里黑色的烟尘,一手滑稽的提着空空如也的木制水桶:我要妳答应我别出来的。他一个一个字从齿缝说出。

    平常爱干净到有些洁癖的她也不管他混身脏兮兮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投入他怀中。

    安德鲁连忙扒开她八爪章鱼般黏在他身上的手:快进到屋里去。

    不要。我不要。海玉旒拉住一只被套好疆绳却想偷溜的马,拍拍它的脸让它稍稍静下来,她瞪了安德鲁一眼,表示她能帮上忙。

    安德鲁不想浪费宝贵时间在争吵,转身往一旁大木桶舀水,提着水桶就要再往火场冲去。

    因为幅员广大消防车珊珊来迟,海玉旒拉长耳朵期待的救兵到来。远处消防车震天价响的呜呜声总算传来。

    去开大门。安德鲁拉住又一个自睡梦中惊醒匆忙赶来帮忙的仆人。

    消防队来了,你别再进去好吗。海玉旒所在的地方并不太近,却能感受到雄雄火光传来的超高热气,她担心地拉住正想迈步往前进安德鲁的手臂。

    不。还有几匹马在里面。安德鲁对她摇摇头,看看她拉住他的手,再看回她的脸要她放开,眼神坚定。

    海玉旒知道一定是他最喜欢的马雷霆还在里面,她失落地松开手,她十分明白他想要做的事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她再说也无济于事。她望着安德鲁再度钻进还没被烧到的部份马厩,身旁马匹发出嘶嘶声,她拉住马疆轻抚着马的脸,还是看着安德鲁消失的方向:别怕、别怕,会没事的。   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安慰马,还是根本就是在安慰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被烧得差不多的大马厩开始崩塌下来,主梁柱倒地让海玉旒捂住嘴控制着尖叫,但她意识到是女仆们尖叫着,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四周原本在救火的人们开始被赶到的消防队员隔开在拉起水线的火场外,但她没看见安德鲁出来。

    她确定原本她身边的马匹被再追回几匹马的仆人集中管理后,游魂般走进人群找寻着安德鲁。她的手下意识地轻抚腹部,心里不断的想,他如果没命了那她要怎么办?他想做的事又怎么办?

    海玉旒停住脚步,转身望着被火光照亮的车道,远远那头的大型钢制大门。或许她刚好该趁这个机会离开?省得依照原本的计划日后反而麻烦?正当她迟疑着,众人间传出的惊呼声让她转回过身,安德鲁和几个人将最后几匹马赶出马厩,为防止马乱跑正一一套好疆绳时,又一根支撑马厩的柱子倒地。

    海玉旒不顾旁边的人呼喊要她别接近火场,以衣物掩着鼻口闯进马厩。

    海玉旒!安德鲁从马厩后方出来就看见海玉旒闪进火场,他再以水打湿自己身上再度冲进火场。

    就在屋顶快坍塌时,安德鲁找到不堪烟雾的海玉旒,拉着她从后方离开。他没有责怪她,因为她紧紧抱着他的腰,他知道她刚刚在找他。黑色的骏马雷霆像是知道海玉旒存在,拉着握住它疆绳的人往她的方向走来。海玉旒拍拍它的身子,抱着它的颈子在它耳边说话。眼见消防队到来灭火,火慢慢变小不久会熄灭,在消防队来之前仆人也处理得当,阻止火势漫延到附近造成火烧山。海玉旒还跟那些马混在一起,全身从头到脚东黑一块、西灰一块的,海玉旒注重形象,显少会见她如此,安德鲁唇边扬起个笑容。

    管家正和收拾器具边观察火势的消防队员谈话。大部份的人都回到当成宿舍的房子里,只剩海玉旒和几个懂马的仆人在草坪铺上干草,并暂时将马匹一只一只绑在基桩深入地面因此而相当坚固的木制围栏。海玉旒拒绝先回房梳洗,安德鲁转身回大宅替换衣物,见海玉旒忙着,他心里没来由的放下一颗不知为何仍悬在那的大石头。他甩甩头,窗外海玉旒和仆人都转身准备回到屋里,主宅灯光照亮的户外只剩管家和消防员们确认火场。

    当他去见过父母亲,海玉旒竟然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叹口气拉起棉被为她盖好,海玉旒原本就嗜睡,加上夜晚突发火警和之前的激情,她应该累坏了。他将所有的灯关闭,也回到床上躺下。海玉旒下意识地往他身旁挤来。安德鲁面露微笑,大手将她揽入怀中,安德鲁不忍吵醒她,有什么事都天亮后再说吧。两人窝在一床棉被里。海玉旒发出个满足的叹息,在他的胸前她专属的位置沉沉睡去。

    早晨,阳光照进房里让他转醒,本来想拉开棉被下床的他忍不住躺回床欣赏海玉旒的睡相,这女人连睡梦中都很注重形象吗?

