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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此地产的盐品种特异,用来熬汤才有此奇效。直到老板娘拿出一大包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小鱼干,这才醒悟此蜒非彼盐。 “这个东西我们都是在五六月份晒,保存得好能吃几年呢!”说着,老板娘硬是分了一半给他们,还说什么都不肯收钱。“都是自家晒的,卖卖也就十几块,你们要是吃着好下次介绍朋友来我这里住就行!” 就为了这个,回帐篷的路上夏至一直在取笑林渊:“果然是长得好的人在哪里都占便宜,怎么不见老板娘送给别人呢?” 林渊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淡然说了一句:“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吃醋吗?” “美得你!”夏至嘴上不肯承认,牵着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些。林队长这块香饽饽想啃上一嘴的人可不少,远的不提,旁边营区还有个菲菲呢! 夜色逐渐浓重起来,在这个没有电视电脑的纯天然环境中,夏来和盛景表示好山好水好无聊,还是去民宿的房间里打会牌要紧,林湘自告奋勇做裁判。 去篝火晚会的人还没回来,整个营区静悄悄的,只剩下林渊和夏至两个人。 从断崖的上边眺望大海,是一片如墨水样的深蓝色,上面偶尔会闪过一点灯火,那是迟归的渔船。 天和海连在一起,看不到边际,让人连呼吸都畅快了不少。夏至倚在林渊的肩头,两人就这么坐着,只是看天看海看月亮,心中也觉得无比充实,无比欢喜。 夏至忽然笑了起来,整个都一抖一抖的,林渊不禁好奇:“高兴什么呢?” “就是觉得很神奇,”夏至的眼中流淌出缅怀的神色:“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动不动就拿出张通缉令,吓唬谁呢!” “你怎么不说自己跟葛朗台似的,死要钱呢!”林渊也记得这事,而且印象深刻,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女子,一上来就跟他抢座位。 夏至斜着眼睛看他:“明明就是魏勋没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他答应你不收钱来着。而且,当时我以为你就是个从S市来的小警察啊!” 她还挺有理的,林渊不禁好奇道:“那要是当时你知道我是刑侦大队长,还会问我要钱吗?” “当然要啦!”夏至理直气壮:“你是警察也好,是官员也罢!当时可是你有求于我,总得讲规矩吧,干嘛不收钱!” 林渊有些失笑,他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夏至就是夏至,就算熟读法律规条,但更喜欢用合规矩或者不合规矩来判断某件事。 海水起伏不定,堆起层层浪花,天上一轮明镜,正是花好月圆。林渊刚向身边的女孩俯身下去,冷不丁她却蹦了起来:“你快看,那是什么?” 天都黑成这样了,能什么东西?有些懊恼的林渊向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也惊讶地愣住了。只见黑暗的礁石边,随着海浪的冲刷,竟泛起了层层蓝色荧光的涟漪,星星点点,犹如银河流泻进了水中。 “好漂亮!”一向伶牙俐齿的夏至,面对此情此景也只能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恢复镇定的林队长忽然想起来了这么一条新闻:“据说日本濑户内海也有这样的奇观,那是一种会发出荧光的虾,被海水冲击后就形成了蜿蜒如岩石流泪的景象。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 夏至忽然转过身,掂起脚尖亲了林渊一下。林渊又愣了,女孩脸上挂着羞涩又得意的笑容:“这么多人都没这个眼福,当然要庆祝一下我们的幸运!” “你说得对,我们真地很幸运!”舔过尤带余温的唇,林渊的眼睛就跟下面泛着光芒的大海一样,深邃而耀眼。 夏至被其中的光芒所迷惑了,几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的帐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林渊相拥在一块。 如同滴水汇入海洋,星光融入天幕,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然。直到林渊突然停下,夏至的脑子有些迷糊,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现在不可以……”林渊的呼吸急促而杂乱,但语气却很坚定。“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这个呆子!夏至勾着他的脖子,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人对不就好了?” 但林渊有他的道理:“我不是柳下惠,不敢自夸坐怀不乱。但越是珍惜的人,就越该慎重对待。” “傻瓜!”夏至没好气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但这样有原则又长成祸水模样的傻瓜也不多见了,还是她委屈点,给收了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参加篝火晚会的人应该已经回来了。夏至突然从睡梦中惊得坐了起来,林渊一贯浅眠,警觉性又强,立刻也跟着醒了:“怎么了,作噩梦?” “你听,有声音……” 林渊把帐篷拉开了一个口子,确实有声音。远处的渔港打着探照灯,各色渔船的马达此起彼伏,隔了这么远也能听到。原本寂静无声的海,被灯光和响动搅出一片波光粼粼。 低头看了眼夜光表盘,正是凌晨三点,林渊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应该是渔船准备出港了!” “不对,不是这个声音。”夏至刚醒,反应不快,却下意识地反驳道。 那还有什么声音?林渊把帐篷的门全部拉开,整个人探了出去。山坡上的机房也运作了起来,远远地发出轰鸣声。“是机房发电的声音?” 难怪这附近没人扎营呢,要是睡着了还好,没睡的这机器一转起来就别想再睡了。 “也不对,”夏至甩了一下头,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又默默听了会,夏至的眼神凝重起来:“是有人在呻/吟……走,我们去看看!” 林渊当即披上外套,跟她一块走了出去。发电机房外扎了五个帐篷,远近错落排列着。夏至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一路找过去,终于停在了一顶橘色的帐篷外面:“就是这里!” 倾下身体仔细听了一下,林渊终于听到了夏至所指的声音,那是种断断续续的呓语,如同垂危的病人在呼救。 他当机立断掀开了帐篷,里头躺着一个胖子,脸色通红,一头一脸的汗。他一只捂在胸口,似乎随时都会喘不上气来。 渔山岛上只有一个医务室,二十来个平方大小,被半夜从床上拽起来的山羊胡子大夫边开药方边打哈欠。 看着已经挂上吊瓶躺在椅子上的熊猫,夏至仍然心有余悸:“你说你不舒服,不能喊一声么?自己闷头倒在帐篷里,万一没人发现呢!早上你的伙伴一掀帘子,发现你没气了,你是准备拍恐怖片啊!” 熊猫就跟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着头一声不吭,也不敢吭。人家说的句句是实情嘛,而且林队长看过来的眼神真的好可怕,熊猫在心里不禁发出了嘤嘤嘤的哭声。 大夫终于开好了方子,过来把吊瓶的速度又拨缓了几分:“年轻人做事不要