    睡眠间无意识之下离开他胸前的她穿着细肩带的黑色小洋装式轻薄睡衣,短裙下摆因她动作卷到臀部露出部份黑色小裤,弯曲的玉腿侧在一旁朝着他,一只手横在细致腰间,一只手弯曲在枕旁和枕头侧边成了个三角型,头向着那个三角型,亚洲女人少见的丰满双唇微张,深色长发散落在洁白枕上和床上。他很骄傲这个聪明美丽又充满勇气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当初她的出众气质便深深掳获他,虽然和西方女人比起来海玉旒稍嫌娇小。他隽恋的再看一眼,才为海玉旒盖好棉被、拉好窗帘挡去阳光才离开房间运动去。

    海玉旒。安德鲁回到房里决定告诉海玉旒令他痛苦不已的决定,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孩子她就有更大可能会没命。

    嗯?海玉旒侧躺在床上微微卷曲,像是只煮熟的虾子般曲着。

    他躺到床上收紧双臂,自后紧拥着她的身体:妳听我说,现在妳不适合承受生养孩子的过程。

    海玉旒不作声,她早在任云雪告知安德鲁之前就知道身体里有个小生命已经停止化疗,她要这个孩子。她也知道安德鲁会要她放弃。

    妳得立即恢复治疗。往后我们还有机会生养孩子。

    恢复癌症治疗?他要她堕胎?以后她怕她没那个命活到他口中的以后,所以才想起码能留给他她唯一能留给他,让他总是会想起她的。

    我不准妳放弃自己的生命。安德鲁在她耳边轻柔但坚定的警告。

    海玉旒闭上双眼,紧抓着床单。

    妳。安德鲁步入浴室从毛巾架上抽出毛巾递给她,他有些后悔雷恩丢给他的孕期手册和照顾孕妇的二手书他一本也没打开看过。

    只是呕吐,没什么。海玉旒呕吐感稍歇,她扭紧水龙头,披头散发有些狼狈,手背抹抹唇确定不再想吐才直起身子伸手接过安德鲁递来的毛巾。她已经习惯三不五时喉咙深处传来的噁心感和反胃的呕吐。

    她率先走出浴室,饭还是要吃,就算她再怎么不舒服,孕妇没有对食物说不的权力,加上她胃部动过手术要少量多餐,现在起她每餐都得吃到才行。

    安德鲁默默跟在她身后,双臂小心地护着她,深怕她踢到东西或跌倒,海玉旒没有逞强让他扶着她坐到餐桌旁。咖啡桌放着托盘,里面有小碗香菇鸡汤和小碟清炒蔬菜及切成薄片的一小块烤牛小排与小碗的米饭。

    海玉旒极其小声地吁口气,不自觉微微皱起眉头,食物香味飘散在空中竟令她向来爱吃的她想吐,更别说要吃下去会有多难,她刚刚才发誓会为孩子好好吃饭不再依赖营养针。

    妳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安德鲁见她为难的表情。在他面前,她从来不会对眼前食物客气,就算胃部因为癌症切除一些不能多吃,当是她吃东西时间,她照样吃得很开心。

    没有。海玉旒摇摇头,她一点都不惊讶眼前男人什么都不懂。连基本的孕吐他都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大肚子会舒服到哪去?算了,他不是那种会去读养儿育女书籍的人,海玉旒无奈的想。

    安德鲁心想还好父母出门不在早餐桌,否则看到海玉旒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怀孕,怎样都不会肯让她堕掉孩子休养罹癌的身体。

    海玉旒则在心里打起算盘。

    安德鲁为免父母发现生事,先将海玉旒先送回寇克斯堡,自己则是依原定计划多留在美国几天处理工作再带海玉旒到医院,打定主意不要这个孩子只要海玉旒活着。

    夏雪在不远处和法国警方谈话,后方像是刚打过仗般满地狼籍,地面碎瓦砾堆成的小山还微冒着白烟。

    安德鲁。海玉旒她?。萨勒曼说一半的话停在空中。他原本不想在电话中告知恶耗,特别是警方还在搜寻生还者。

    说吧。安德鲁忙着签下手中助理递来的一份份文件,他急着要前去搭机回到寇克斯堡所在的瑞士。

    她溜出城堡,在巴黎古董黑市进行交易的古老地下通道,因为不明原因爆炸而被埋在其中,警方还在找。萨勒曼电话中仅简单解释。

    安德鲁愣住,沉默半响,不管公司助理和秘书瞧着他见鬼表情。

    风尘朴朴赶到巴黎,在圣殿骑士团位于巴黎芳登广场会所里,安德鲁等不及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有尸体?站立着的安德鲁过份镇定的神情让夏雪和萨勒曼不安。

    我很抱歉。夏雪先看看身旁萨勒曼才转头看向安德鲁并发言。午后阳光斜照入室,天空泛起奇特鹅黄色、粉红和紫色,是天气变坏的前兆。

    安德鲁摇摇头表示不必对他多说什么安慰的话语。

    夏雪和萨勒曼退出圣殿骑士团会所里属于安德鲁的空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你看。总是喜欢在窗边看景色的夏雪唤萨勒曼到窗边。

    让他去吧。萨勒曼看着他昏黄路灯下的背影,深深叹气。安德鲁一定想独自去现场看看,让他去也好。他亲眼看过会容易接受事实。海玉旒恐怕被压成肉酱,现场多处血肉糢糊和通道上方古迹的坍塌开挖得申请,可能要好一阵子才能清理完毕。

    夏雪静静从身后环抱萨勒曼,脸贴着他的背,两人相依站在窗边直到安德鲁消失在黑夜风雨中。

    安德鲁分不清是风或雨扫过他脸颊,拉紧风衣继续往前走,海玉旒在巴黎街道行走穿梭的影子历历在目,甩甩头,他强迫自己脑中停止想念海玉旒,快步往前走。

    安德鲁站在坍塌的地道入口,风雨似乎更大,他身手俐落地手撑墙顶,跃进警方封锁线里,打开带来的手电筒。些许声响让他回头察看,只是,哪里有海玉旒的踪影。他还抱着一丝希望,海玉旒会再度出现在他眼前,就像过去一样。但耳边只是风声低吟。

    他忽略耳朵听到的声音,双眼在警方带走大部份证物的现场搜索着,直到天快要亮了,风静止,雨也变小,他却找不到雨中有她的身影或她到过这里的证据。他在坍塌现场东翻西找,终于在隐蔽小角落发现他给海玉旒的婚戒,她从不离身的婚戒。

    他将戒子握在掌心里,在警方再度来采证前迅速转身离开,因身上西服微皱带灰尘,早起的路人好奇的投以注目礼,他却看不到路人眼光,对任何穿过他身旁的声音充耳不闻,她挥之不去的身影好似在每个路口转角就会出现撞上他,却都没有她影子出现。直到站在会所前面,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关于巴黎的回忆里全都是她。他打开门,但心痛感觉挥之不去,他背抵着门框,手按住自己痛苦的心脏,说什么他都不愿意相信她会就这样死去。这样的死法完全不适合她。

    海玉旒。安德鲁开门走进海玉旒巴黎的小公寓,里面摆设如过去几个月他每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据曾住在这里而现在有时会住在对面西蒙家并过来偶尔帮忙扫除灰尘的白玫瑰说,没看到有任何人进到这里。他常有错觉,海玉旒还活着的错觉。

    我不相信妳死了。他和衣闭眼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安德鲁突然醒来,大开的落地窗让他冷得醒来。他不记得自己开过窗,但窗旁白色纱帘飘动,像是嘲讽他还在盼望着海玉旒会偷偷来看他。

    安德鲁定期会到海玉旒在瑞士和法国的公寓及美国他俩住过的公寓看看,没人敢要他放弃海玉旒还活着的希望。她在遗嘱里将所有存在美国和欧洲付费仓库里的古董都给了古董店,而岛上薰衣草基金会原本就独立运作,其他的金钱房产都归安德鲁,但他都没有去动甚至去看,他连海玉旒在房产放了多少古董当装饰的清单都无心去看。财富是他现在最不在意的东西。再多钱都换不回海玉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